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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了电话后的岑聿一脸郁闷地打了辆车去了昨晚和容错一起发现的抛尸现场,没想到此时附近已经有一群警察正用警绒线围着在寻找线索。
他看着昔日里的同事,有点想上去打招呼的冲动,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不要说是打招呼了,就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地方都会被当成嫌疑人。
站在一棵大树下,岑聿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离开。
正当他准备网上叫车时,却见容错开着车来了,于是放下了手机立足原地远远地继续观望。
这次容错带着自己那个乖巧的小徒弟,两个人跨过了警绒线走到了河边的斜坡上和一名警察交流着什么。
是有新发现了么?
岑聿的目光紧紧追逐着容错的身影。
只见容错蹲下身子用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打开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岑聿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不难猜测他此时此刻一定表情凝重。
塑料袋里装的死者的是脑袋还是内脏?
不敢过多久留的岑聿在观看了几分钟之后,随意上了一辆刚好经过的班车离开了现场。
回到家之后,岑有贵不在,而一直病卧在床的母亲则难得坐在了客厅拿着一份传单在看着什么。
岑聿走上前和她打了声招呼后,很自觉地坐在了一旁打算陪她聊聊天。
“来,陪阿姨说说话。”岑夫人很亲切地拉着他的手示意他靠近些。
“这个是……”岑聿看了眼被她放在茶几上的一张旅行团打广告的传单,好奇地迟疑道。
“我想出去散散心,不知道去哪里好,就随便看看了。”岑夫人优雅大方地笑了笑。
“我最近也没什么事,要不要我陪您去?”岑聿问。
“不用啦,你爸爸最近在计划着带你熟悉公司上的一些程序。哎……他也老了,很多事你也要多去学着点,尽量帮他分担一下。”岑夫人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温和的目光打量着岑聿,眼里却似乎透着他在看另一个人。
岑聿望着那带着一丝暗殇的眼神,心里也跟着抽痛。
他的确是自私了点,做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去,从来就没考虑过自己出事了父母该怎么办,如今真的出事了,表面坚强的父母却在暗地里一次又一次地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他想抱抱自己的母亲,可是又怕自己说些不该说的话刺激到她,只能隐忍作罢。
“今晚有个重要的酒会,我按照你的身型让人给你买了套礼服放在你房间里,快去洗个澡换上吧,你爸快要回来了。”岑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去收拾一下自己。
“您呢?去吗?”岑聿问。
“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你和你爸去就好。”岑夫人冲他笑了笑。
“嗯,那我去洗澡了。”岑聿点点头起身上楼朝自己现在的房间走去。
他现在住的房间和以前的房间是隔壁,自从出事后就再也没进过原先的房间,当经过原先的房间门口时,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进去。
回到现在的房间,果然看到衣帽架上挂着一套精致的晚礼服,是黑色的。
洗了个澡,他站在全身镜前面换上了礼服。
大小刚好,而如今白得发光的他穿上黑色的礼服之后,更是白得夺人眼球。
岑聿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神情恍惚了一下。
论长相,这张脸还真的很漂亮,有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大大的眼睛偶尔会露出无辜的眼神,看着让人心疼。
这与自己原来的长相完全相反,如果非要让他选择一个身体,他还是希望回到过去的那个自己,带着一丝嚣张与痞气,而且和容错似乎更搭配。
也不知道容错那边的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
岑聿好想一直待在他身边……
听到楼下有动静,他也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离开了房间。
岑有贵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和自己老婆聊天。
看着他们相敬如宾的样子,岑聿心里有些酸楚,明明自己也是他们的孩子如今却无法融入到他们之间。
“小聿,你下来。”岑有贵抬头看到站在二楼扶手旁的岑聿,立马伸手招呼到。
岑聿领会地下了楼梯走到他们面前。
“你阿姨给你选的礼服还挺合身啊。”岑有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本来想给他选套白色的,可一想到他肤色这么白,再穿一身白色礼服,到时候只会变成酒会的焦点,我怕他会不自在就选了套黑色的。”岑夫人也跟着打量着他,然后笑道,“看来不是衣服颜色的问题,是你长相太出众了,等到了酒会不要紧张,不会喝酒就拒绝掉好了没人会怪罪你的,若有人纠缠你爸会替你解围的。”
面对如此细心考虑的母亲,岑聿内心很感动。
“差不多该走了。”岑有贵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起身准备出门。
“你也别喝太多酒了,血压那么高得注意着点。”岑夫人嘱咐道。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岑有贵连忙笑着点头回应。
“去吧。”岑夫人眼中含笑道。
“晚上早点休息。”岑有贵当着岑聿的面弯下腰吻了吻自己老婆的额头后,这才朝门外走去。
“那我也走了。”岑聿和她打了声招呼。
“嗯。”岑夫人点点头,笑眯眯地目送着他离开。
和老爸上了车后,岑聿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虽然知道容错不会主动联系他,可看到干干净净的锁屏眼里还是有些失望。
“你是打算复读一年还是出国留学?”岑有贵转头看向了自己这个个性奇怪的儿子。
“能不读书么?”岑聿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黑色领带。
“你才十八岁,不读书想干嘛?”岑有贵脸色一摆,显然不是很满意他的回答。
这个儿子,看来需要好好教育教育才行了。
“我不喜欢读书。”岑聿说。
“你和你哥就一个德行。”岑有贵想也没想张口而来,说完就后悔了。
大儿子如今是他们一家不能提的伤痛,只要一想起胸口就会隐隐作痛。
“今晚是什么酒会?”岑聿立马转移了话题。
“大概是认亲酒会。”岑有贵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认亲酒会?啥意思?”岑聿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家老爸,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今晚做东的是容家,表面上是亲朋好友聚会,实际上谁不知道容庆元是在暗中给自己儿子牵红线啊。”岑有贵说。
“你是说容庆元要给自己儿子物色媳妇?”岑聿的脸色有些难堪。
容家和他家一样在安川市很有排面,而刚刚岑有贵说的容家少爷正是容错。
感情自己是来亲眼目睹男神相亲?
“说到那家伙的儿子,还真挺优秀的。只可惜了,跟你哥一样死脑筋,不喜欢家里安排非要去当什么法医。”岑有贵无奈摇摇头,表示看不清这一代富家子弟整天在想什么。
继承家业不好么?想开什么豪车没有,想住什么豪宅没有,明明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非要出去闯荡吃苦。
而此刻的岑聿根本就没有去在意自家老爸在说什么,他满脑子都是男神和一个天仙一样的女人并肩而站的画面,郎才女貌要多登对就有多登对。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里酸得不行,喉结几次滚动。
控制不住地,他低头给容错发了个消息:
祝你幸福。
而容错那边刚从解剖室出来准备换衣服回家,看到岑聿发来的短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回了个问号过去。
此时天色渐暗,路边的灯也在规定的时间亮起,坐在车里的岑聿郁郁寡欢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心里很不是滋味。
男神要结婚了,新郎不是他……
就像个弃妇一样,散发出来的怨气波及到了一旁的岑有贵。
“钱被人偷了?”岑有贵睨了他一眼。
这小子生气的样子和大儿子如出一辙。
“没有,我这么穷怎么可能会被人偷钱。”岑聿说。
“我前天不是给你银行卡了吗?就花光了?”岑有贵好奇地问。
“嗯,那点钱能干嘛?”岑聿冷哼了一声。
“嫌少?那点钱够你买辆不错的代步车了,你钱都花哪去了?”岑有贵微微有些惊讶,这小子的花钱速度跟大儿子有得一拼啊。
“买了块腕表。”岑聿无精打采地看着手机上容错会给他的那个问号,恹恹地回了句。
“喜欢表?”
岑有贵已经不敢继续跟这个小儿子继续讨论下去了,越是深入了解越是让他痛苦。
“爸,你知道今晚酒会容家看中的女孩是哪家的么?”岑聿问。
“怎么了?”
“好奇。”
“你又不认识容家的人,你好奇什么?”岑有贵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其实我认识容家的大少爷,觉得像他这么优秀的人如果要选对象的话,对方若没有仙女的长相和气质,简直就是糟蹋他。”岑聿说。
“糟蹋谁?”岑有贵一时没听明白他在讲什么。
“糟蹋容错。”
“不算糟蹋。听说这次女方也是大有来头,和容家属于门当户对了。”岑有贵说。
“那我们家呢?”岑聿撇撇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