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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亥还是担心多尔衮会在私下里去找大玉儿,所以她临时做了一个决定:“多尔衮过两日你父汗要,带着额娘去清河汤泉疗养,你不妨也跟了去,陪同你额娘一同照料你父汗可好?”
“好。”多尔衮原本就舍不得跟父汗,额娘的分离,这会也算是遂了他的意:“那多铎呢?”
“多铎这孩子总也长不大,太闹腾了,影响你父汗的疗养。”阿巴亥按了按眉心,她总共为努尔哈赤生育了三个孩子,战绩傲人,然而能指的上的也就只有多尔衮那么一个孩子,老大阿济格年纪虽长,然而太平庸了些,老三多铎虽然机灵聪慧,奈何年纪太小,一心仍旧铺在怎么吃,如何玩上面。
多尔衮笑着说:“怕是多铎又要连着几天要额娘了。”
阿巴亥被多尔衮逗笑了:“男子汉总有一天是要离开额娘的,总要学会坚韧的长大。”她说着伸手帮多尔衮整理衣服,目光殷殷:“好儿子,你可一定要争气啊,我们母子四个可全都指望你了。”
“格格,十四爷派人捎话,叫告诉格格这一个月不只是对你的考验,也是对他的考验,格格若是忍了过去那么一切就都好了。”苏茉尔才跟多尔衮的贴身侍卫满达海,在四贝勒的后门偷偷的见上了一面。
“他还说什么了?”蜜七七提起毛笔,蘸了蘸黑色的墨汁,写字能够平心静气这句话真是所言不虚。
苏茉尔递过来一张纸条:“格格你自己看吧。”
蜜七七撂下毛笔,打开被折成拇指盖大小的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玉儿不要太想我了,我明天要陪着父汗一起去清河汤泉疗养,须得有些事日才能回来。”
苏茉尔见蜜七七的脸上是浓浓的笑意,忙问她:“格格十四爷究竟是,说了些什么叫你如此的开心?”
“好事。”蜜七七笑得哭了出来,她牢牢的握着手里的信,她知道努尔哈赤这次去清河汤泉疗养便是回不来了,不管怎么样,多尔衮跟着总是有希望的,那么自己这一个月的禁足能够算得了什么。
“格格你这到底怎么了?”蜜七七又是哭,又是笑,搞得苏茉尔心里乱成一团麻。
“多尔衮明日要随大汗一起去清河汤泉。”蜜七七简言意骇的把小纸条里的内容,转述给了苏茉尔。
“啊?”苏茉尔惊讶的发出一声,她自认为胸有成竹的说:“奴婢知道了,格格高兴是因为十四爷可以在大汗和大妃最需要他的时候,陪在他们的身边。”
她永远记得她们格格在那一次喝醉之后,抱着她一个劲的哭,口里还在碎碎的念叨着:“爸,妈,我好想你们,我想回家。”她虽然听不懂头两个字,但是她知道家意味着什么。
在第二天她问了她们格格,那两个字的意思之后,她们格格告诉她那是阿玛跟额娘的另一种说法,她才知道她们格格是想家,想王爷,想王妃了,其实她又何尝不是想念大草原的生活,想自己的亲人。
多尔衮将要随行的消息,很快的也传到了皇太极那里,与蜜七七的反应相反,皇太极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他眯着双眼,恨恨的看着阿敏,济尔哈朗在私底下给他传递的信息,自言自语道:“大福晋好深沉的心思。”
“来人去传几位将军来。”皇太极对着帐外下达指令。
皇太极闭目端坐于案后,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那封信件,上面除了有叙写多尔衮的事情,还有他们收买的御医诊得的努尔哈赤确凿病情。
“四贝勒。”几位将军一同进入大帐,齐刷刷的对皇太极行礼,其中一人率先代表出声:“不知四贝勒这么晚叫末将等来有何吩咐。”
皇太极撂下手里把玩的信件,目光直直的盯准前方一点定住,缓缓开口:“传令下去,整肃军纪,加紧训练,从明天起让各军都给我打起精神,提高警惕,给我拿出随时上战场的劲头来。”
“阿玛,是不是那面又有什么动态了?”豪格闻讯从自己的帐子中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平白无故的他阿玛全然不会对军队,下达那样的命令。
“你不需知道的太多。”皇太极沉声对豪格训话:“该叫你知道的东西我自然会叫你知道,不该叫你知道的东西我当然也不会告诉你。”勾结御医本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皇太极可不想让豪格什么打仗方法,行军策略之类的都没学会,反而是把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学了进去。
“是。”豪格不乏失落的退了出去。
“母妃。”皇太极情绪抑郁的灌了自己一口酒,他和衣歪在榻上,手里握着他的额娘在弥留之际,塞进他手里作为念想的一对耳饰,这些年每当他想起自己的额娘的时候便都会拿出来看看:“若是他把汗位许我也就罢了,若是没有,您的在天之灵尽管放心好了,儿子一定会为我们母子,争夺到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待努尔哈赤平复怒气过后,他经过一番仔细的思考,觉得大玉儿说的话其实也并无道理,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不愿接受罢了,他的衰老,他的病体,他的死亡,是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显而易见的水到渠成,所以临行前的一个时辰,他又一次的宣了蜜七七入宫。
“玉儿怎么办?怎么办?”哲哲初听了努尔哈赤这个旨意之后,心慌意乱的就差直接晕到了过去,她深深的为蜜七七揪着心,生怕她又出了什么差错,直到蜜七七登上马车的时候,她依然在阿娜日的搀扶之下,不停的对蜜七七交代:“玉儿见了大汗一定要有礼貌,说话要掌握分寸,如果害怕说错的话,那么宁可不说也不要乱说。”
“姑姑放心吧。”蜜七七坦然的跟哲哲挥手道别。
哲哲最后嘱咐苏茉尔:“苏茉尔你机灵点,里面情况万一不对,来得及的话找人回来通知我,来不及的话就去找十四爷,要是十四爷也找不到的话,那就去找十五爷。”勾股书库 .gouhu.
“福晋尽管放心,奴婢定会护好格格的。”苏茉尔跟哲哲坚决的承诺。
努尔哈赤早已将寝殿中侍奉的那些人清理了出去,躺在榻上独自静候蜜七七的到来。
苏茉尔被拦在了外面,蜜七七独自进入努尔哈赤的寝殿,她有被它的静谧震撼到了。
“玉儿。”苍老,病态,低沉,沙哑的声音的响起。
蜜七七寻着声源渐渐走近,跪下去,恭敬行礼:“奴婢参见大汗。”
“大玉儿你可还记得,上次在这间屋子里,你对本汗说了些什么?”努尔哈赤拨开挡在自己榻子上的帘子,直视眼前的蜜七七。
蜜七七抬抬眼皮,打量努尔哈赤的神色,希望可以从中找出问题的答案,可是他似乎很擅长伪装,使得蜜七七根本就揣度不到他的意思,基于一切最后她决定据实回话:“奴婢记得。”
“你竟然还敢记得?”似乎是从努尔哈赤的口中传出来一声冷笑。
蜜七七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跪着默不作声。
时间空白了一会,努尔哈赤稍作停顿:“如果本汗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像是上次那么说话吗?”
蜜七七态度坚决,中间毫无停顿:“会。”她抬眸直视努尔哈赤,一字一句回答的清清楚楚:“奴婢会。”
“真是不知悔改。”努尔哈赤态度急转直下,无比暴躁。
蜜七七低着头,依旧跪在努尔哈赤寝殿的当中央一言不发。
“本汗再问你一遍,会还是不会?”努尔哈赤握着鸠杖在地面上敲出几声响。
“会。”蜜七七给出的仍然是一模一样的回答。
努尔哈赤叫了一声:“好一个会。”紧接着拍起手来:“大玉儿本汗还真是没看错你。”
“大汗,你这是。”蜜七七顿觉天旋地转,晕的不得了,谁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呢?
“坐吧。”努尔哈赤伸手指向另一边的椅子,示意蜜七七坐下,他面带笑意的说:“玉儿,你的胆子可是够大的。”
蜜七七小心翼翼的抬眸:“大汗,玉儿只是。”就在她刮肠搜肚的寻找理由的时候,努尔哈赤开了口:“不用解释了,本汗很欣赏你的大胆直言。”
蜜七七的一双瞳孔张得老大,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仍旧不忘礼节:“大汗过奖,玉儿自知自己那时行事过于莽撞,在此也向大汗道句不是。”
“行了。”努尔哈赤眉目和蔼:“玉儿既然你大胆又直白,今日不妨就给本汗托个底。”
蜜七七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于是道:“大汗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好了,玉儿一定会尽自己所能为大汗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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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玉儿不要想我啊
蜜七七:谁想你啊
多尔衮:你不想我,真的假的
蜜七七:假的
老时间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