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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官差的的嚷嚷声渐渐远去,路小凡长舒了一口气,刚从被子钻出来,就听那大眼汉子含怒说道:“小子,还不快滚下去,磨磨唧唧的。”
路小凡这才明白,大眼汉子早就醒了,但他为什么要配合自已演完这场戏?
三人桌旁坐定,路小凡挠了挠头发,抱拳诚恳的说道:“多谢这位大哥和这位漂亮的姐姐,刚才的事情非得已,小弟多有得罪。”
那位娇艳的姑娘看着眼前的少年,想起他方才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依然心有余悸。刚才的他和现在的他怎么会是一个人。她头一偏哼了一声,没有理会路小凡的道歉。
大汉到是豁达一些,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大眼一抬问道:“我观小兄弟不象是江湖中人,小小年纪修为倒是不低,怎么会吃上官司?”
路小凡苦笑道:“小弟着实有难言之隐不便明说,但我说我是被冤枉的,这位大哥你信吗?”军弩之事包括自己的身份,眼下还不能透露。
大眼汉子手指敲着桌面,揣摩着路小凡的来历,他的眼里神色变幻不定,片刻后手指一停道:“罢了,等你事了,别忘了谢谢这位姑娘。我叫傅青云,这河中府一问便知。”他看了看相好的姑娘,见她神色缓了一缓哈哈大笑起来。
等路小凡出了大门才发现,这家院子叫红袖香。
经过一夜的搜捕,官差在城墙边上发现了铠甲,皆以为逃犯已经越城而去,此时一位姚姓捕头皱眉道:“此贼必定还在城中,我记得逃走之人年纪不过十六七岁,这个年纪修为再高也就是武者二品,如何上得了这高墙?”众人点头称是,姚姓捕头又问道:“城中所有地方是否均已搜查?刺史大人府上呢?。”
一名衙役道:“刺史大人府中昨夜由大人亲自带人搜遍,未发现蛛丝马迹。”
“这就奇怪了,这小贼能躲哪去?”姚姓捕头两条眉毛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入夜,路小凡潜入刺史府胡乱找了些吃食,肚子先安抚好了,下一步要仔细想想,这件事,如果要洗清嫌疑,有一个人必须要救出来,那便是明无镜。对方绝计料想不到自己会来劫狱。以自己的修为,对付几个大牢守卫,悄无声息的劫出一个人来不难,难就难在应付城中衙役兵士这一众官差全体搜捕,对方人多势众,躲无可躲。思来想去,路小凡决定还是躲入刺史府,想必昨晚此地已经搜过,暂时不会再查,心中有了定计,路小凡向大牢处潜去。
明无镜见到路小凡时,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他诧异道:“你怎么还敢回来。”路小凡不敢说多,只问道:“与其在这等死,不如与我一起查出真相,怎样?”
明无镜能升至校尉,当然不是迂腐之人,略一思索,与路小凡一起出了大牢。
在刺史府后院一间破屋里,两人相对而望不由苦笑起来。此时外面吵杂声依稀可闻。
路小凡开门见山问道:“明大人,这件事你怎么看?”
明无镜抖了抖下巴几缕胡子沉吟道:“一路扎营,驿站只进两处,晚上皆由两部弟兄共同护卫,须知出了状况便是掉脑袋的事,想这两部弟兄们也不敢马虎。况且,这批军弩重量不轻,若要神不知鬼不觉偷梁换柱,绝非易事,所以。。。。。”明无镜停住不说,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路小凡平静的脸,心道:“这小子真沉得住气,遇事不惊,能成大气。”
路小凡也不藏着掖着,微微一笑道:“明大人是说,若非水影谷从中做梗,他人绝无可能是吗?但水影谷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这百十来人入狱杀头?此事蹊跷。”路小凡站起身了走了几步,伸了个懒腰。心知只要明无镜与自已看法一致,事情就好办多了。
明无镜道:“正是。”
“好,我与你一起,潜回水影谷,不过眼下出城倒是有些麻烦。”路小凡想起一个人,或许此人能提供帮助也未可知,只能一试。他问明无镜道:“明大人,你信不信在下?”
明无镜无奈的看了看路小凡,苦笑道:“如今不信你,还能信谁?”
“好,我去找个人,你在这等我。若有状况,留下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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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云府宅,护院带着路小凡一路七拐八绕,路小凡暗暗吃惊,看这宅子,果然是黑白两道通吃的枭雄!
傅青云见到路小凡并不惊讶,他似笑非笑看着路小凡道:“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他仿佛知道路小凡一定会找自已。
路小凡苦笑道:“傅大哥好象知道我要来,我叫路小凡。”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求人帮助,这是最起码的礼貌。
傅青云意味深长的说道:“路小兄弟这个麻烦可不小哟,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傅青云缓缓转动着手中的茶杯。
既然傅青云如此痛快,路小凡再扭扭捏捏,反而让人轻看,他正色道:“傅大哥,我一行两人,想出城,傅大哥可有办法?”路小凡在打听傅青云时便知,此人是这河中府一带有名的帮会青兰会首领。黑白两道叱咤风云,枭雄一样的人物。若他肯帮自己,出城不是难事。
傅青云听罢,脸色陡然一沉,道:“好你个路小凡,你等水影卫犯下如此大罪,还想要出城?你可知道绑了你们二人送入官府值多少两银子?”
路小凡心里一叹,看来这次看走眼了,他淡淡说道:“若傅大哥认为银子比起往后多一个水影卫的朋友来的划算,在下无话可说。不过,以傅大哥府中的人手想要留住在下,只怕还做不到吧。”话虽如此,路小凡还是暗暗戒备,内息在体内运转不息,若真打起来,不至于被动。
傅青云静静的看了路小凡半晌,突然展颜一笑:“哈哈哈,小兄弟,看来我傅青云没有看走眼,那晚见到你,便知道你小子不简单,刚才试探于你,果真没有令我失望。我傅青云交你这个朋友!”
路小凡心里已经骂了千百回你大爷,不过想来,一面之缘,自已还切他一掌,若傅青云没有这一出,路小凡反而会觉得心里不踏实。他抱拳道:“如此小弟感激不尽。”
傅青云笑笑道:“不过要出城,还需委屈小兄弟二人,明早寅时,你二人在牛市胡同口等着,自有人带你们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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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府城外十余里,路小凡和明无镜手扶着大树,呕吐不止,本来肚子里也没装多少货,吐出来的全是黄水,直到黄水吐尽,二人靠在树上喘息起来。
“他大爷的,傅青云竟是如此损招。”路小凡想起二人窝在粪车桶里的夹层摇摇晃晃近一个时辰,又忍不住吐了一口黄水。
明无镜倒是看的开,忍住嗓子痒咽了一口口水道:“行了路小凡,眼下找两匹快马,今晚赶到西兆府。”明无镜对此行忽然有些灰心,不耐烦道。
路小凡甩了一把鼻涕,他怎能听不出明无镜心中所想,道:“明大人,无论此去是何结果,我路小凡定不负我的本意良心。走吧“
马是抢来的,虽说花了二十两银子,路小凡讨了个心安,银子自然是明无镜出的,路小凡自出谷以来所见种种,银子的份量,忽然比这批军弩重了许多。
入夜时分,路小凡明无镜二人在西兆府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心里皆不是滋味,从威风八面的水影卫,到如今如丧家之犬,世间无常,令人唏嘘不已。然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个幕后黑手,不知作何感想?
路小凡翻开那本奇书,记下最后一页,这本书也该烧了。接下来,若能在水影谷呼风唤雨,南宫蝮书里面所述物件,极有可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横空出世!
西兆府的月光格外明亮,树影斑驳在窗纸随风摇曳,路小凡蓦然感到一阵心悸,睁眼一看窗外人影晃动,一根小管从窗纸的破洞伸了进来喷出淡淡的烟雾。杀道的修为,令他六觉异于常人。
几息过去,窗户被黑衣人推开,四名刺客悄无声息向路小凡的床边走去,举刀下刺,绝不拖泥带水。意料之中的血光,并没有从被子上喷涌而出。甚至,人死前的挣扎也并未看见。四名杀手呆了一呆。就在这个瞬间,一道映着月华的光,从三人的脖子一闪而过。另一人还未回过神,脑袋一记得击,晕了过去。
烛光燃起,明无镜阴沉如水,路小凡象是见怪不怪的说道:”明大人,水影卫遍布天下,你以为我们从河中府逃至西兆府,能避过他们的耳目?”路小凡神色平淡,摸了摸手中的断刀,刀刃上几滴鲜血滴在了地上。
明无镜拿起壶中的茶水浇晕倒的杀手脸上。待那个杀手转醒,“啪”一个耳光打了过去。狠狠说道:“说,水影谷谁派你来的?”
路小凡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杀手的两腮,但还是晚了一步,杀手已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