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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苏宁悠简单的吃了些晚饭,然后就去给梁景阳写回信。
苏宁悠不是多话之人,平日里边也不会没事找事的跟梁景阳说话。
如今要给梁景阳写回信,苏宁悠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写。
思来想去,一直到夜色渐深了,苏宁悠才开始动笔。
她最先写的,是跟梁景阳说一下家里边的情况,然后再说自己的情况。
该写的东西都写在信纸上边了,苏宁悠实在不知道要写什么,就叮嘱梁景阳,让他好好考之类的。
其他的那些甜言蜜语苏宁悠也不会说,关心之类的话说得太多也显得啰嗦。
绞尽脑汁写了两三张信纸的内容出来,苏宁悠便再也想不到其他,只能将信纸折叠整齐放到信封里边去。
等到了第二日,苏宁悠便让水心将书信寄送出去给梁景阳。
再说梁景阳那边。
梁景阳那边一切都好。
他是个会享受人,同时还是个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在附近的一条街道上边租了一间小院落住下之后,便是按照苏宁悠的要求,每日在几点起来看书,什么时候用早饭,什么时候用午饭。
忙碌的同时,时间过得极快,梁景阳收到苏宁悠的书信时,在三日之后。
他高高兴兴的将苏宁悠寄送过来的书信拆开,看到书信上边属于苏宁悠的字迹,他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苏宁悠写的每一个字,都好似有生命一样,便是简单的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梁景阳也依旧是万分的满足。
看完苏宁悠写的书信,梁景阳十分满足的将书信给折叠整齐。
之后又是给苏宁悠写回信。
写完了回信之后,梁景阳看着天色还早,便是迫不及待地拿着书信到附近去寄送。
不过刚到寄送书信的地方,就碰到了梁景山跟贾文涛。
这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是走到了一起。
对方看到梁景阳拿着书信,便是面露不屑。
贾文涛自打那日将茶楼个烧掉之后,就再也没有脸面去见苏宁悠。
如今瞧见梁景阳,心里边的怨气便是不可压制的冒出来了。
苏宁悠不在,贾文涛也不需要遮掩自己的性子,见到梁景阳,便是嘲讽起来:“景阳兄弟,倒是没有想到你真的敢过来参加科考。”
“梁府原本是个名声极好的人家,你这一次若是考试垫底了,只怕你爹在朝堂上边也是没有面子的吧?”
一旁的梁景山不说话,下巴却是高高的抬着的,好似多看梁景阳一眼,就有失他的身份一般。
梁景阳正忙着寄送书信,本是不想搭理贾文涛的,奈何对方太过得意,他瞧着实在不太舒服。
当下,梁景阳将手上的书信放到怀里边,然后对上贾文涛:“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自己都不操心梁府丢不丢人,需要你这么一个外人来操心?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
贾文涛气急,怒瞪梁景阳:“你!”
梁景阳抬着下巴,冷哼:“怎的?你还不服气?不服气再去烧一栋茶楼啊,我看看这一次还有谁会帮你擦屁股。哦…我倒是忘记你现在跟梁景山勾搭上了呢。你以为梁景山身上有银子?哈哈,你恐怕是想太多,他啊,恐怕比你还穷。”
几句话,轻易的就将两个人都给得罪了。
贾文涛与梁景山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偏生,梁景阳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在这里不会有谁给贾文涛擦屁股。
梁景山身上的银子确实不多。
“梁景阳,你说什么呢?”
梁景山怒瞪着梁景阳。
人在外边,没有了梁府的庇护,梁景山根本不怕梁景阳。
梁景阳冷呵一声,然后嘲讽地道:“怎的,你跟他认识多久,就帮他说话了?”
一句话,又将梁景山堵得没话说了。
梁景阳:“我梁景阳来这里,就是为了历练,不是为了光耀门楣的。你们最在乎的东西,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
“你们便是都中了秀才,那也不过是一个穷秀才。我梁景阳便是考试垫底,回到梁府那也是不愁吃不愁喝的。虚名什么的,我从来都不在乎。”
反正阿悠跟他说了,只要他参加科考就行,能不能考中都无所谓。
身上没有压力,梁景阳便能逍遥自在。
别人为了科考的事情操碎了心,他则是像来游玩一般,瞧着半点压力都没有。
这话说得梁景山与贾文涛满脸苍白。
他们最在乎的东西,则是梁景阳最不在乎的东西。
贾文涛与梁景山两个人,在嘴皮子上边根本不是梁景阳的对手。
在这边自讨没趣了,贾文涛与梁景山只能气愤的离去。
寄完了书信,梁景阳在回来的路上又碰到了贾文涛跟梁景山。
两人坐在路边的茶棚里边喝茶,说着一些关于科考的事情。
看到梁景阳的时候,贾文也与梁景山的脸色又不好看起来。
好在,现在的梁景阳十分的听苏宁悠的话,没有考试的时候,他是不会主动去找别人的麻烦的。
在这边呆了好几日,这府试的日子也就到了。
京城周边前来参加科考的人,准备好自己的东西,开始进入考舍了。
此时,永安侯夫人心里边也是着急得不行。
她在家里边,算着时辰,心里边想着梁景阳这会儿可是开始考试了?做题难不难。
各种担忧,各种害怕,使得永安侯夫人是吃不下睡不着。
苏宁悠见永安侯夫人这般,心里边也是忍不住有些担忧了。
这到底是梁景阳的第一次考试,便是不在乎结果,那也是操心个不行。
“宁悠啊,你说景阳如今进到考舍了没有啊?中途会不会出事啊?”
“早知晓这科考这般难,我就不应该让他去参加科考了。我们梁家怎么说也是京城里边的大户了,也不需要参加科考来光耀门楣了。”
“实在不行,我拼尽梁府以及我娘家人那边的财力跟关系,买一个官给梁景阳来当也好。就是不当官,到军营里边历练一番也是比现在好。”
到这个节骨眼上边,永安侯夫人是真的坐不住了。
她捧在手掌心疼着宠着长大的孩子,如今为这区区科考之事担心到肺都快炸了,实在是不值得。
苏宁悠原本是没那么担忧的,听永安侯夫人这般说,心里边也是跟着担心了些。
好在她比较冷静,便是担心也不会像永安侯夫人这般急切。
“娘啊,您这般说就不对了。这买官做自然是容易的事情,将景阳带到军营里边去历练也是容易的事情。但是您想过没有?那军营里边可是比现在要危险得多了,景阳自小就没受过什么苦,您让他到军营里边去,岂不是更加担心?”
“这科考啊,咱们倒是不需要这般着急。一切都由上天注定不是?未来回发生什么,上天都是注定好了的,咱们就是担心也没起到任何作用啊。”
“再说,景阳这次出去的最终目的是历练,便是不中秀才,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
到底是临时抱佛脚、赶着鸭子上架,若是要求太高,便是为难梁景阳了。
苏宁悠这般安慰着永安侯夫人,永安侯夫人心里边又舒服了一些。
“行,娘都听你的。咱们都不担心了。”
苏宁悠笑着说好。
永安侯还在忙着公务,永安侯夫人便是担心梁景阳的事情,也得等到晚上才能跟永安侯说。
苏相对于永安侯夫人这边来说,苏姨娘那边可谓是轻松自在得紧。
知晓这日开始考试,她啥事也不干,起来之后,便是想着等梁景山回来,她要准备什么饭菜为他接风洗尘。
“这府试结束之后,景山中了秀才,到了八月份,便是秋闱了。景山在秋闱若是中了举人,便可以做官了。”
“到时候啊,景山中了举人,我这个举人的生母,指定是有诸多人前来拜访,日后收礼估计是能收到手软的。”
苏姨娘想着这个事情,心里边就越发的激动。
又想到梁景阳那个玩物丧志的纨绔,又觉得大快人心。
“等到景山接管了梁府的家业,那好日子便是到来了。”
苏姨娘美滋滋的想着自己未来的好日子时,梁玉心带着她刚满几个月的女儿,回娘家来了。
几个月不见,梁玉心整个人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脸上再也没有往日少女般的娇媚柔嫩。
苏姨娘赶到正厅去,梁玉心看到苏姨娘,眼泪就不停的掉。
“娘,您救救女儿,女儿不想呆在王府里边了,女儿想回家了。”
此时,永安侯夫人还没有过来,苏姨娘听到梁玉心这般哭,连忙阻止她。
“你这般哭做什么?不怕被人看到?”
梁玉心一脸消瘦,这会儿也是管不了其他了。
抱着自己几个月大的女儿,就跪下求苏姨娘。
“女儿真的不想在王府呆着了。自女儿将这孩子生下来,那萧世子就没来看过女儿一次。更没见他抱过这个孩子。”
“之前您给女儿那些银子都已经用完了,萧世子半文钱都舍不得给女儿,女儿实在是受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