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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细胞受损了,就是抽疯。你俩别问长问短了,赶紧交钱,咱们好手术。”
家属问:“那得交多少钱?”
刘铮亮说:“三万块钱左右吧。”
家属对老伴说:“那咋那么多钱?这进了医院哪,就准备挨宰。”
车明明不耐烦,说:“三千块钱手术费,这钱是你给医院的,医院再分几百块钱给我们医生护士,是劳务费。但是你得准备用药手术耗材,可能还要脑脊液引流监护系统至少两万块钱,可能还要用到人造颅骨好几万块钱,你看咱们大夫干活就值三千块钱,剩下的都不是我们吃到嘴的,都是耗材仪器费用。赶紧交钱办住院去吧,别耽误了。”
陈俊南在旁边埋怨车明明:“人家多问两句你也别那么没素质,怎么还炸毛了?”
车明明回答:“我就是看不上,问那话问的,还非得手术吗?一瞅就是不心疼自己闺女,找了个混蛋女婿,这时候还心疼钱,还说我们宰他,真要宰他,就不治了,直接交给艾三他闺女,那一单生意好几万,花钱买纸钱,啥买卖比那买卖好?”
老两口交完第一笔手术费用三万块钱,刘铮亮的手术开始了。神经外科几个小年轻也都凑了过来,消毒完就在旁边看着。二院神经外科自从上次刘铮亮救活了一个深度昏迷脑疝的女孩,都开始对刘铮亮另眼相看,以前以为这就是不知道哪个领导安排过来混日子的,或者是在北京混不下去的书呆子,现在通过案例,已经对刘铮亮再认识了。
刘铮亮看着CT图像,对陈俊南也对旁边所有的医生说:“虽然是一棍子打的,一侧可以看到外伤,但是患者倒地后短暂昏迷,另一侧头着地。现在是左颞下部凹陷骨折,中线位移,对侧有硬膜下血肿。先不管那么多,单侧清创,去大骨瓣减压。”
陈俊南用庆大霉素溶液和双氧水冲洗创口,给创口消毒,一边消毒一边说:“这么大的凹陷,至少得拆掉13厘米的大骨瓣,这是用棒球棍打老婆吗?这还是人吗?”
刘铮亮拿着清洗管用生理盐水不停冲洗陈俊南清理过的创口,一边说:“好好工作,别带情绪。”
车明明站在旁边问:“如果对侧有硬膜外血肿的话,另一边也要去大骨瓣,是吗?”
刘铮亮没停下手里的活,回答:“是。”网?址?f?a?布?页?ⅰ?f?ū???ε?n??????2?5???c????
车明明说:“脑袋少了一大截,这姑娘以后可怎么生活呀?要不咱们开小一点,用颅内压监测,只要颅内压不高,咱们尽量少去一点骨瓣,要不多不好看啊。你看看这姑娘多漂亮啊,这脑袋少了一大块,以后怎么见人,还活不活了?”
刘铮亮说:“这事你说了算数吗?”
说着,刘铮亮抬起头看着手术室里站着的车明明,车明明没答应也没点头。
刘铮亮喊一声:“头皮夹。”
车明明马上递过来头皮夹,刘铮亮早就用手术刀切开了患者的头皮,用头皮夹把头皮夹紧,不让它出血,就像订书器一样夹住切开的头皮。
刘铮亮接着说:“深度冲洗,庆大霉素仔细分层清洗。”
剥离骨膜,终于露出了颅骨,刘铮亮让车明明还有其他医生看:“这种粉碎程度,必须要去除大骨瓣。意大利有个医生三年前做过一个统计,去骨瓣手术的面积大小,要参考中线偏移程度,术前CT提示中线偏移大于5毫米,就必须要扩大去骨瓣面积。当年我在和平医院的时候还不信,觉得这肯定又是哪个欧洲江湖骗子脑洞出来的研究成果,统计数据肯定样本少,没有什么科学参考性,估计就是神经外科大夫给自己手术方便找理由。我师父跟我说,咱们神经外科就是裱糊匠,围着颅脑不敢碰,碰哪都容易出事,我们就拆个天窗,修个水管,铺个瓦片,所以参考标准也单一,CT就看这个中线位置,解决方案就是放脑脊液解压,要不就是开骨瓣解压,去血肿,解决方案就那么几个。今天这种情况,就不用考虑患者以后怎么生活了,先大幅度降低她预后死亡率。没有更好的选择的情况下,这种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陈俊南点点头,帮着按住患者的头,刘铮亮拿起颅钻开始钻孔。
骨瓣取下,陈俊南负责清洗硬膜下血肿,又准备下颅内压监护探头。刘铮亮问陈俊南:“患者中线位移快10毫米了,有没有把握?”
陈俊南说:“我没有把握你有吗?”
刘铮亮说:“我也没有。”
陈俊南说:“你看看,你也有短板吧。放心吧,这个我是老手,小地方医院有小地方的好处,这种打下手的活儿,早就练出来了。”
刘铮亮之前早就给探头预留出了钻孔,让陈俊南用穿刺针刺入。
陈俊南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在腰椎穿刺就行了吗?腰穿测脑脊液压力不是一样吗?”
刘铮亮说:“患者这种情况,你用腰穿测出来的颅内压不准。而且,腰穿容易引起脑脊液外流,颅内本来就高压,你腰穿直接放脑脊液,压力差一下子那么大,不得把脑组织挤出来,直接就脑疝了。”
陈俊南摇摇头,指着CT照片说:“这中线都偏成这样了,这姑娘脑袋里三居室都打出多少个隔断间了,都成群租房了,我上哪找脑室去?”
刘铮亮说:“那也得你来,咱们这里就你做过脑室穿刺。我只见我师父操作过,从来没亲手做过,就当赶鸭子上架,这里就你做过,只能你来。”
探头先调零,颅内压监护器ICP显示为零,套管上穿刺针。
陈俊南战战兢兢,一厘米,两厘米,三厘米……陈阿男感受到穿刺针受到了阻碍,稍一使劲,穿过了脑室壁,阻力突然减小,针头已经插进去六厘米,正常情况下五厘米即可到顶。陈俊南已经满头大汗,时间仿佛都停止了,在那一瞬间陈俊南一度怀疑自己学了这么多年,在手术室看了那么多年,自己操刀手术了那么多年,好像什么都会,又好像什么都不会。他就从来没拿自己的前途赌过,这一次,他刚插进去的时候还在犹豫不决,下针的角度还拿捏不准,可等到最后一厘米的时候,他既坚定,又怀疑。一直到刘铮亮说可以缝扎了,脑脊液流出了,陈俊南一口大气才喘了出来。
刘铮亮在一旁提醒他,蝶衣缝合器固定,连接器连接,安装防护帽。
陈俊南对这些收尾工作有些手生,毕竟在医院混这么多年,主要工作早就变成给上级医院的飞刀医生保媒拉纤了,都多少年没进过手术室了,手生也正常。刘铮亮一看他迟疑,马上过来操作。
颅内压监护数据可以测出了。
车明明拍了拍陈俊南的肩膀:“可以啊,一下就能穿刺成功。”
陈俊南苦笑着说:“我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遇到这么复杂的情况,你看看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