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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确实憋着股劲儿。前世体检不过关,没当成兵,现在穿到大唐,总算能圆梦了,想想就爽。
“大哥你要从军?”几个人全愣住了。
程处亮、秦怀玉他们虽说都是将门子弟,但在唐朝这年头,靠爹就能直接进军中当个军官,起点高,路子稳。不想吃苦的话,混个文官照样舒坦过一辈子。
可普通老百姓当兵就难多了。唐初的兵制有点像民兵,不打仗时就种地,打仗才临时征人。普通人想在军队里混出名堂?全看运气和胆量,多少人上了战场就再没回来。
程处亮他们门儿清,所以对林云轩的选择特别不理解。
李恪想了想,劝林云轩:“林兄,你要想谋个官职,我能帮忙,没必要非走参军这条路。”他觉得林云轩可能是科举走不通,才想靠军功出头。
林云轩却摇摇头:“小恪,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当官才想进军营。我就想亲身感受一下,什么叫保家卫国,什么叫战场热血!”
这时,一支长长的队伍正穿过长安主街,引得路边百姓纷纷伸脖子看。
“这啥阵仗?人也太多了吧,还有将军骑马带队!”
“骑白马那个不是林家少爷吗?车上装那么多东西是要去哪儿?”
“快看,车上还载着羊!嚯,怎么连猪都有?”
“那是林家的保安队吧?这气势……感觉不比后面那些官兵差啊!”
官道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伸着脖子,满脸好奇地瞅着这支搞不清来头的队伍。
打头的是南宫将军派来的兵,在前面开路。队伍两侧还紧紧跟着不少士兵,把李恪他们围在中间,自从上回李恪遇刺,南宫将军就加强了戒备,几乎寸步不离。
林云轩马屁股后面,跟着梁志勇带的保安队。自打程处亮拿一批奴隶抵债给林云轩之后,梁志勇手下的人就一下子多了起来,不光人数涨了,装备也添了不少。
凑够百来号人后,梁志勇就铆足了劲,非要把这支保安队训成林云轩说的“百炼之师”。每天一大早,林云轩还在做梦,就能听见梁志勇嗷嗷叫着带人操练。
南宫将军骑在马上,听见路边议论纷纷,忍不住朝队伍中间的保安队瞥了一眼。这一看,眼神里不由带出点佩服,光比队形,保安队就跟前后护着的官兵明显不一样。
那整齐的队列,统一的衣服,连迈步的节奏都跟一个人似的,看得南宫将军都有点恍惚。
再瞧保安队员一个个精神抖擞,衣服底下能看出结实的肌肉块,南宫将军心里清楚,一般士兵可练不到这程度。
“真不知道这帮人咋练出来的。”看了一会儿,他摇摇头,把目光挪开。
要不是自己手下还有些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南宫将军都不敢说,同样人数干起来,能不能干得过这支民间队伍。
劳军队伍浩浩荡荡穿过长安城,朝着城西一个偏僻地方走去。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李恪扭头对南宫将军说:“南宫将军,你先去和张都督通报一声,就说我们快到了。”
“是!”南宫将军领命,一夹马肚子,快步冲向前方。
李恪目送他走远,转头对林云轩叮嘱:“林兄,待会儿见到张大都督,可得稳着点,别太随意。”
林云轩满不在乎:“小恪你想多了,我这人向来靠谱。再说你可是亲王,他一个大都督,总得给点面子吧?”
他一扭头,却看见程处亮、秦怀玉几个也都收起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一脸严肃。
李恪苦笑:“林兄你是不知道,这张都督为人特别严肃,又曾是我父皇的心腹。他可不吃亲王这一套。”
“哦?这么牛?”林云轩听了一愣。他原以为李恪的名头够响了,居然还有人敢不买账?这儿可是长安,又不是长安京城。
长安那块儿权贵多得跟不要钱似的,随便找个酒楼坐会儿,搞不好就能撞上个正一品大官。
可在这离长安老远的长安,能碰上个正三品的官员都已经算顶天了。要知道李恪是李世民亲儿子,论待遇级别,那也差不多是正一品官员的档次了。
“殿下,张都督已经在营房前面等着了。”林云轩正想开口问点啥,一匹马哒哒哒从远处冲过来,眨眼功夫就停在了林云轩和李恪面前。
“行,前面带路!”李恪一听是南宫将军的话,也没敢耽误,立马吩咐下去。
“全队加快速度!”南宫将军一扯缰绳冲到队伍前头,朝后面喊了一嗓子。
林云轩被这阵仗搞得也有点紧张,赶紧跟着李恪往前赶。
没多会儿,几个人就来到一片营房前。营房门口站着个穿铠甲、长得挺瘦的中年人,正骑在马上朝他们看过来。
一见这人,李恪、程处亮、秦怀玉他们赶紧下马,快步走了过去。
那穿铠甲的人也下了马,对着李恪一拱手:“蜀王殿下,张泉带着长安驻军在此迎接您代皇上来劳军!”
这话说得不冷不热,既给了李恪亲王的面子,也点明了是公事公办,半句没提私交。
李恪也一脸认真回道:“张都督,我奉父皇之命前来劳军,辛苦你了。”
张泉笑了笑没接话,侧身让李恪走前面。
“晚辈秦怀玉,见过张伯父!”秦怀玉朝着张泉行了个礼。
“我是程处默,这是我家弟弟程处亮,见过张伯父。”程处默拉着程处亮也一起躬身。
“嗯不错,早就听说你们几个在长安,不过我忙着军务,也没空叫你们过来见见。”张泉看见秦怀玉几人,脸上带了点笑,拍了拍秦怀玉和程处亮的肩膀。
“房遗爱见过张伯父!”站在旁边的房遗爱也赶忙弯腰行礼。
“你是房家老二?好家伙,你这身板长得这么结实,可一点都不像老房家出来的,倒像是将门之后的娃儿。不妥,真不妥啊。”
张泉一见到房遗爱,笑得更开了,两手搭他肩膀上仔细瞅,可这话说出来让房遗爱尴尬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