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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身上这件细鳞甲，也这么刀枪不入？”林云轩瞅着秦怀玉身上的铠甲，坏笑着问。
“细鳞甲嘛，当然比不上明光铠厉害。”秦怀玉拍拍自己的甲，还挺自豪，“不过也挺能扛的，关键是它轻便啊。”
“你手里拿的这个，就是马槊？”林云轩盯着秦怀玉手里那根老长的家伙，看着有点像长枪。
“那必须的。”秦怀玉把马槊举起来，“这可是战场上最猛的兵器！我爹说了，跟敌人干仗的时候，卯足了劲儿捅过去，管他穿啥甲，都能捅个透心凉。”
“这玩意儿可贵得要死，一般人根本打不起。我这也是求了我爹好几年，他才肯给我弄一柄。”看林云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怀玉顺手就把马槊递了过去。
林云轩接过来仔细瞧。这马槊是真长，估摸着得有两米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摸着不像铁，也不像木头，颜色也怪怪的。
“这该不会是木头做的吧？”林云轩看向秦怀玉。
“大哥，好眼力。”秦怀玉把马槊拿回来，“这马槊杆子，用的可是最好的桑拓木！你看好了。”
他说着，单手就把马槊猛地往地上一扎，然后两手用力一撑，整个人竟然从马背上悬空起来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那根马槊上。
只见那马槊杆子被压得像张弓一样弯，可愣是没断！就在这当口，秦怀玉已经跳下马背，那马槊“嘣”地一声，瞬间又弹得笔直，一点事没有。
“好。”操场上本来就有不少人看热闹，一看这马槊这么有弹性，都忍不住大声叫好。
连一向有点看不上这些古代玩意儿的林云轩，这回也服气了。这唐朝工匠的手艺真不是盖的，这弹性和承重能力，都快赶上现在那些高级复合材料了。
后世撑杆跳高最早用的就是竹竿，后来因为竹竿太容易断，才换成了玻璃纤维。
“这马槊肯定死贵吧？”林云轩问程处亮。
“那当然。”程处亮咧嘴一笑，“得用好木头，工序一大堆。说白了，家里没点底子，压根玩不起。”看周围士兵那眼馋的样，就知道这家伙又在显摆了，说的也是实话。
“大哥，不信啊？”程处默看林云轩好像不太信，唰地抽出腰刀，在众人惊呼声中，狠狠一刀砍在马槊杆子上。
“砰。”铁刀和木杆重重撞在一起，响声闷沉。
刀都被震得弹了起来。林云轩赶紧看那马槊，嘿，杆子上连个白印儿都没有！这也太牛了。
“嘶。”围观的将士们都吸了口凉气。
“好家伙。”林云轩也不得不服了，“木头做的玩意儿，居然比铁还硬？”
旁边的唐副官看着秦怀玉他们手里的马槊，一脸羡慕：“做这马槊可麻烦了。不光要用韧劲儿最好的桑拓木，还得找老手艺匠人。
听说匠人得把木头劈成细细的篾条，拿油泡好久好久，再用胶啊漆啊粘成枪杆。这还只是开头，想要一杆真马槊，不光得花大价钱买料，还得耗上老长时间。”
“那是。”程处亮享受着大伙儿的目光，感觉整个人都飘了，忍不住就想接着显摆，“来来来，让你们开开眼，看看咱程家的马槊功夫。”
“驾。”他两腿一夹马肚子，马立刻驮着他冲到了操场上。
“呜！呜。”程处亮骑在马上，把那两米多长的马槊舞得呼呼生风。他骑的本就是黑马，人高马大像座铁塔，加上这舞动的长槊，整个人都裹在一团黑影里，又快又猛。
“好家伙。”林云轩站远处看着，对秦怀玉说，“没看出来啊，这小子不光会吃，还真有两下子。”
“嗯，凑合吧。”秦怀玉鼻子哼了一声。
“大哥！咋样？看傻眼了吧？是不是有吕布附体的感觉？”程处亮舞了一阵，拨转马头回到林云轩跟前。
好嘛，不愧是老程家的种，耍了两下就得意成这样了？林云轩看着他，真想把他从马上拽下来。
“我说啊。”林云轩笑着逗他，“你这马槊要是换成铁杆的，那才真显出你本事大呢。”
“大哥，你这就不懂了。”程处亮摇头，“这么长的家伙全用铁打？那得多沉？还怎么使啊。”
程处亮把马槊往地上一杵，对林云轩说：“哎，你说这么沉的家伙，像我这样耍得动，得费多大劲儿？要是玩两下就累成狗，这么重要的场合，多丢人啊？”
林云轩心里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上来显摆的。他白了程处亮一眼，转头看向秦怀玉：“喂，怀玉，你不上去露一手？”
他算看出来了，这仨小子早就合计好了，今天就是来军营里抖威风的。
“那必须的！处默，来，咱俩比划比划。”秦怀玉一脸得意地招呼程处默。
“来就来，谁怕谁。”程处默一把抓起马槊，催马就跟秦怀玉冲上了操场。
林云轩看他们拿着真家伙上场，有点担心，问唐副官：“唐副官，要不要派两个人旁边盯着点？别出事。”
“程处默，看我怎么抓你。”唐副官还没说话，秦怀玉已经大喝一声，举着马槊就朝程处默冲了过去。
“秦怀玉！你玩阴的！这不讲规矩。”程处默手忙脚乱地用马槊挡开捅过来的槊尖，冲秦怀玉喊。
“打仗谁跟你讲规矩？傻了吧你。”秦怀玉嘿嘿一笑，舞动马槊，槊影翻飞，劈头盖脸砸向程处默。
程处默也不含糊，抡起马槊上下格挡，把秦怀玉的攻击全给挡开。俩人在操场上你来我往，打得挺热闹，林云轩看着，感觉跟看戏似的。
“想不到真有这么帅的招式，我还以为战场上，大将见面一招就定输赢呢。”林云轩在后面看得心里痒痒。
“处亮，你也上！我今天要一个打你们程家俩。”秦怀玉越打越顺手，槊法更溜了，对着远处的程处亮喊。
“大哥，你瞅见没？这家伙狂得很，还想一个打俩。”程处亮抓起马槊，对林云轩说了一句。说完拍马就冲进场中。
正好秦怀玉和程处默槊杆相交，俩人都憋着劲想把对方压下去，可力气差不多，一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