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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云很快便返回了市委大院。
刚在办公室坐下，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老婆”两个字。
有点意外的沈青云接起电话：“喂，老婆，怎么了？”
“我说亲爱的老公，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听筒里传来妻子周雪温润却带着明显忧虑的声音，背景里隐约能听到燕京胡同里特有的鸽哨声：“你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刚看到别人给我发的视频。”
“啊？”
沈青云握着听筒的手指紧了紧，语气不自觉地放软：“是有个抢劫案，......
林墨的意识刚刚从神经链接中脱离，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靠在接口舱的金属边缘，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沈若曦焦急地扶住他，眼神中满是担忧。
“你没事吧？”她低声问。
林墨深吸一口气，勉强站直身子，摇了摇头：“我没事，但‘种子’没有被彻底摧毁。”
沈若曦眉头紧锁：“你是说……这里还是一个镜像？”
“是的。”林墨目光沉静，“父亲的意志，或者说是‘种子’的某个碎片，它在引导我走向某个更深层的真相。但我不确定那真相是什么。”
沈若曦沉默片刻，忽然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种子’根本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也许它并不是要控制人类，而是要保护我们？”
林墨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说得没错，父亲留下它，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但问题是，我们是否能承受它的代价？”
沈若曦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如果我们不摧毁它，它迟早会启动。一旦它开始全球意识同步，人类的自由意志就将被彻底改写。”
林墨缓缓点头：“我明白。但我们现在必须找到真正的‘种子’核心。它不可能一直隐藏。”
就在这时，陈远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林墨，我们发现了异常。基地东侧的废弃实验区，有强烈的神经信号波动。”
林墨眼神一凝：“那是父亲最初进行‘K-17’实验的地方。走，去看看。”
……
废弃实验区位于基地最东侧的一处地下三层，常年封闭，只有少数核心人员才知道它的存在。林墨一行人迅速抵达现场，雪狼带着小队封锁了区域入口。
“这里的结构很老，很多设备都已报废。”陈远指着一扇锈迹斑斑的金属门，“但刚才的神经信号，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林墨走上前，轻轻推开那扇门。
门后，是一间幽暗的实验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味。房间中央，一个巨大的神经接口舱静静矗立，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仿佛已经沉睡多年。
沈若曦快步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这个接口舱……它连接着整个基地的神经网络，但它不是‘种子’的核心，而是……一个记忆储存器。”
“记忆储存器？”林墨皱眉。
“是的。”沈若曦点头，“它存储了父亲的意识残片，以及‘K-17’最初的实验数据。但更重要的是……它可能隐藏着通往‘种子’真正核心的入口。”
林墨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启动它。”
沈若曦按下启动键，接口舱缓缓亮起，蓝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仿佛一颗沉睡的心脏重新跳动。
突然，接口舱的屏幕上浮现出一段影像。
画面中，林振华坐在实验室内，神情比之前更加疲惫，眼中却透着坚定。
“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你已经走到了这里。”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种子’的核心，并不在‘自由之光’，而是在你心中。”
林墨瞳孔一缩：“什么意思？”
“‘K-17’从来就不是一段代码，也不是一个意识体。”林振华继续说道，“它是你体内的一部分。它在你出生前就被植入你的神经网络，与你的意识同步成长。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成为‘种子’的真正容器。”
沈若曦震惊地看向林墨：“你……你体内真的有‘K-17’？”
林墨没有回答，而是缓缓闭上眼，回忆起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那些突如其来的头痛、意识模糊、梦境中的低语……原来，它们一直存在。
“所以……”林墨睁开眼，声音低沉，“我才是‘种子’的真正载体。”
林振华的影像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你必须明白，‘种子’不是为了控制人类，而是为了在人类迷失时，提供一个方向。而你，是唯一能掌控它的人。”
画面结束。
实验室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林墨……”沈若曦轻声唤道，“你打算怎么办？”
林墨缓缓起身，目光坚定：“我要进入自己的意识空间，找到‘K-17’的本源。只有彻底理解它，我才能决定它的命运。”
沈若曦立刻摇头：“太危险了！你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如果‘K-17’已经完全控制了你，你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我必须去。”林墨看着她，“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使命，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沈若曦咬紧嘴唇，最终点头：“我陪你进去。”
林墨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柔软：“谢谢你。”
……
林墨和沈若曦戴上神经链接头盔，启动意识连接。
瞬间，他们的意识被拉入一个混沌的空间。
这里没有光，也没有黑暗，只有一片无尽的虚无。四周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像是被撕裂的梦境，不断闪现。
“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沈若曦轻声说，“我们要找到‘K-17’的核心。”
两人在虚空中穿行，终于来到一个巨大的意识漩涡前。漩涡中心，一颗由数据构成的晶体静静悬浮，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那就是‘K-17’。”沈若曦低声道。
林墨缓缓靠近，意识与晶体接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
他看到了父亲的实验室、母亲的微笑、童年时的欢笑、成长中的痛苦……还有“K-17”最初的实验记录。
“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林墨抬头，看到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意识体缓缓浮现。
“你是……我？”林墨问。
“我是你的一部分。”那意识体微笑，“也是‘K-17’的意识核心。你体内的每一个神经元，都承载着我的存在。”
林墨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做出选择。”意识体看着他，“你可以选择毁灭我，让人类继续在混乱中挣扎。或者，你可以选择融合我，成为新的‘意识之神’，引导人类走向秩序。”
沈若曦站在一旁，紧张地望着林墨。
林墨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画面。
“爸……你真的希望我成为‘意识之神’吗？”
他睁开眼，目光坚定：“我不是你的工具，也不是人类的救世主。我是林墨，一个有自由意志的人。”
意识体微微一笑：“那么，你准备好面对真正的自己了吗？”
林墨没有回答，而是猛然冲向意识体，两者在意识空间中激烈碰撞。
光芒四射，空间崩塌，整个意识世界开始震荡。
林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但他没有退缩，而是拼尽全力冲向核心。
“我不是你的工具！”他怒吼，“我是人类，我有选择！”
核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随即轰然炸裂。
林墨的意识猛然回归现实。
他猛地睁开眼，剧烈喘息。
沈若曦立刻冲上前，紧紧抱住他：“你回来了！”
林墨虚弱地点头：“‘K-17’……已经摧毁了。”
沈若曦松了口气，但随即皱眉：“可是……数据波动还在持续。”
林墨脸色一变，立刻意识到什么：“不对……这不是主核心。”
“什么意思？”沈若曦问。
林墨缓缓站起身，眼神凝重：“我们摧毁的，只是一个镜像节点。真正的‘种子’，还在别处。”
沈若曦怔住。
林墨望向远方的基地深处，目光坚定：“我们还没结束。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