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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的嗓音带着慵懒，褚子玉艰难地支起身子，银灰色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他试图整理自己狼狈的模样，可颤抖的手指连最简单的纽扣都系不好，反而让领口敞得更开，露出大片泛着粉色的肌肤。
最要命的是，即便被折腾成这样，他依然保持着那种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
湿透的银发贴在脸颊边，水珠顺着下巴滴落，整个人像支被暴雨打湿仍倔强绽放的白玫瑰。
永久结合程序——这个近百年来无人触发的禁忌契约，此刻正在医疗舱内缓缓启动。而在匹配室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医疗兵陈默站在舱门外，手指悬在紧急制动按钮上方，整个人僵成了一尊雕塑。
（卧槽卧槽卧槽——）
他瞪着监控屏里衣衫不整的褚哨兵，大脑CPU都快烧干了。
这位号称“塔里最冷感兵器“的S级哨兵，此刻正被林向导的精神触梢缠得眼尾泛红，银灰色制服领口大开，露出的锁骨上还有道新鲜红痕。
（我是该进去救人还是该帮他们把门锁死？）
陈默的职业道德和求生欲疯狂打架。
作为服役七年的老医疗兵，他见过无数哨向匹配现场，但眼前这场面实在过于……限制级。
尤其是当褚子玉突然发出声带着鼻音的闷哼时，他差点把警报器捏碎。
（褚长官您人设崩了啊！上周演习时徒手撕机甲的狠劲呢？！）
林词安站在匹配室的冷光下，指尖还残留着褚子玉精神图景的触感——那种暴风雪中裹挟着铁锈味的温度。
他垂眸看着沙发上狼狈不堪的哨兵，胸口翻涌着扭曲的快意与另一种更为陌生的躁动。
（看啊，这就是前世将我踩进泥里的人。）
褚子玉的银发黏在颈侧，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像被蛛网缠住的月光。
林词安突然想起贫民窟里那些饿极的野猫，被掐住后颈时也会这样颤抖着露出柔软的腹部。
监控画面里，林词安突然掐着褚子玉下巴说了什么。
陈默下意识凑近屏幕。
林词安猛地掐住褚子玉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97.8%匹配率？“
他冷笑，指尖恶意地碾过褚子玉渗血的唇角，“塔里那些追捧你的人知道吗？他们高高在上的S级哨兵——“
他俯身，呼吸喷在对方耳畔，“骨子里其实这么马蚤？“
褚子玉瞳孔骤然紧缩，苍白的脸上血色尽褪。
他猛地别过脸，银灰色的长发凌乱地滑落，遮住了半边表情，但绷紧的下颌线还是暴露了一丝难堪。
“林向导，“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隐隐发颤，“请注意您的言辞。“
“言辞？“
林词安嗤笑一声，手指顺着他的脖颈下滑，故意在喉结上重重一按，“装什么清高？“
他压低嗓音，“你的银狼——“
余光瞥见那团银色精神体正不受控制地蹭着他的小腿，“可比你诚实多了。“
褚子玉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指节攥得发白。
他试图后退，却被林词安一把扣住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这么敏感？“
林词安恶意地摩挲着他腕内侧的脉搏，“还是说……“
他贴近褚子玉耳垂，吐字清晰得像在宣读判决，“你其实很享受被这样羞辱？“
褚子玉猛地闭上眼睛，长睫剧烈颤抖，像是承受不住这句话的重量。
他的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
“……请您停止。“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尾音却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
林词安冷笑，正想继续，却突然察觉到掌心下的脉搏——
跳得又快又乱。
像只被逼到绝境，却仍在兴奋战栗的野兽。
医疗舱内，刺耳的警报声骤然炸响，红光疯狂闪烁。
林词安和褚子玉同时僵住——他们谁都没有按下确认键，可系统却自行运转，冰冷的机械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内：
【警告：检测到极端匹配波动】
【警告：强制永久结合程序启动】
【倒计时：3、2、1——】
匹配室瞬间四周都落下了精钢材质的墙壁，随即从孔中输出了大量的白色烟雾。
林词安下意识屏息，却还是吸入了不少。是精神力结合剂。
一股狂暴的精神力洪流瞬间席卷整个医疗舱，林词安的瞳孔骤然收缩，黑猫精神体发出尖锐的嘶叫，他的意识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狠狠拽入褚子玉的精神图景深处——
暴风雪肆虐的世界里，白色高塔伫立着。
“呃啊——！“
褚子玉闷哼一声，银狼精神体痛苦地蜷缩在地，他的精神屏障被暴力撕碎，图景核心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林词安面前。
没有人知道这个程序具体会带来什么。
但林词安在前世无意间看到过，塔内的档案里只有模糊的记载——百年前的最后一次永久结合，曾让一名S级哨兵彻底臣服于他的向导，生死皆由对方掌控。
而现在，神智有些混沌的林词安看着面前虚弱的褚子玉，心底涌起一股近乎战栗的兴奋。
（如果……我能完全掌控他？）
（如果我能让他像狗一样听话，让他生就生，让他死就死？）
林词安的大脑在药剂的作用下彻底地变成了一片混沌，某种原始的、近乎掠夺的本能彻底占据了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