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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发结束时，李大震拍着胸脯对众人说：“大家这阵子辛苦了，物资来得不多，但咱们有条好路。”
“靠大家团结和自个儿的手，日子一定能撑过去。巡逻队更辛苦，大家得给他们点掌声。”
人群自然地鼓掌了，掌声里有敬佩也有放心。
午后，村里又围着堂屋开了个小会，李大震当着大家的面把物资发放的清单做了记录，并详细说明了种子试验的制度。
谁要领种，负责的人要保障记录，并且在收获后上交一部分作为公粮，这样才能轮流保障大家的口粮。
他说得直白而有力，村里人点头，气氛凝成一种实在的团结。
晚上，人们围在火堆边，谈天的人多了起来。
有人提到昨天的貂熊，有人谈到熊崽“天天”，更多人则说起那箱子里的布衣。
姜昆坐在一旁，脸上露出笑，眼睛里却有更深的期盼。
陈凡坐到他旁边，悄声说：“姜昆，明儿咱赶紧把棚子框架先搭起来，别等天气回暖再忙。”
姜昆眼皮扬了扬：“交给你，凡儿。你这脾气既能做事也能把人带起来。”
“这次县里的东西算是个机会，别糟蹋了。”
陈凡咧嘴：“放心，我这人就巴不得忙活。只要有事可做，人心就不散。”
那晚，灯火暖暖，村子里头孩子们在火堆旁头靠着大人的腿睡着，女人们还有说有笑把今天的分配整理成家规，男人们则在一旁商量第二天的路线图。
巡逻队员们收整装备的时候，互相调侃、互相鼓励，气氛是实在的，不虚的。
陈凡躺下时翻开那本记录本，把今天的事件一条条记录下来：分发物资、子弹分配、棚子框架时间、明早出发名单。
他在本子末尾写下两句话：“种子事儿交给咱们一步步来，别想一步登天。人活着，就得有盼头。”
写完陈凡合上本子，听着屋外的风声和猫狗的呼吸声，眼底有着一丝安稳。
第二日天亮，他们一早又赶去林场开始搭棚子。
村里的年轻人、生产队的人手、还有知青社的人，加在一起，忙得热火朝天。
陈凡自然是带头的，但其实这事儿因为人多，陈凡一定程度上，是能被解放的。
所以，他更多的时候是在看着林场外头的情况在考虑下一步的问题。
现在因为种子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因此就只需要在林场内，前面他们留下的那几块空地上先做实验即可。
但要想养活一整个村子，谈何容易？
所以不光是要选择能种的种子，还得挑好，最大程度地创造能丰收的可能！
那既然要丰收，当前这点儿地皮自然是不够的。
届时就需要更多土地。
“陈哥，你在这里干嘛呢？”
正想着，身后有人叫他，这会儿的陈凡是在林场外，绕着已经走了几圈了。
听见喊声后，陈凡回头看了一眼，是白落珠。
“我在看这周边的土地咋样，能否开采出来用。”
白落珠快步跑到他的身边，开口道：“那这事儿你得找我们呀。”
“我们是专业的哦！”
“你们不是还得忙着帮忙挑选种子吗？”陈凡反问道。
白落珠笑了一下，才开口告诉他。
“其实啊，你们前面挑选出来的已经很不错了，你还做了记录。”
“刚才老爷子在里面对照着又筛选了一遍。”
“我们几乎没做啥，这事儿就差不多了。”
“话说老爷子以前是干啥的？我觉得他好厉害啊，很多事情的看法非常独特！”
“我外公他……”陈凡提起姜老爷子，嘴角忍不住挂起了笑意。“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退伍之后，在姜家沟成了一名守山人。”
“在这十里八村的，他可是独一档的存在！第一个拿下人熊的，就是他！”
闻言，白落珠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陈凡问。
“真的？那我明白了！难怪呢，你这么厉害，感情你姥爷才是你的秘密武器呀！”
陈凡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吧。”
但内心却在想，我要是告诉你，外公对我的教导其实并不包含这些，你不懵了吗？
“诶，你为啥叫他外公啊？”白落珠好奇地问。
人家毕竟是知识分子，对某些不同于一般的称谓自然会有求知的欲望。
陈凡笑道：“在书上学的，以前外公送过我一本书，上面就是这么称呼的。”
“他啊，其实很希望我能多读书，当时才鼓励我学习书上的内容，我喊他外公，他反而更高兴。”
“一来二去的，也就习惯了。”
白落珠顿时点了点脑袋，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样儿。
随后，她指了指前面露出了地面的位置，那里其实是陈凡用脚扫开的积雪，本身就是凸起来的，积雪不是很厚。
“那儿有红土啊！哎呀，也不知道周围是什么情况，但红土的话，对我们这次的种植不一定有利。”
陈凡刚要回答这话，不远处，一个小东西跌跌撞撞地居然在朝着这边跑来。
这可是头一遭啊，山林里的那些小东西可不敢到处乱窜。
而且，它的目的似乎很明确，就是奔着陈凡来的！
“诶！那是啥？”白落珠也瞧见了，注意力马上被转移到了那小东西身上。
“好可爱啊！”
等它到了近前，陈凡才蹲了下来，小东西也不怕他，径直跑到了陈凡的跟前来蹭他的裤腿。
“这是狗獾，也就是貂熊……”
陈凡说着，从它的毛色上倒是认出来了，这不就是之前打狗獾的时候遇见的吗？
“是你啊，怎么跑来找我了？当时饶你一命，咋地，这么快想投胎啊？”
“啊？”听陈凡这么一说，白落珠顿时急了。“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你要宰了啊？”
“我们吃的已经够了，不用吧？”
陈凡故意看着她问：“不宰了，难道让它这么跟着？谁养活它啊？”
“而且……苍蝇再小也是肉，宰了，大家伙儿至少能喝口汤。”
说话的时候，陈凡始终在瞧着白落珠的神色，显然，陈凡越说，她越着急。
没办法，女孩子对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是没什么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