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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废皇后，下病危
“你们可知今日朕唤你们来，是为何事？”
空荡荡的御书房中，萧策坐在红木椅上，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裴公公时不时递过一杯热茶，眼含担忧。
皇后跟珞惜云跪在下首，故作平静下到底藏着几丝慌乱。
“皇上……”皇后欲开口说话，被萧策打断。
萧策摆了摆手，用眼神示意着一旁的裴公公。
“等你们看了这些后，再说。”
裴公公会意，将先前萧烬寒送来的那些证据一一放在了两人面前。
有坤宁宫和昭阳宫中的人的口供。
还有静思苑是人为失火的证据。
及春秀这个人证的证词。
看着这些证据，皇后神色陡然就慌了。
她跪爬过去，抓住了萧策的龙袍一角，反应很是激烈，“皇上！这一定是有人诬陷臣妾！臣妾对这些一无所知啊皇上！”
反观珞惜云，在看见这些后，深知事已成定局，眼神麻木嘲讽，什么话也没说。
萧策垂下眸子，静静凝视着皇后这不复端庄的一面。
许久，他似也厌烦了，轻轻一扯，便将龙袍从皇后手中扯了下来。
“皇后，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如此。”
“这些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朕很清楚。”
萧策眉眼间闪过一丝疲惫，“朕今日唤你过来，也不是为了听那所为的求饶，而是朕想知道，为什么？”
萧策定定看着皇后，“朕自认待你不薄，给予你统领六宫的权利不说，也给了你皇后该有的体面。”
“可你又是怎么对朕的？”
“你当真以为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朕真的一无所知吗？”
萧策满眼失望，“朕只是不想与你计较，不想让朝堂混乱，看在钱家的份上，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呢？”
“兰贵人、窦美人、珞贵妃、珞秀女。”萧策眼中阴云汇聚，“哪一个不是经你之手让朕数次痛失亲子？！”
“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皇后跌坐在地上，从最初的怔愣变成面无表情，直到后面，她笑了出来。
笑得可悲又讽刺。
“你说……你待我不薄？”
“萧策！你可愿摸着你的良心再讲一遍这句话！”
皇后声音尖锐，撕碎了脸上的伪装，她怨恨的看着面前这人，一字一句，怨愤又扭曲。
“当初我也是真心喜欢过你，可你呢？！有我母家助力后，就开始变了副模样！我第一个孩子怎么没的你心里不清楚吗？！”
提到那个孩子，萧策神色一僵。
“当时朕也无可奈何，内忧外患，朕无法做到两全！更何况朕已经给了你解决之法，是你不愿意！”
“我怎么愿意？！”皇后怒吼，“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亲手杀了他！”
萧策无声沉默。
“所以后来我想通了。”皇后笑得讽刺又悲怆，“多是帝王无情，无人例外。”
“既然你不让我有孩子，那么其他人也别想有！”
“我承认这些都是我干的，那又如何？”皇后笑得癫狂，“看着她们一个个痛失亲子，也经历我当初的痛苦，我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还有你！萧策！你当真以为后面那几个都是你的孩子吗？你知不知道，早在半年前我就暗中给你下了药，你每日最喜欢吃的冷笋好吃吗？哈哈哈……”
“你就没发现，这半年你对床第之事越来越力不从心吗？”
“那是因为你早就不能人……”
——啪！
一阵响亮的巴掌声在御书房响起。
萧策气得脸色涨红，右手颤抖着悬在半空，指着她说不出话来，“你这个毒妇！”
皇后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她唇边溢出一丝鲜血，但她丝毫不在意，笑意不减，“怎么，你现在才知道吗？”
“自从你将我逼得无路可退的时候！我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钱玲了！”
她嘶吼，眼中恨意翻涌，使得她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是你！是你干的？！”就在这时，珞惜云也扑了上来，抓着皇后不可置信，“我的孩子……”
皇后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没让你的孩子胎死腹中真是可惜，只不过一出生就是死胎，倒也比预计得还行。”
“那帮庸医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本来我以为你救不回来了，谁曾想，还是让你活下来了。”
她冷笑，“好在你蠢得可以，随便给个线索就跟嗅到腥味儿的猫一样扑了上去。”
“这次珞樱葬身火海也多亏有了你相助，不然……”
“你还我皇儿！”珞惜云疯了，猛的一下掐住了皇后的脖颈，眼睛红得滴血，“是你杀了我的皇儿！是你杀了我的皇儿！”
皇后整个人被压在地上，空气一点点消失，她的脸色从通红变得青紫。
但直到这个时候，她依旧病态的笑着，“就是我……咳咳……又如何？总归……总归你现在……跟我一样了……”
珞惜云失去了理智，手下力道越来越紧，就在她想杀了这人时，她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拉开。
不知什么时候，有侍卫进来分开了两人。
“荒唐！真是荒唐！”萧策怒吼，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没想到朕英明一世，到头来竟被你这个毒妇算计！咳咳……咳咳……
“来人啊！来人啊！咳咳……”
“皇上！”裴公公着急替他顺了顺背，“太医让您情绪不能太过激动。”
萧策现在哪里还管的了这些，脸色铁青的指着那两人怒吼，“传朕旨意，皇后钱氏，谋害皇嗣、毒害君主，废皇后之位，当即下狱！朕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钱家同罪论处！”
“贵妃珞氏，残害胞妹、与钱氏合谋谋害皇嗣，同下诏狱！”
“丞相府包庇，同罪论处！”
短短四句话，掀翻了整个朝堂的局势。
这边旨意很快就下达了下去，在京城掀起惊涛骇浪。
东宫。
萧烬寒静静凝视着面前的这串佛珠，许久未曾动作，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听着十七的禀报，他心中那块悬了多年的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
“时候到了。”萧烬寒轻声。
“殿下！皇上病危！召您速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