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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地沉寂。
尽管堆满了林林总总形形色色的精怪厉鬼凶兽，却都是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燕然凌空驾起她的佩剑，载着宋叙三人，虽然已经严重超载，所幸燕然经过这些天的修行，已经勉力可以维持了。
飞驰，飞驰。
一路向西，朝着那仿若无边无际的尽头。
“我们……要去哪儿，不是要救老师吗。”林曼曼怯懦闻道。
“就是要去救邱非啊。”秉英微笑道，“监狱里有被错误关押的烦人，应该去找谁？”
“狱警？”宋叙皱皱眉头，先一步回答。
“对。”秉英沉思，宋叙的确有悟性有天赋，来日必不可小觑，“阴间的狱警，就是阴差。”
慢慢地，眼前天光大亮，从一个小小光点，逐渐蔓延扩散成了无法遮掩的光芒。
“霍，飞机！！”
“王炸！老牛，我可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嬉笑喧闹声在众人耳边炸开，震耳欲聋。
秉英却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今天是牛头马面当值，若是黑白无常，怕是不好操作了。”
”？？？阴差也打斗地主？”
还未等细问，那原本带着轻松的狂傲笑意忽地充斥怒意。
“有司空界的气息，是阳间的人类！！”
一只扎满了短促鬃毛的巨手探出，撑成掌状，一阵巨大的吸力从中发出，燕然脸色猛地一变，便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过去。
像是有一无形的绳索系住了她白玉般的细颈，被拖向一个方向，简直喘不过来气。
阴差的法力果然不容小觑，纵然燕然的符咒能力有所限制减弱，但隐身符仍在。
她们亦受此束缚，一瞬便被牛头马面探破了符咒的保护。
“燕然！！！”
宋叙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腔了，那是一阵无法言说的紧张与忧虑。
他一个越步便飞速跟上去，连秉英一时也未跟上他的脚步。
“咳咳咳，你小心……”燕然下意识道。
那鬃毛从手指尖一直蔓延到头顶，蔓延到脚底，勉强能从那荒野丛生的毛囊堆里辨认出来一张牛脸。
另一半，一张长得突破比例的马面人也正怒目而视，环抱着双臂，一对蹄爪上充斥着尖利的锐刺，每一根都足以打磨成最顶尖的利剑。
“你、是、谁。”
那铜铃般的牛眼一眯，出奇愤怒地盯着燕然。
无形的绳索越拉越紧，燕然止不住地咳嗽。
她的内心还十分懵逼，欲哭无泪，这就是不想军训的代价吗。
这趟如果能活着回去，她一定认认真真站军姿，前后左右上下转体……
眼前越来越黑，却忽然脖颈一松，大段大段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胸腔，虽然浑浊，却似是她此生呼吸过的最甜蜜的空气。
燕然仍被束缚着，无法动弹。
却有一种死而复生的错觉。
渐渐地，恢复了知觉，定睛一看，竟是宋叙——
那少年瘦削坚挺的背影立在她的身前，飘逸的发丝胡乱飞舞，纯阳之体在这一刻成了最单薄也最有力的屏障。
——他在以身为护盾，护着身后的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