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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焱从破庙落荒而逃,便是连手下的死活都不顾了,逃到半山腰时,却不想撞见了卞亮等人。听了三个同门所说后,他一掌拍烂了卞亮的头,随后对着噤若寒蝉的其余人说道:“整个溪夏国御剑如臂指使的人能有多少?禹州只有云台宗会这种招数,卞亮岂会猜不出来,这个狗东西驱虎吞狼。”
“罗..罗师兄,那我们...”语音微颤。
“我们先下山,如实禀报,出了事有我顶着,那两个小的翻不起什么浪。还有,你们要抬着这具尸体道多久?还不给我扔了!一群蠢货。”
另一边,夜寒安抚好弟弟后,将他背在背上,与吕温文一同往山下而去。
夜寒先是指了指嘴和耳朵,又指了指子睿,吕温文立马会意,在夜子睿背上轻轻一拍后,说道:“他睡过去了。”
夜寒见弟弟呼吸匀称,放下心来,同吕温文说出了家中的变故,随后正色道:“既然我爹不在了,二娘又生死未知,长兄如父,我可以做主,将子睿托付给你了。”
“有言在先,你不能去云台宗。”
虽然夜寒已经料到了答案,仍是问了句为何。
吕温文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我们云台宗推崇剑道,而你没有练剑的资质。”
若说夜寒最想成为哪种侠士,那自然是剑客,闻言不免有些失落,但他没有在此事上追问:“吕大哥此番是下山游历?”
“听闻最近江湖上出了个魔头,专挖人心肝,用以修炼魔功,宗门便让我下山查探。”
听到魔头两个字眼,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难道那魔头在丰庆城?”
吕温文摇头说道:“听说此人曾在丰庆城附近现过一次身,正巧我在宗门典籍中看到过有关真武神庙的记载,顺路来看看。”
“翻过这座山,你便带着子睿离开。”
“不与他道别?”
夜寒苦笑一声:“最见不得他哭鼻子,别告诉他爹已经不在了,子睿从小锦衣玉食,没受过苦,还要吕大侠多担待着点。”
一路无话,很巧的是,他们在半山腰见到了被丢弃的张彪尸首。
夜寒轻手轻脚的把子睿放在地上,来到尸首旁替张彪阖上双眼,随后用手刨起了土,一个时辰后,他擦净手上的污血,颤抖着将尸首放进浅坑,埋上沙土,搬来石块压在上面。他做完这一切,默默的磕了响头,抱起弟弟离去。
来到山下,夜寒将弟弟抱到吕温文手上,瞧出他眼中的不舍,吕温文轻声说道:“放心,在云台宗不会有人欺负他。”
夜寒没有回应,转过身对着虚影跪了下来:“我不知晓你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我只想求你保护子睿,不让任何歹人伤害他。”说完对着虚影磕起头来。
不想身后却响起了吕温文的声音:“真舍得将造化赠与你弟弟?”
他听罢一惊:“吕大侠能看的见?这虚影到底是什么?”
“神祗的化身,相传古人会请天上的仙人降下化身庇护子嗣,我也是第一次见。至于为何我能看到,就如你瞧不见我牵引飞剑的内力一般,境界不够而已。”
“那为何会出现在我身旁?又该如何移到子睿身上?”
“为何会庇护你我不清楚,但我恰巧在典籍中看到过一种方法,那就是用你的精血在你弟弟身上画出某种符咒,方可将庇护转移。”
夜寒听罢脸上一喜:“恳请吕大侠教我此法。”
“有了化身庇护,如同有了一个形影不离的护道人,你可想清楚了?”
见夜寒点头,神色坚决,吕温文便没再劝说,轻轻往夜子睿身上一点后,将其平放在地,然后用剑鞘用力打在夜寒心口,随着夜寒一口鲜血喷出,吕温文长剑出鞘,用剑尖接过几滴血,随后刺向夜子睿胸口,刻出一个古怪的符文。
若不是看到子睿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恐怕夜寒便要出声阻止对方了。
等吕温文刻完最后一道,一阵红光闪过,虚影出现在夜子睿的身旁。
“雅芳阁的阁主周童欠我一个人情。”
无需多言,夜寒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意,起身后弯腰谢过。
等下了山,夜寒强忍悔意,背过身子,挥手作别,他知晓如此做才是最明智的,长兄如父,怎能让子睿跟着自己颠沛流离。
他头也不回的往丰庆城而去,等快到城门口时,便见城外排着长龙,门口的卫兵正在盘问进城的人,正当他疑惑时,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向他跑来,宋玉杰。
等宋玉杰到了跟前,他正要开口,不想对方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人留意这边,连忙将他拉到了一旁。
“我就知道你没死!我还想着去破庙找找看的。”此刻宋玉杰脸上的淤青尚未消退,抹掉眼泪的时候牵动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怎么回事?”
宋玉杰眼睛一瞪:“你不知道?官府的人将你家查封了,如今官兵到处都在找可疑的人。”
他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为何要查封我家?”
“听说是你..爹通敌叛国,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我当然不信,对了,子睿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他只听通敌叛国四个字,便如遭雷击,整个人恍神起来,以至于宋玉杰后面说的一个字都没听清。
难怪昨日爹一反常态没有训斥自己,难怪彪叔不让自己去衙门,还说巨汉背后的势力他惹不起....
“寒哥!”
直到宋玉杰发现不对重重拍了他几下,他才回过神来:“你见着我二娘了吗?”虽然他与二娘不对眼,但之前并未发现二娘的尸首,或许是躲在哪里活了下来,若是活着,哪怕被抓进大牢,自己也要想办法将她救出来,不让子睿同自己一般没了爹娘。
可惜事与愿违。
“你家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听说在卧房的床底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女尸。”
“那官府的人没发现少了我和子睿的尸首?”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都是听我爹说的,你还是赶紧逃吧!若是被人发现你还活着那就糟了!”
夜寒一把抓住宋玉杰的双肩,声音嘶哑道:“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替夜家洗清冤屈。”
“我相信寒哥你。”宋玉杰没有将话说完,此刻双肩被抓地隐隐作痛,但瞧着泪眼婆娑的夜寒,他实在说不出‘官府的人已经找出证据,盖棺定论’这种话。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夜寒流泪,眼眶通红,面容扭曲,有泪无声,让他有些心疼。
“保重。”
“你也是。”
彪叔,子睿,玉杰,不到半日,他已道了三次别。
他望向丰庆城,像是在往已经不复存在的夜家,随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