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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音很轻易就见到了经理，或许这就是钞能力的力量吧。
经理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制服，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简约又干练。
只一眼，许清音就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
她当即换了个计划，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你好，不知道怎么称呼。”
“许小姐您好，我叫成华，不知道您找我是......”
“是这样的，我看你们店铺前景很好，不知道需不需要投资。”
“谢谢，但是目前不需——”
“要”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许清音接着说道：
“不要急着拒绝，我这人啊，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的数不过来。我呢，也不喜欢公司经营，喜欢当甩手掌柜。只想着把钱投资出去，让钱生钱。”
成华嘴角抽搐，这些万恶的有钱人。
“这件事我可以和领导谈一下，再给您回复。”
“不可以我来谈吗？”
许清音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露出手腕上价值几百万的手链，“我是钱多，但不是冤大头，也要知道钱花在哪里了。”
成华犹豫片刻，“这件事我不能做主，我问一下。”
“好。”
许清音也不催促，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
成华很是纠结，走到房间里，打电话给领导。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旁边，一直有一只鬼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春先是背下来对方拨打的电话号码，然后仔细听两个人的对话，全都记下来，一字不差地复述给许清音。
于是在成华回来之前，许清音已经知道了结果。
“抱歉......”
许清音淡定起身，无所谓道：“行吧。”
反正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许清音拎包离开。
一直坐在对面咖啡厅的冷霜紧张得不行，她只能看到美容院里的人的动作，却听不到声音。
看起来像是没有大事，但是她就是放心不下。
眼见着许清音施施然走了过来，她才松口气。
这口气没喘匀，就见那位貌似是经理的女人竟然追了出来。
经理气喘吁吁，因为跑得快，胸部微微颤动，许清音羡慕地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还有事吗？”
“我们领导同意了。”
这倒是让许清音有些意外了，不过这是好事。
她只愣了一秒就露出微笑，恢复淡定：“那什么时候见面比较好？”
约好了时间地点，许清音这才踩着高跟鞋离开。
刚进咖啡厅，就被人拉到一个死角。
“怎么样？没事吧，她刚刚找你说什么？”
“有我在，你怕什么？”
冷霜嘴唇嗫嗫，她想说就是因为是你才不怕。
“你快说怎么样了。”
“成了。”
“什么成了？”
“我和他们的生意谈成了，已经和那经理的领导约好了谈生意的时间。但是我觉得，见到的肯定不会是幕后主使，不过是一个被推出来的，站在人前的傀儡罢了。”
“肯定的。”
幕后主使哪有那么好见的？
然而许清音没想到，幕后主使竟然真的这么好见。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约定的时间，许清音盛装打扮，可以说是穿了两套房子在身上。
她以前穿的都简单，也不戴首饰，这几次为了钓鱼，穿这么多，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
约定好的地点是市里最好的饭店，顶楼可以将整座城市一览眼底。
在侍者的引领下，许清音来到了一个包间，灯光昏暗柔和，桌面还点了蜡烛。
她的脚步顿了一瞬，在看到坐在座位上的人的时候，眼睛更是瞪大了。
“怎么是你......”
男人微微一笑，对许清音伸出手，“好久不见。”
许清音小神嘀咕：“也没有很久吧......”
明明前两天才见过。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之前来找她外婆的男人。
身上明明都是功德金光，然而做的事却......
反正怎么看怎么违和。
男人绅士地拉开椅子，“坐。”
许清音坐下，看着这烛光晚餐多少有点尴尬。
“抱歉，是底下人订的位置，误会了我的意思。”
“没事......”
许清音现在的心如同一团乱麻，对方是他，那就说明自己全都暴露了。
他清楚自己的底细，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
还有，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要这么做？
许清音这么想的也这么问出口了。
男人无奈笑笑，“不如吃了饭再说？”
“也好。”
这一顿饭吃的食不下咽，味同嚼蜡，没滋没味。
等到对方放下筷子，许清音迫不及待问道：“现在方便聊了吗？”
“你想知道什么？”
对方的视线如有实质，仿佛看透了自己心中所想。
许清音本还有些犹豫，不知为何，突然脱口而出：“我想知道四楼和那些人身上的异常。”
“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许清音：“......”
“那我也没什么其他想知道的了。”许清音拎包就要走。
“你就不想知道你外婆的曾经吗？”
这句话仿佛掺了蜜糖的毒药，明知道有毒，却还是想舔一口。
许清音又坐了回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算是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小手段在对方眼里怕是早就无所遁形。
自己就像是一只偷吃的小老鼠，被戏耍着，逗弄着，却无力反抗。
“我和你外婆认识的时候，她和你一样，从别人手中接过了香火店。那时候的老城区还不叫老城区，人很多，香火店的生意也很好。你外婆年轻时候长得非常漂亮，有很多追求者......”
从这人的嘴里，许清音知道了外婆年轻时候的样子，恣意、张扬、天不怕地不怕、在整个玄学圈子都很有名。
可以说，和她印象里温婉的模样截然不同。
许清音深吸一口气，沉声询问：“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男人低低地笑出了声，“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你可能以为我在害人，实际上我在救人。”
“救人？吸干血肉来救人？”
“当然，成大事者都会有一点小小的牺牲，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记住她们的付出。你难道不想长生吗？你不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可以保证，以后你就是这座城市的掌权人。”
男人的眼里闪过一抹偏执、疯狂。
许清音扯了扯嘴角，“那为什么牺牲的不是你呢？”
她双手撑在桌子上，探身过去，“反正你也活了这么多年了，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