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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导师”听起来，就会难免容易联系到一个或慈眉善目或严苛正经的小老头形象。
尤其还是林曼曼所说，邱非此人是位在演艺圈颇有名望、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
但——当燕然亲自见到了邱非，便推翻了这个结论。
无他，能混上演艺圈老艺术家名号，绝对也有脸的一份功劳。
虽然这位邱教授已年过半百，却是精神矍铄、长相十分周正，像极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人人喜欢的正气模样。
他还十分安静地坐在正对窗户的办公桌前，窗外夜色如画，邱非手中还握着笔，就如正批改着作业。
“嗯？”燕然疑惑地看看林曼曼。
林曼曼赶紧解释：“我导师他人很尽职尽责，作业都是自己批改的。而且虽然现在在搞无纸化办公，但他老说自己人老了学得慢，一直都是这样批改作业的。”
末了，她犹豫片刻，又补充了一句：“我本想报警的，但——我怕这种有些牵扯到灵异的事件会……我没有动邱老师。”
“好，我知道了。”
燕然点点头，又抱着手，冲宋叙扬扬脑袋。
“确实是魂魄离体，他的灵魂不在这儿。”宋叙立刻回答，十分顺畅。
对自家侄孙的眼力劲儿感到十分满意，燕然方从袖口摸索出自己的罗盘。
说来话长，她从前也不常带罗盘的，还是上次勇闯狐穴以后才时时刻刻记挂在心上的。
宋叙早知道了她这百宝箱袖袋，林曼曼却是大为震惊，眼神复杂。
但她还是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看着。
罗盘、铜钱、卦术、命数。
燕然轻轻合眼，口中念念有词。
良久，猛然睁开眼睛，瞳孔骤然放大。
凉夜，却无端出了冷汗。
“不……我算不出来。”
“他不在司空界！”
“嗯？”二人皆是一愣，分外疑惑。
“司空界……”燕然沉默片刻，似是在想如何解释，“司空见惯的意思。”
“也可以说是阳间。”
“啊！”林曼曼立刻捂住嘴，眼眶骤红，“不、不会吧。”
“不不不，一个人不在阳间，也不代表他的生命就逝去了。”燕然赶紧解释，“他的灵魂确实是在阴间，但那儿也可以叫陆离界！”
光怪陆离的意思，顾名思义，就是传说中的牛鬼蛇神生存之地。
“如果他真的去世了，那他的肉体也会呈现出相应的症状，而非现在这样，安睡。”
“或者是说……像植物人一样。”
燕然沉默，实际上，即使林曼曼报警，这件事大抵也会以过劳脑损伤结束，邱非的下半生就变了一个无意识的植物人，而真正的灵魂却难有归宿，只有无尽的折磨。
“那咋么办。”林曼曼急切问道，她无意识地搅动着裙角，眉头紧紧蹙起，看着就楚楚动人。
那一瞬间，燕然却忽然走了神，她想起来和尹清秋第一次相遇时，那红发少年正在砸宋叙的门，一边骂着警告他……
警告的什么来着？
好像是，沾花惹草可以，别招惹林曼曼。
燕然悄悄瞥了一眼宋叙，想看他面对佳人落泪是作何反应。
谁知竟是和他四目相对。
“看我好看？”他挑挑眉。
“……”
燕然赶紧回神，咳嗽一声，假装无事发生。
“是这样的，术业有专攻。我擅长算卦算命数，基本都是算阳间事。像这样牵扯到阴德的，是另一方面的卦术。”
“阴阳相克，我没法两全，但我认识一个人，他这方面很强。”
“我的师兄，秉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