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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深处,灵气中似乎混杂着淡淡的煞气,但运转功法时,那煞气竟被自动剥离,只有精纯的灵气被纳入体内,修复着伤势,滋养着经脉。
灵气入体,带来阵阵清凉舒适之感。陈宇紧绷的身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然而,当他下意识地尝试沟通识海中的系统界面时,心猛地一沉!
那熟悉的半透明界面依旧悬浮在意识深处,但……所有的信息都凝固了!
任务状态依旧没有刷新,不管他怎样去尝试都毫无反应,界面如同被冻结的冰雕,纹丝不动,没有任何新任务生成!
自从他离开青云宗开始,这系统……就好像死机了一样,新任务不再刷新!
一股巨大的焦虑瞬间攫住了陈宇的心。
系统是他安身立命、快速崛起的最大依仗,任务停滞,意味着贡献点无法获取,后续功法、武技、丹药都将无以为继,他的修行之路岂不是要就此停滞?
“怎么回事?”陈宇眉头紧锁,额头渗出冷汗。“难道系统掉线了?不可能啊!系统明明还在!”
他反复尝试沟通、意念下达指令,但识海中的界面依旧顽固地凝固着。
一种强烈的恐慌感开始蔓延。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系统是什么时候开始异常的?
似乎……就是从他离开青云宗山门范围不久后!
可是不对啊,之前去万魔渊也照常刷新,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怎么偏偏这次就出问题了。
还是说……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般闪过脑海,难道……这系统有所谓的空窗期,也就是技能cd一样,要暂缓几天?
亦或者说进入其他宗门范围之后就会受到影响,需要回到青云宗范围内才能恢复正常运作?
就像某种需要特定“信号”才能连接的装置?
这个猜测让陈宇心头燃起一丝希望,但同时带来了更深的无力感和焦躁。
他此刻被强留在这该死的禁地里,归期遥遥!
徐子枫只说了“几日之后”,具体是几日?三天?五天?十天?这种命运完全被他人掌控的感觉,让他无比煎熬。
“妈的!”一股无名火起,陈宇烦躁地低骂了一句。
他停止了运功,从贴身的储物袋里摸索起来。
他需要一点东西来缓解这巨大的压力和焦虑。
先是拿出一个皮质的酒囊——这是他离开青云宗前特意买的,里面装着凡俗界有名的烈酒“烧刀子”。
他拔开塞子,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
辛辣灼热的液体如同一条火线,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呛得他连连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但那股灼烧感却奇异地驱散了一些寒意和烦闷。
接着,他掏出香烟,指尖冒出一缕微弱的灵火将其点燃。
深吸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烟雾涌入肺腑,带来一种短暂的、麻痹神经的放松感。
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眯起眼,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又拿起一枚之前储备的、补充气血的丹药如同嚼豆子般丢进嘴里。
酒、烟、药丸……这些在修行界被视为“外物”“消磨意志”的东西,此刻却成了他在这巨大压力和无尽等待中,唯一能抓住的、聊以自我麻痹的稻草。
他需要宣泄,需要转移注意力。
于是,他开始在石室中央那片不大的空地上,演练起那套来自冰洞枯骨的剑法——《惊涛九叠》。
没有用剑,依旧以指代剑。
动作缓慢而凝重,尽量不引动灵力波动。
第一式“波澜起”的发力技巧和灵力运转轨迹早已牢记于心。
随着一遍又一遍的演练,那股连绵不绝、蓄势如渊的剑意在他心中愈发清晰。
每一次灵力在指尖流转,都带动着全身肌肉筋骨进行着微妙的调整。这剑法不仅精妙,其修炼过程本身,似乎就对淬炼肉身、纯化灵力有着极佳的效果。
或许是此地精纯灵气的辅助,或许是巨大的压力逼迫潜能爆发,或许是那套剑法确实神异非凡,又或许是那些“外物”短暂地刺激了气血……就在这浑浑噩噩、时而练剑时而麻木地抽烟喝酒吃药的状态下,仅仅几日过去,陈宇就清晰地感觉到那道横亘在纳灵六重巅峰与七重之间的无形壁垒,开始剧烈松动!
终于,在一次将“波澜起”演练到心神合一、物我两忘的境地时,体内本就奔腾游走的灵力如同积蓄到顶点的海浪,轰然冲破了那道坚固的关隘!
嗡!
一股强横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陈宇体内爆发开来。
石室内的空气微微震荡,壁上镶嵌的荧光石光芒都为之一暗。
他身上那件原本被杂草划破、沾满尘土冰屑的青云宗外门弟子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纳灵境七重!
突破了!
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充盈了更加宽广坚韧的经脉,五脏六腑仿佛被洗涤冲刷,力量感和对灵气的掌控明显提升了一个层次。
连日来的疲惫和伤痛,似乎也被这股新生的强大力量冲刷掉了不少。
陈宇缓缓收势,长长吐出一口带着淡淡烟雾和酒气的浊气,眼中精光闪烁。
突破的喜悦如同短暂的甘泉,稍稍冲淡了系统故障带来的巨大阴霾。
“七重了…”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握了握拳。“可惜,没有什么新功法。”
喜悦很快又被后续修行的忧虑取代。
没有系统任务,没有后续功法,等后续到了地元境之后只会更难突破。
他下意识地再次沟通识海中的系统界面。
依旧凝固!依旧死寂!任务刷新依然一片空白!
希望之火瞬间熄灭,巨大的焦虑和烦躁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汹涌而来,将刚刚突破带来的喜悦冲刷得干干净净。
“操!”他忍不住狠狠一脚踹在旁边的石柜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石柜纹丝未动,反倒是他的脚趾被震得生疼。
就在这时。
石室那扇厚重的石门,毫无征兆地、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了。
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煞气瞬间涌入温暖的石室。
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正是徐子枫!
她依旧是那身古朴素裙,墨发披散,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