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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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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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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片刻,秦真在后山见到了灵秀派的人。他们身着清一色灵秀派衣着,站在远处很是显眼。
    秦真有些意外,走上前去打招呼。
    灵秀派弟子各个手持罗盘,有的拿着桃木剑,一边将符咒贴在四周的竹杆上。
    “这附近,有妖物出没?看你们这么大阵仗,难不成遇上什么特大级的妖怪了?”
    叶云卿收起天机盘,躬身行礼道:“抱歉秦山主,未向你通报便入了后山。”接着又回答道:“确有此事。昨夜天机盘异响,屋外狂风骤起极为怪异,直到我与云隐一路追到后山竹林。才发现竹林周围环绕灵气与妖气,久久不散。但我未能寻到波动的具体位置,让那妖物给逃走了。”
    只见叶云卿皱眉,像是遇到极为棘手的妖物。
    秦真身形一抖:“这妖怪不会害命吧?”
    叶云卿将手中破损的天机盘递给云隐。
    他眉间突现的颓然,“不知道,这妖物我们追寻了很久,到现在还是一筹莫展。”
    秦真心底更是没底了,若是个人还好。但偏偏是个妖怪,还在她的后花园里闹腾…
    “那怎么办?叶道长你都没办法了,那我…”秦真脑子飞快运转,她可不想丧命在一个妖怪手里,到时候连个全尸都没有…
    叶云卿朝着旁侧看了一眼,说道:“但是我昨夜在竹林见过这几个人,若是秦山主的手下,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一下他们,或许可以了解一些关于昨夜的情况…”
    秦真将眼神递在那几个身着黑衣的人身上,看了几眼后,说道:“他们不是我手底下的人,不论是哪个洞的弟兄,入夜后都不许进入后山。我看他们的样子打扮也不像是巡山的手下。”
    小二走向前去,指着那几个蹲在地上的黑衣人道:“山主,就是这几个人,今早刚在竹林里逮到,身上都有些武功。”
    秦真对着叶云卿说道:“看来这几个人来路不明,不知道打着我后山什么主意!小二把人带过来。”
    小二一声应答,指挥着手下将人带了过来。
    秦真看着,伸手阻拦道:“呆在那儿就行了,别凑我这么近!”
    侧着身子小声问着叶云卿:“这些可不是妖怪化身的吧?”
    “不是。”
    听到叶云卿的回答,她也放心了。
    “身上没腰牌,无疑是私闯进来的人。”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刀柄上,似在探究这些人的来历。
    ……
    半晌后。叶云卿也从那些黑衣人口中知道一些事,他的窥心镜没有异动,也证明这些人也所言非虚。
    黑衣人的招供说未有见到什么妖物。潜入后山时,就看见一道红光聚集在东山角,还未靠近一步那红光,就被一阵大风给刮晕过去了,再醒来就被巡山的人给捉住。询问一番,这些黑衣人死活不肯再透露任何。
    嘴巴倒是紧!她冷哼一声,走上前去抬手抚在那些兵器上。黑衣人所执刀刃,刀柄处都有相同的标识…
    秦真看着被绑在一起的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有些邪邪道:“小二,把人给我带下去,既然不开口,那就直接活埋在乱葬岗。”
    叶云卿看了一眼秦真,眸子微泛波澜。
    听此,那几个人明显的眼底一愕,眼前的这个人莫不是真的动真格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想要挣脱,几番动作引起周身几个人的躁动,他们都不想死。
    小二抬起胳膊,应了一声,踮起脚尖走了过来,还带着几个手下,将那些黑衣人提溜起来,正准备走时。
    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心里咯噔一声,自己的胳膊已经被架了起来。
    这时秦真又补了一句:“记得,在活埋之前,先烧好水烫一遍。不然你们被活埋的时候可不要说让你们死的不体面。大爷我提前给你们沐浴,再让你们干干净净的走。”只见她大手一挥,几个黑衣人便被手下抓着,正朝着出口方向去。
    “慢着!山主手下留情。”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叶云卿转过身子。
    待到那人走近时,秦真才看清楚原来是杜清明杜大人。
    秦真眼睛一转,“杜清明你怎么来了?”又看了一眼那些被绑的黑衣人。大概能猜测些许,这些人跟杜清明的关系…
    杜清明半喘息着,胸膛起伏势大,拱手行礼:“山主,这些人是杜某的手下。”面色慎然,不经意的从叶云卿身上划过。
    片刻后,秦真从杜清明口中得知,这几个人是他从金陵城带来的护卫。目的就是守卫他的安全,至于杜清明派的这些人为何会出现在后山…杜清明只是说,公事在身他从金陵一路赶到陵城就是为了追捕朝廷逃犯。杜清明说的一半,但他知道,秦真的禀性,若是有人在她的眼底下犯事作乱,她定不会就此饶过。而他也不可能轻易的从恶霸山离开,无可奈何之下他也只能告知一点。
    秦真眼底猫着狐疑,“你这几个手下,未经允许私自进了后山,这是触犯了禁忌。就算是要抓什么朝廷罪犯,也不至于到我那后山去,毁坏了我一亩多的竹林不说,还搅和的我恶霸山人心惶惶。”最近都开始风言风语的传,她这后山有什么妖怪…
    只见小二用着长刀架在杜清明的脖子上,杜清明吓的大气儿都不敢喘,咽了咽口水道:“山主说的是,清明绝不再犯,但是抓逃犯一事,事关朝廷和百姓安全,杜某定然不敢懈怠。但是还是给山主惹了不少麻烦。”
    杜清明手指颤着,哆嗦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拿着东西。小二还以为他要逃不成,下意识的又将大刀朝着他的喉咙。
    “这是五十金,就算是给秦山主后山竹子的一点安抚。”
    说罢,秦真眼睛突的冒着光,但还是免不得小心的接过。
    拿在手里都沉甸甸了几分,秦真心中压制着窃喜。
    眉头一蹙:“杜清明,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贿赂人了?”
    杜清明面色尴尬,只见他笑了笑,信手拉开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长刀。说道:“说笑了,这本就是弥补后山一事,清明还多谢秦真你手下留情。”说罢他又拱手一礼。
    既然她收了银票也不能驳了杜清明的面子,只好在那些黑衣人被关押了两天后就给放了,毕竟也不能耽搁他的公事。
    竹林一事,久久未能破解,叶云卿以及灵秀山的弟子在秦真的示意下,允许在后山查找有关那妖物的踪迹。
    秦真一路闲游,脚尖转向离开马厩时,忽然从身后传来响动。
    她顿了顿脚步,转过身来一看,除了马厩里的马儿,四周连个驻守的弟兄都没有。
    看着旁边的小屋,她的心中莫名的浮起了小哑巴的面孔。
    自接风宴后,小哑巴就被宝大爷接回了酒肆,还连带着宝大爷的大白猫。
    那日宝大爷精神抖擞,看着自家的白猫被养的不错,身子都笨重不少。一高兴说不记他旷工一事…
    当秦真靠近了小屋,心里突然袭来的落寞。弯着手指,正准备敲门。但她想了想:“人都已经走了吗?还敲什么门…”
    咯吱一声,木屋的门被推开,一阵扑鼻的血腥袭来。
    秦真停下往里的脚步,又退了回来。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这么大的湿气,怎么还夹杂着血腥味儿?”她这些年,也不是没见过死人,在跟其他山上的人争地盘的时候,也杀了不少人。
    眼前俨然是一个老旧的木桌以及板凳。
    一旁便传来了小二的声音。
    “山主!山主!仙姑回来了。”
    秦真板着张脸,还敢回来,不知道又去哪儿快活去了…
    从小屋里出来,关上木门。转身之际她还偷偷的在门缝里瞄了一眼。
    玄虎堂。
    今日堂中无事,秦师爷也不在。
    秦真兴冲冲的去了玄虎堂,老远就看见堂内站着一人。
    她出声,就见红鸾从对面跑了过来。下一刻,她觉得身上抱的不是人而是一个香薰,红鸾整日就喜欢在身上焚香,可是今日这香闻起来却还是清奇的好闻。
    红鸾笑呵呵的迎接着秦真,就差整个人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秦真努努嘴:“仙姑,你还知道回来!”抱了半刻这红鸾才撒手。弥漫在鼻尖的香薰越发浓烈,她慢慢觉得不对劲,脑袋晕晕乎乎自脚底袭来的酥麻让她身子一软。渐渐的,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模样,身子轻飘飘的,像是要浮起来…
    “真真?”红鸾看她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眼睛转了转。好像明白了,这是她自身带的狐狸香气,红鸾这才收敛了些。
    信手一抚,将香气收制起来。
    清醒过来的秦真,打了个喷嚏:“差点又中了你这迷魂的杀招啊!”她摇着头,还觉得不是怎么清醒,索性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红鸾嘴角一勾,用手遮住自己的嘴:“还不是山主你定力不够,只顾着同我讲话,都忘了我九尾狐一族还有防御迷香这一茬。”
    秦真摸着脸,咋舌道:“忘了忘了,一见着你的人影,我肯定是要来数落你一番。都快一个月了,你的人影,哦不…是妖影都不带现身的。”
    ……
    红鸾端正身子瞧着秦真:“的亏姐姐你还记挂着红鸾。”作势又要向秦真扑来。
    秦真怎可准许她再来“迫害”自己,面色一抽,伸手将红鸾支开。“得得得!什么姐姐?你比我大的可不止是一两岁,而是一两百岁,别叫我姐姐!就算我叫你奶奶都是少的。”秦真开始毒舌的攻击红鸾,将她推开。
    红鸾一听到秦真这样说,心里着实的被浇了一盆凉水,收回了脖子。
    秦真看了一眼红鸾,面色下一刻就开始肃然。
    她可受不住红鸾这突如其来的正经安静。
    秦真抬起步子,眼睛落在一旁的木椅上,抬起屁股便坐上去。一只脚支起来,饶有兴趣的盯着红鸾那一脸事儿的模样。
    秦真戳穿道:“又出什么事儿了?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素日里比她还不正经,现在这个时候倒是冷静不少。
    红鸾心绪不宁,朝着四下看了一眼,提起裙摆踮起脚尖朝着秦真的身侧走去。
    “这大白天的,你还害怕有人偷听呀?”
    红鸾不放心,待走到秦真身侧时,信手一挥四周瞬间结起一道仙术障眼法。
    秦真心中一震,这么谨慎?
    红鸾靠着秦真一旁的椅子坐下,面色霎时的肃然:“真真,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事吧…”秦真看着红鸾就差拿脸贴着她的脸,登时有些不适。
    红鸾勾起嘴角轻笑一声:“放心,就是麻烦你收留我的一个朋友,在恶霸山上过几日。”说到此,她的眼角浮起一丝的谨然。
    秦真拿起茶盏,心底有些数。好奇的问了一句:“朋友?难不成又是个妖怪?不过既然是你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你和我客气做什么。”
    这几日灵秀派的人一直都停留在山上,除了红鸾他们已经知晓由来,便不再寻她麻烦。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来个什么难朋难友,千万不要被灵秀派的人给盯上,那时候可就麻烦了。在她看来,除了那叶云卿,其余灵秀派弟子,好像对这妖颇有微词。
    红鸾怔了片刻,看出来秦真的担心,手抚在秦真的手背上,说道:“不是妖,就算是妖也是好妖,有我在他不会做些什么坏事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怕妖。”说道秦真怕妖怪这件事,红鸾放肆的笑了笑。
    她可是恶霸,怎么会怕一只小妖,因为在红鸾看来,她要是发脾气,比妖怪还要吓人。
    秦真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红鸾,“……”她的威严,落了一地。她拍开红鸾的玉手。
    作势便要收起脚,站起身子,离开。
    红鸾见状立刻收住,拉着秦真的胳膊不肯让她离开。
    “就是一个朋友。好真真,你就帮帮忙吧。”红鸾拦着秦真,一脸的恳求。
    半刻后,秦真还是答应了。
    红鸾见状,很是高兴。
    随后还告知秦真这件事不要在恶霸山内宣扬,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为何?你那位朋友很怕生?”
    红鸾努努嘴巴,摇着秦真的胳膊:“好真真,你就别问了,你只要记着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行了。”
    秦真一脸的茫然,只管回答道:“好好好。”
    秦真微微挑眉,提醒道:“你的人,你负责。最近不止灵秀派的修仙人在恶霸山的东边屋子住着。还有一个不速之客,就是在奇峰洞的杜清明,他可是官府的人,行事给我小心一点。”
    虽说她了解杜清明这个人的秉性以及做事风格,但是时间过去太久。她也拿不准、也琢磨不透他真正目的。
    但是唯一可以把握的事情就是,他这个人始终不会对恶霸山下黑手,毕竟涉及他的官途以及对陵城和恶霸山这些年的交情…
    红鸾眉头闪过一丝的深意,但好似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只见她信手一挥,四周的障法已经散去:“嗯,谢谢好真真。”嘴角浮起一抹笑,腻歪极了。
    “……”秦真身形一抖,不说话。
    转身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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