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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让高升郁闷的是,渡边云飞居然算准了他会出现在这里,这就有点离谱了吧,事情有点扑朔迷离了。
渡边父子说的好听,拿到恶魔之珠是为了复活亲人,可一旦他们要是做坏事呢?
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能把底牌交出去。
在以往,渡边父子对自己的态度都很好,这一次感觉很冷漠,一点都没有热情的样子,感觉就像是他们已经拿到了恶魔之珠,要过河拆桥了。
听到高升没回答,渡边云飞回头一看,高升已经走进了那幢小楼。
渡边云飞急了,急忙加快脚步,去找他的父亲,渡边老先生。
这时候高升已经进了屋子。
年过花甲的老太太,还在沉沉的睡着,没有听见高升走进屋子,倒是旁边的小丫鬟听到了。
高升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关家族长的母亲,关家老太太。
她怎么会出现这里?
小丫鬟看见高升了,刚要叫,高升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吵。
小丫鬟正是在关家大宅子里,伺候老太太的丫鬟,她也见过高升,此时也认出来了。
“你来了?”熟睡中的老太太,就像是做梦说梦话一样。
高升很纳闷,快步来到她的面前,“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你没睡呢?”
“哎,”老太太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活动了一下手指和腿,“等你好久了。”
“你也知道我会来?”
“人老了,神经衰弱,也变得敏感。”
丫鬟很有礼貌的拿过一把椅子,放在了老太太的对面,让高升坐下。
“人老了,眼睛也不好用了,看不见近的东西,却能看见远的东西,”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笑了出来,“你说,怪不怪?”
“怪!”高升点头附和道。
“上次一别,就再也没有见到你……”
这句话也就是她说出来的,如果换作别人,高升一定会补充一句:废话!
“哎,我时常想起你在我身边的时候的样子。”老太太说话的时候,雍容华贵,气势磅礴,虽然年老体衰,但那股子傲气让高升都感觉到敬佩。
这位老太太是看着关家起家,看着关家没落,她经历过创业,也经历过鼎盛时期的关家,估计她也意识到,关家就要没落了。
可是纵有万千感慨,却问了一句,“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还好。”
“哦。”老太太忽然不说话了,把眼睛闭上,手中的扇子轻轻摇了两下,过了片刻之后,她又把眼睛睁开。
这时候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欢喜和激动。
高升感觉老太太是想流泪。
“哎,”老太太又叹了口气,“我也不用跟你瞒着,关家就要没落了,我那个不孝的儿子,还有不孝的孙子,把关家带上了灭亡之路。”
“其实也不用这么悲观,关家树大根深,困难只是暂时的。”高升尽力安慰道。
老太太摇摇头,又把眼睛闭上,神情略微有些痛苦,“不要骗我,我一辈子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我就明白一点,失了民心就失了天下,关家先祖是怎么离开祖国的?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就是因为他们失了民心,老百姓容不下关家军了,所以,就被赶到了阿罗山脉,如今,阿罗山脉的子民也容不下关氏家族了,我老太太虽然老了,眼睛也不好,但我的心,比往常更清亮了。”
“老太太您就放心吧,我相信关家的子孙,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您老……”
“别说了,哎,咱们换个话题吧,我记得我有一个,算了,我什么都记不住,还是说说你吧,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什么打算,我只是想找到,找到……”
“说,想找到我儿子是么?然后再杀了他。”
老太太说话的时候,神目如电,让一向桀骜不驯的高升都感觉到有些紧张。
“是,我想找到他,并且杀了他。”
“为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一瞬间,老太太的眼神变得无比清澈,睿智逼人,让高升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谁能想到,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太太,会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是因为他想杀你吗?我听说他一直想杀你,是吗?”
“是!”高升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凶手都敢承认,自己有什么遮遮掩掩的,“这也是我想杀他的原因。”
“呵呵,关家的祖先到底做了什么孽呀,让后人们自相残杀。”
“嗯?你这么说,我也是关家人?”
“我不是已经认你当孙子了吗?”
“啊?”
“有什么好惊讶的,那段历史已经尘封了许久,我有很多年都不愿意再提起了,今天,可能是你我见的最后一面,我就把它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你。”
这一刻的高升,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自己的身世就要揭开了,他的父亲到底是谁?
关家族长应该不会,他干嘛要杀自己呢?虎毒还不食子呢,难不成是有人从中作梗?假传他的命令?
高升竖起耳朵,想要记住这个奇迹般的时刻,一个字都不想错过。
老太太摆摆手,示意让丫鬟下去,丫鬟很懂事的站起来,微微一笑,很礼貌的走到了门外。
当高升再次把目光放在老太太身上的时候,见她的眼泪已经含在眼圈里,一直在打转,只不过是那种名门望族的骄傲,让老太太硬生生的忍住了。
“奶奶,你快告诉我,我的身世,我特别想知道。”
一句“奶奶”,把老太太叫的心软了,眼泪呼啦一下就顺着眼角流了出来,老太太的动作很慢,想弯起胳膊擦擦眼泪,直到眼泪流到了下颚处,她才抬起来。
高升急忙从旁边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哎呦,高升,高先生?”房门咣当一声响,渡边老先生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高升抬头一看,主渡边老先生后边还跟着渡边云飞,他们两个都来了。
这一瞬间的老太太,耳朵好像是不怎么好使了,房门外面出现了两个人,她都没听见,她的眼中只有高升这个小孙子,颤抖着说道:“看见你,我又想起了我的大儿子,他死了好多年了。”
渡边云飞急忙抢了两步,来到了老太太面前,把老太太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