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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错静静地看着河水没有说话。
岑聿抬起头偷偷地打量着他的脸，发现他微微蹙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安慰地说了句：“你那么厉害，案子肯定会破的。”
容错闻声低下头与他对视了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就回去了吗？”岑聿赶紧跟上了他。
回到了马路边，容错回过头对岑聿说：“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你就这么放心一个美少年自己回去？”岑聿问。
可惜容错没有理会他，直接打开了车门上了驾驶座。
岑聿以为他会立马启动车子离开，站在路边等了半天却见车子没有任何动静，于是透过挡风玻璃朝驾驶座上看了一眼，发现容错坐在驾驶座上用左手支着下巴发呆。
总觉得容错最近有些奇怪，以前虽然也是冰冰冷冷，那也只是天生这么冷漠的性格，可这段时间明显有些不一样。
他到底怎么了？
这时，岑聿看到容错从车子的杂物盒里拿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根放在嘴上。
打火机的小火光照亮了他那俊美的脸。
容错什么时候会抽烟了？
岑聿有些惊讶，在他心里容错是个烟酒不沾洁身自好的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容错抽烟。
虽然……点烟的动作有点帅，不过他抽烟的样子就显得有些狼狈。
这一看就不是一个会抽烟的人，刚吸了一口就被呛到了。
岑聿绕到了驾驶座那边弯下身子将手搭在降下玻璃的车窗上，对着里面的容错说：“给我也来一根。”
容错的指缝里还夹着才抽了一口的烟，听到岑聿找他拿烟，转过头微微皱眉与车外的人对视了一眼。
“吸烟有害健康，你知道吗？”岑聿伸手抢走了他手上的烟，直接放在自己嘴上吸了一口，然后一脸痞笑着喷了对方一脸的烟雾。
这个动作，极为撩人。烟雾弥漫的空气中，夹杂着浓浓的尼古丁味道，岑聿那张漂亮的脸蛋在昏暗的灯光下，妖孽得有些不真实，还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
“你哥抽烟。”容错说。
岑聿表情僵硬地看向了他，不是很明白他的话：“所以，你是好奇烟到底有多好抽么？”
“不好抽。”
“那就别学他了，他说他已经在戒烟了。”岑聿说着，就把手上没抽完的烟丢在地上踩灭然后捡起继续夹在了指缝中。
这一系列动作让容错的眸光闪了闪，脑海里瞬间就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个人每次抽完烟没地方丢的时候就喜欢先把烟头踩灭然后夹在指缝里等找到垃圾桶再丢。
“你是心情不好么？”岑聿见他眼神中透着一丝忧伤，关心地问。
被猜出心思的容错神色躲闪着转过了头。
“挺晚了，能送我回家吗？”岑聿打了个哈欠，“现在杀人凶手没找到，我一个人不敢打车回去。”
话一说完，他的电话就来了，掏出手机一看，是司机打来了，这才想起被他遗忘在小区停车场的司机，于是很是心虚地接了电话：“我已经回去了。”
不等对方回话，他就匆匆地挂了电话，然后绕到副驾驶旁边拉开车门自觉地上了车。
“地址。”容错说。
“景湖山庄。”见容错答应送自己回去，岑聿高兴地报上了地址。
他家离市中心可不是一般地远，现在都已经十二点了，开车回去也要一个多小时，到时候要不要顺便把容错留在家里陪他过个夜？
内心猥琐的岑聿已经忍不住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上傻笑起来了。
默默看了他一眼的容错很快就启动了车子朝着景湖山庄的方向开去了。
“我跟你讲个我哥小时候的笑话吧。”见空气有些安静也不放音乐什么的，于是岑聿准备活跃活跃一下气氛。
而容错只是静静地开着车没说话。
岑聿对于他的反应也习以为常，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自恋地讲起了自己小时候闹过的一个笑话：“我哥读幼稚园的时候，听说是班里的老大，特别调皮。他很受班里女生的欢迎，主要还是因为长得帅的缘故，追求者多也是正常。可当时他对班上一个小女孩产生了兴趣。你知道为什么吗？”
“……”
“你知道的，男人嘛，征服欲都很强，一旦有个人与众不同就会特别在意。听他说那时候班上有个女生，长得特别漂亮就像洋娃娃一样，唯独不爱说话有些格格不入，也没有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天天绕着他转。于是就很在意那个女生，天天变着法子想吸引对方的注意。弄巧成拙的是，有一天他们竟然会在厕所里相见了。哈哈哈哈哈……”说到这里，岑聿自顾自地大笑了起来。
一旁开着车的容错铁青着脸没说话，如果凑近仔细看他的脸就会发现他的额头已经青筋暴起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想笑，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竟然有小泥鳅，哈哈哈……”
吱——
车子突然在路边戛然而停，也把岑聿从笑声中拉了回来：“怎么了？”
“好笑？”容错转过了头冷冷地看着岑聿。
顿时，车内寒气逼人。
岑聿看着冷到像个南极人的容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委屈巴巴道：“不好笑。”
“道歉。”容错说。
“哈？”岑聿一脸懵逼。
“你，吵到我了。”
“为什么？”岑聿还是有些懵逼。
“笑声。”
“对不起嘛……”岑聿低头认错到。
容错没再继续追究，转动方向盘继续开着车。
“那不讲笑话了。”岑聿看着他，顿了顿，“讲讲我哥暗恋的对象吧。”
“说。”没想到容错接话了。
“好！”得到同意后，岑聿就来了兴致，开始雀雀欲试：“以前听我哥说，他喜欢的人特别帅。你不介意同性恋吧？”
“不介意。”
岑聿点点头：“我哥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直的，可自从遇到那个人以后，他就说自己这辈子再也直不起来了，如果男神让他当下面的那个他都愿意。”
黑暗中，容错的眸光闪了闪，转而又闪过了一丝落寞。
他已经不在了……
“我也不知道我哥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如果根据描述的话，还挺符合的，只是你之前说你们是同学，可我哥说他们是在工作上认识的。”岑聿说完偷偷地观察了一眼容错的表情，可对方从头到尾都在专注开车，只好继续说，“我想我哥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向他喜欢的人告白吧。”
这句话是他的心里话，当时被歹徒拿石头砸到脑袋的时候，脑子里就闪过这个问题。
容错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没说话。
“好困啊……”岑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调低了椅背舒舒服服低躺着对容错说，“我先眯一会儿，到了喊我。”
说完，他就真的闭上了眼睛打算睡一觉。
“你为什么也叫岑聿？”这时，容错却开口了。
“啊？”岑聿赶紧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细细回想了下他这个问题后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大概我妈想让我成为他的替代品吧。”
“他，是无可替代的。”容错说。
“是啊，每个人都是无可替代的。”岑聿赞同地点点头。
话题再次终止，车内恢复了安静，偶尔发出转向灯的声音，岑聿盯着容错的侧脸发起了呆来。
这个男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吸引住他的目光，偶尔不经意间的举动会让他心跳加速。在过去一起共事时，两个人也会有点接触，除了工作上的事基本没有聊过其它话题，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男神如此关注的？
“你真的喜欢我哥吗？”岑聿把脑袋里的想法问了出来，顿时又有些后悔，却……又那么期待。
不安地看着容错，岑聿紧张地不敢大声呼吸。
被问住的容错没有回话，他最近的状态有些糟糕，自从知道岑聿遇害后，每天都在失眠，经常大半夜坐在阳台上看着对面那个不会再有熟悉身影出现的阳台发呆。
“不聊我哥了。”见每次一聊他自己的事容错总是心不在焉地样子，岑聿换了个话题：“我们聊聊案子吧。”
容错没有拒绝。
“我向你保证，我们的聊天内容不会对任何人透露。我就是对破案比较感兴趣，打算也跟我哥一样到时候考警校，当一名警察。”岑聿说。
“这份工作很危险。”
“我知道危险，可你不也当法医了么？法医也很危险吧？在一具未知情况下的尸体进行解剖，谁敢保证尸体里有没有携带什么病毒，万一不小心感染到了，后果也只能自己来承担。”
“你的身体条件不符合。”容错礼貌地委婉道。
“你指白化病吗？”岑聿这才想起自己还戴着近视眼镜，忍不住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滑下一点的眼镜，陷入了沉思中。
白化病不能在太阳底下暴晒，容易得皮肤癌，可要是当警察的话，不管是什么天气只要有案子他们就要赶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