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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妄想(他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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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妄想(他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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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温瓷向下探去时,盛惊澜一把锁住她手腕,更强势地压过来,把人抵在树干旁,“宝贝,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对方的酒量,他们心知肚明。
    酒精的确会影响情绪,产生冲动,但这点酒,实在不值一提。
    他凑到她耳边,如诉说情话般亲昵地警告:“你应该庆幸刚才没趁我上台的时候逃跑,否则我手底下的保镖就要吓到你了。”
    “盛惊澜!”温瓷一把推开他,贝齿划过鲜红的唇,“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把你认为好的东西送给我,你觉得我是因为收到那些东西而开心吗?”
    “你把我困在这里,我不开心,收到礼物也不会开心。”她终于撕破淡定的假面,“不过是你满足私心的表演罢了。”
    “我知道了。”盛惊澜嗤笑,“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喜欢,因为你见到我,就不高兴。”
    “既然如此,我何必费尽心思讨你开心。”嘴角的弧度冷漠而僵直,他高高举起赢来的奖品,随手扔进草丛。
    温瓷唇瓣微动,终究没有开口。
    似双向欢喜的温情不过是海市蜃楼,一旦摧毁,便是绝望。
    她被带进一栋具有海岛风情特色的别墅,紧闭的大门锁住了她的自由。
    “放开我!”
    偌大的房间恍若白昼,她随手拿起床头的东西砸向盛惊澜,却被逼到床边,退无可退。
    没有任何温柔可言的吻落在颈间,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吊带长裙轻易便可剥脱,他肆意地拨弄那枚朱砂痣。
    他试图从曾经的默契勾起身体的共鸣,温瓷咬紧牙关,心中毫无欢喜。
    直到城池失守,她猛地一吸,直接吞没指尖。
    温瓷酸得发疼,彻底放弃挣扎。
    睁开眼,对上那双深邃的瞳孔,两滴泪从眼角滚落:“盛惊澜,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
    夹着哭腔的质问终于唤回男人的理智,四目相对之中,他缓缓抽出手指,重替她整理好裙摆,从身侧退离:“好好休息。”
    他下了床,转身离开。
    听到轻微的关门声,温瓷缓缓坐起,手指插入凌乱的发间,思绪紊乱。
    那年夏天,她在人群中到了熠熠发光的少年,可惜他们的集训班级相隔最远,从未见面。
    她时常会听见临时班级的其他同学谈论起那个人的名字,直到为时一个月的特训结束,李照雪来到景城,两人结伴游玩,在景城逗留两天。
    美术训练营群里有人发出关于他的信息,她难得大胆一次,在离开景城前的最后一天拉着李照雪偷偷去了那家音乐酒吧。
    黑布覆住少年的双眼,他手中的鼓棒依然准确无误地落在鼓面,肆意又嚣张。
    灯光偏他一人,她不敢想象,如果那双蕴含笑意的桃花眼过来,自己会不会违背母亲的叮嘱,上前跟他打声招呼。
    可她终究没有勇气上前,只是藏在人群中,偷偷了他一眼。
    只有李照雪知道,极少接触异性的温瓷短暂地慕过一个烈日似火的少年。
    那天在舞蹈室楼下,李照雪认出了盛惊澜,正如他们出现在南城的那天,她站在茶楼包厢的窗边,一眼见那张妖孽般的脸。
    这就是她心中的秘密,从未对盛惊澜说过的秘密。
    -
    隔壁房间,敞开衬衣的男人躺坐在沙发上,一瓶接着一瓶烈酒入喉。
    酒瓶滚落,额前碎发遮住充红的眼,任由水滴顺着袒露的腹肌蔓延。
    “砰——”
    酒瓶滚到地毯的声音惊醒了醉醺醺的男人,他蓦地抬眸,起身拉开房门,径直走到另一扇门前,伸手握住门把手。
    即将推门的瞬间,脑海中闪过那对泪眼朦胧的双眼,盛惊澜猛地收紧手指,微启的门缝重闭合。
    一墙之隔,两人在不同的地方,独坐到天明。
    第二天,依然是盛惊澜亲自给她送的早餐,温瓷不再拒绝,拿起筷子正常进食。
    盛惊澜把手机递给她:“告诉你的家人,你暂时不打算回去。”
    温瓷聪耳不闻。
    他不急不缓地道:“你也可以不打,但老人家年龄大了,联系不上外孙女恐怕会着急。”
    不得不说,她拿捏了温瓷的软肋。
    温瓷垂眸眨眼,拿起手机解锁,手指在通讯录上滑动。
    耳边传来男人的警告:“宝贝,这里距离南城十万千里,所以不要妄图从中传递什么讯息。”
    温瓷缓缓抬眸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改发信息给外婆和母亲。
    外婆向来尊重她的意愿,母亲最近巴不得她晚点回来,温瓷跟往常一样和他们交流,没人发觉任何不对。
    聊天结束,不等盛惊澜开口,她主动把手机放到前面,没再一眼。
    从那天早上开始,温瓷变得很安静。
    盛惊澜给她准备的影视碟片和娱乐设备,她从来不碰,只是喜欢坐在阳台,一呆就是一整天。
    有时低头吻她,她也不像之前那样挣扎,只是默默地承受。
    不反抗、不回应,不跟他闹,也不对他笑,甚至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傍晚,他带温瓷去海边夕阳。
    不少游客举起手机拍照,脱了鞋踩进软沙,感受涨潮时卷起的浪花。
    两人牵着手站在海边,温瓷提不起兴,直到盛惊澜松开她的手,还给她自由空间。
    一堆路过的情侣请她帮忙拍一张合照,温瓷欣然答应。
    一个拎着水桶和玩具铲的小孩在旁边跌倒,温瓷会上前帮他扶起。小孩一口一声喊着“姐姐”,甜甜道谢,温瓷弯唇回应他一个浅浅的笑脸。
    见她终于释放情绪,盛惊澜重迈出脚步,然而在他出现的瞬间,温瓷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盛惊澜走到她面前,注视着她的眼睛,问:“到我,就这么不开心?”
    她直接瞥开眼。
    盛惊澜捏抬起她的下巴:“说话。”
    温瓷抓住他手腕,把那只手从自己面前拿开,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踢到石块。
    “嘶。”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半蹲下。
    祸不单行,忽然上涨的海水打湿了她的长裙。
    温瓷皱起眉头,还来及碰到脚,身体骤然腾空。
    盛惊澜轻松地抱起她,离开沙滩。
    回到别墅,他把人放在沙发上,亲自检查。
    当那双宽厚的大手托起她的脚,温瓷微启唇,下意识想起在宁城山上,那个人温柔地替她揉脚。
    温瓷闭上眼,无意识地蜷起脚趾。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手机铃声响了,盛惊澜当着她的面接起电话,盛老太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惊澜,听喻阳说,你这段时间都不在景城,是不是又跑南城去了?”
    “怎么?”他没有正面回答。
    老太太把这当做默认,笑呵呵地在电话里说:“好久没见阿瓷了,要不改天你带阿瓷来景城住段时间。”
    盛惊澜饶有兴地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却见她毫无反应。
    盛惊澜继续跟电话里的老人搭话:“情况。”
    “要不是我这身子不中用,我都想去南城玩一玩,见见未来亲家。”字还没一撇的事,老太太已经预想得很遥远。
    原来是拐弯抹角催婚来了。
    他捻着手指,劝电话那端的人放平心态:“奶奶,你想太多了。”
    要是让老太太知道温瓷跟他闹分手,肯定气昏头。
    温瓷垂下眼眸,静静地坐在那儿听他应付老太太。
    挂断后,盛惊澜又来问她:“奶奶很想你,要跟她说说话吗?”
    向来心软的温瓷挥开他手,以此作为回答。
    时间一晃而过,温瓷来到岛上已经第四天。
    昼夜温差变化大,她不幸感冒,开始咳嗽。
    盛惊澜给她备了药,吃完也不见好,白天咳,到了夜里听着更难受。
    盛惊澜带她去医院检查,温瓷没有拒绝,她并非故意为难自己的身体,也希望尽快恢复健康。
    抽完血,温瓷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到前排的小孩哭着趴在父母怀里,父母都在哄他。
    “怕吗?”
    “还行。”
    “你该说怕。”
    “为什么?”
    “因为我会哄。”
    温瓷怔怔地望着前方,一串记忆深刻的对话在耳边回响。
    “小心着凉。”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在耳畔,盛惊澜拎起她抽血时脱下的外套往身前扣拢。
    温瓷斜仰头,透过朦胧的灯光,似乎到那个腹部绞痛的晚上,男人脱下外套给她暖脚。
    医生开了药,先要做皮试再挂点滴,镯子碍事,温瓷把它取了下来,盛惊澜负责保管。
    一个半小时的点滴,温瓷精神不好,中途昏昏欲睡,睁眼时发现自己靠在盛惊澜怀里。
    她抿了抿唇,重闭上眼睛,直到点滴结束。
    这次遇到的医生性格也好,在电脑上写报告时还顺口提醒:“年轻人开心点,身体能感知到你的情绪,心情不好是容易生病的。”
    离开医院的路上,盛惊澜故意逗她,“没听见医生说,要多笑笑?”
    温瓷无力地钻进车厢,懒得搭理他。
    回到别墅,温瓷沾床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管那人是否还待在自己的房间。
    盛惊澜在旁边站了会儿,从外套兜里取出玉镯,捏着她手腕准备戴上。见她手背上输液留下的痕迹,在套入指间时停顿了一下,最终把镯子放在床头柜上。
    温瓷半夜渴醒,伸手去端水,不小心一拂。
    脆弱的镯子摔在地上,断成两截。
    靠在桌边的男人骤然睁眼,顺着她的视线见断裂的东西。
    四目相对,温瓷没有解释。
    他起身推开椅子,缓缓走到床边,弯腰捡起断成两截的东西,说了句:“能修复。”
    “咳咳咳。”温瓷颤抖着手把水杯放回柜上,抬头望着前方那道高大的身影,主动对他说了连续几天来的第一句话,“盛惊澜,放我走吧。”
    她忍着喉间的痒意,第一次在矛盾发生后对他展露平和的一面,“我知道你不会真正伤害我,所以我也没有逃跑,但这几天相处,你还没清楚吗?即使我们每天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无法交流。”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们不合适的意思,每说一句,盛惊澜手上的拳头就握得越紧。
    她意有所指地向他手上的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就算你的修复技艺再高超,也不可能让它变得从原来一模一样。”
    终于,他忍无可忍,一拳砸在墙上,手背青筋暴起,“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我给过的。”她平静如水的语气浇灭盛惊澜心里那团火。
    他就像一个被夺走心玩具的小孩,不折手段把玩具夺回身边,却没考虑过玩具在被争夺过程中是否会受到损害。
    她不是任由摆布的玩具,她会痛。
    “咳咳。”温瓷轻按喉下,咳嗽两声又继续道,“你一定在想,明明这几天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依然不领情,不肯给你好脸色。”
    “可如果,不是你把我带来这里,我不会跟你争执,不会踢到脚,也不会感冒。”
    他的,是诱惑、是强迫,而她承受不起。
    着她苍白的面容,郁郁寡欢的神情,盛惊澜瞳孔猛缩,听到她用无力的声音发出疑问:“喜欢一个人,应该让对方开心不是吗?”
    喜欢一个人,应该让对方开心。
    而她现在字字句句都在告诉他:我不开心。
    “哐当——”
    男人将手里断裂两截的玉镯狠狠摔到地上,“你赢了,温瓷。”
    她用“顺从”彻底打败了他掠夺的心思。
    玉镯四分五裂,蹦到脱离视线的地方,温瓷吓了一跳。
    盛惊澜着她,呵出一声复杂的笑。
    两天后,一架私人飞机在南城着陆。
    温瓷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旁边放着她去巴黎时携带的行李箱和证件,手里紧握着自己的手机。
    相较于她的克制,坐在对面泡茶的盛惊澜就显得格外随意。
    他们同在一个环境中,却未说过一句话,只是偶尔,温瓷会发出咳嗽声。
    飞机平稳落地后,温瓷拎着行李箱起身,走向出口。
    在她快要迈出门之际,身后传来男人生硬的声音:“温瓷,你想清楚,走出这扇门,我不会再找你。”
    他向温瓷低头了两次,一次是放下骄傲道歉,一次是放她离开。
    最后一次,他把选择权交给温瓷。
    温瓷停住脚步,原本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微微直立起背。
    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温瓷缓缓转身,伸手摘下脖颈上的心形项链放到他面前:“再见。”
    眸中那抹复杂的希冀彻底被碾碎,盛惊澜捏紧茶杯,咬牙挤出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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