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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动弹不得,凭借一颗不大不小的树肆意窥视。
窥视孟茴对徐闻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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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的吧。”孟茴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丝绦,眉毛半皱不皱。
徐闻听抬手接过丝绦,拿起毛笔随意沾了一点墨。
下笔。
悬停。
他思考一下,不知道写什么,于是玩味笑:“姻缘树,一般都写什么?百年好合吗,好俗。”
孟茴说你也可以写长命百岁。
于是徐闻听真的写了长命百岁。
国公府对族人才学教导严格,但徐闻听是个例外。
他喜欢习武,一手字不能说像够狗爬,但也绝不像个字。
徐闻听笑说:“等会就算娘问起来,拿出给她看,她也挑不出错。”
可不是挑不出错,都不知道写的是长命百岁还是生辰安康还是百年好合,谁能挑错?
孟茴笑了一下。
前世的徐闻听也是这样,待她当妹妹、未婚妻,但不会多余谈论感情。
但孟茴前世不理解,她对待微妙情感很钝,只敏感自己在意的点。
所以她很莽撞地将这些归咎于爱,直到东窗事发覆水难收,她才知道,她以为的永远只是她以为。
但现在的孟茴只为此庆幸。
好在徐闻听没像话本里写的那样,处心积虑演一些令人作呕的深情戏码,让她能够安心盘算,如何与徐闻听解除这段婚姻。
所以孟茴懒于搭理徐闻听,随便一转眼,见到了不远处站立的徐季柏。
玄身鹤立,孤寂得出奇。
孟茴稍怔,他怎么在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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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
①签文来自某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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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同行
白手套,绯红官袍。
这很难不让孟茴想到,以前的某件事。
有一回孟茴和徐闻听吵架了,具体是因为什么她记不清。
在国公府的院子里,徐闻听不耐地抓了把头发,转身便要走。
结果迎面撞上刚回府的徐季柏。
湖蓝官袍,月白发带,白色手套,和现在没什么分别。
他半垂着眼看徐闻听,片刻移开:“跟着。”
他对徐闻听说,然后把他带到孟茴面前。
当时的孟茴眼眶包着泪,一抽一抽,还听见徐闻听不耐地啧了一声:“你怎么还在哭。”
孟茴更委屈了,但真的不敢将眼泪掉下来。
“道歉。”徐季柏说。
徐闻听不可思议:“小叔!我根本……
”
“道歉。”徐季柏平静地重复。
“她和李二那缺根筋的合不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带她去还做错了?”
“是。”徐季柏视线平直落在徐闻听身上,语气毫不偏倚,“你不问她的意见擅自做主,这是一;不理解妹妹责备妹妹,这是二;做错事不懂反思,这是三。”
他稍稍抬起眼:“现在道歉,徐闻听。”
徐闻听哑口无言,好半天才不算情愿地道了歉。
孟茴不敢说话,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心头委屈还是像沸腾水,一点一点试探锅盖的高度。
然后她听徐季柏说:“孟茴,你原谅吗。”
孟茴愣愣抬头,没料到他会问她。
她迟疑问:“如果不愿意的话……”
“那就你随意处罚。”徐季柏语气平淡,好似只在说今夜吃什么。
“诶,挂在哪?”
少年微扬的声线,和记忆里寒平的声音割开。
孟茴思绪收回,回过身,用手挡在眉骨处遮光,这才半眯着眼看见徐闻听不知从哪找了个梯子。
“都行。”孟茴说完,又想到丝绦上不是百年好合,是长命百岁,遂然改口:“高一点。”
万一月老保姻缘腻了,换着保一保呢。
被指使的徐闻听好脾气地笑了笑,顺从地往高爬了几阶,边够更高的枝边笑道:“你倒会使唤人。”
孟茴移开了视线,但徐季柏没有。
她侧着身,在和徐闻听说话,腰很薄,薄得只有一掌宽,皮肤被晒得微微发红,恬静专注。
就好像,眼里只装得下徐闻听一个人。
“三爷在看什么?”
徐季柏未曾收回的视线被登时昭告,他平静地移开视线:“闻听。”
何夫人顺着视线望过去,便笑开了:“现在小孩子倒是感情好呢。”
二夫人也笑着应和:“可不是,一个百年好合都挂这么高,到时候成婚可不得跑到宫里头扔炮仗。”
大抵是对壁人在前,长辈之间气氛就不免多了几分味道。
何夫人揶揄地说:“三爷什么时候找一个才好,支起三房,添些门楣。”
徐季柏客气地轻一颔首:“大嫂,我并无此意。”
他这话说得很体面了,何夫人先怔一下,才配合地笑笑道:“京中贵女众多,倒是慢些挑也好。”然后令起了个话头,“倒时候阿闻和蒙蒙的婚事,三爷来证婚才好。”
“三爷赏脸,那真是天大的喜头了。”
几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孟茴和徐闻听便往这边来了。
徐闻听在拿着一方帕子擦手,把嫩芽绿的帕子蹭得灰黑一片。
徐季柏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没多停留半分。
“喏,还你。”徐闻听稍凑过去,与孟茴耳语。
孟茴分了半分视线在乌糟一团的帕子上,上面精致的绣活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图样。
她毫不掩饰地偏了偏头:“不要了。”
“嫌弃我?”徐闻听半开玩笑地扬声。
“你最少应该洗干净再还给我。”孟茴说。
徐闻听了然一笑,将帕子塞进衣襟,也不知会不会再洗。
两人的对话熟稔又自然,好像有种旁人插不进去的氛围。
但徐季柏多看了孟茴一眼,他眉头很轻很轻地皱着,若不是熟悉他的人,定是看不出来的。
孟茴抬起眼,对视。
她坦然地笑了一下。
不坦然的那个佯装无事。
“蒙蒙,过些日子你去瞧瞧老夫人吧,徐老去世还挂念着你。”何夫人说。
老夫人……
孟茴咀嚼了一遍这个称呼。
重生四日来,她从未适应这条如今良好的右腿,像是有人在她三魂七魄上添了多余的一笔。
那个时候,国公府所有人都知道,少夫人是个跛子,老夫人要给小公爷择外室,若非洪婆子强势,孟茴应该会更早死上两个月。
她能坦然面对死亡,但很难坦然面对流言蜚语。
孟茴很轻地敛了一下笑,转而问:“阿闻你有空吗?”
被点到名的徐闻听随意地一掀眼皮:“没,过些日子吧。”
这就算回答何夫人了,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