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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番外】扬州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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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番外】扬州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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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4章【番外】扬州之行(第1/2页)
    “不回!”
    小明阳想也不想地拒绝,转过身背着手气势汹汹地迈开腿就要走。
    她还没玩够呢。
    然而小短腿迈了好一会儿,仍在原地。
    小明阳扭头瞪着揪住自己衣领的陆元铎,“大胆!”
    竟敢阻止她前行!
    陆元铎低头看着眼前只到自己膝盖上一点的小家伙,想了想还是没收回捏住后衣领的手,免得小家伙仰头重心不稳往后倒。
    “嗯,臣大胆。”
    目光正好对上他腰上系着的玉佩,小明阳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
    陆元铎:“公主喜欢这块玉?”
    小明阳点头眨眼道:“好看。”
    陆元铎利落扯下玉佩,递给她:“那送给公主了。”
    环形玉佩比成人手心略小一圈,但对三岁的小明阳来说却是一只手握不住,只能勉强抓住绳结。
    见状陆元铎蹲下,将玉佩系在她腰上,不忘继续道:“公主甩开宫人独自跑出来,不出臣所料,您若再不回去的话,恐怕以后便出不来了。”
    话落,远处便隐约传来宫人悠远的声音:“公主!公主!”
    小明阳小脸顿时浮现一丝心虚,伸出胳膊眼巴巴道:“我累了,要抱。”
    陆元铎叹息一声,旋即弯腰抱起娇气的小公主。
    三岁的小公主比她兄长三岁时轻得多,抱在手上如同一团棉花。
    垂眸望着与她母亲相似的眉眼,陆元铎无奈中透着宠溺。
    小家伙长得像她,脾气却不像。
    忽地脸上一阵生疼,只见小明阳不知何时揪住自己的髯须扯了下,很快咻地一下收回了手,干巴巴找补说:“太傅有胡子,我父皇就没有。”
    “父皇看起来比太傅年轻。”
    闻言一顿,陆元铎云淡风轻解释:“陛下比臣年纪大上一岁,只是未蓄须,因此看起来比臣年轻几分。”
    他留须是为了显得稳重威严,不惧老相,但她父皇可就不一定了。
    ........
    两刻钟后,陆元铎送小明阳到紫宸殿。
    候在殿门前来回踱步等消息的江福盛看到两人,如释重负地迎了上去:“老奴的小公主唷,您去哪儿了?”
    小明阳拍拍陆元铎的肩头,对方把她放下。
    站在台阶上,小明阳看了眼大殿的方向,小声问:“江公公,父皇母后在里面吗?”
    江福盛弯腰甩了甩拂尘,笑得和蔼可亲:“是啊,陛下和娘娘得知公主您不见了,着急的唷~”
    眨了下眨眼,小明阳后知后觉开始不安,又问:“那皇兄在吗?”
    江福盛点头,“自然,太子殿下也在。”
    闻言小明阳微微舒了口气,她往上踏了两节青阶,回头又倒回来拉住陆元铎:“太傅也去,帮忙向父皇母后解释。”
    有外人在,父皇母后肯定会有所顾忌。
    江福盛嘴角微抽,这可不兴帮啊,说不定越帮越忙。
    陛下可不愿意陆太傅出现在娘娘面前。
    陆元铎自然心知肚明,他默了默准备开口拒绝:“公主........”
    “小宝!”
    清润急切的声音传来,云挽从殿内出来,顺阶而下,目之所及全是女儿,“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身乱糟糟的?”
    不说衣裳上东一块灰尘西一片草屑,就连精心梳好的发髻也东一撮西一缕,原本两朵对称的珠花,此刻只剩一朵。
    意识到自己的调皮惹得母亲担忧,小明阳低头对了对食指笑小声道:“我躲猫猫躲得有一点点远了。”
    还一点点远?知道玩文字游戏了。
    云挽又气又笑。
    陆元铎只看了一眼便垂眸,掩盖住眸底的克制与隐忍,强迫自己收回目光,静候在一旁。
    景宣帝稍后片刻赶来,锐眸微眯:“陆卿怎在此处?”
    确认孩子安然无虞后,云挽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人。
    发现是陆元铎后,她诧异了一瞬。
    陆元铎躬身解释:“臣路上偶遇公主,想来陛下和娘娘眼下定为公主着急,便亲自送公主而来。”
    他将经过解释了一遍,景宣帝浓眉微蹙,旋即舒展,淡淡应声:“劳烦爱卿了。”
    陆元铎:“举手之劳,微臣还有要事在身,微臣告退。”
    他敛眸退下,将一切情愫压至心底最深处,恢复成人前那个不苟言笑、不近人情的陆太傅。
    他此生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心辅助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
    紫宸殿内,小明阳揣着手抬眼觑板着脸的云挽,“娘!阿娘!母后,小宝错了。”
    她试探性地迈出一小步,接收到父兄鼓励的眼神后,咻得一下冲到云挽面前往她怀里钻:
    “小宝再也不敢丢下宫人一个人跑了,小宝知错了,您原谅我吧娘?”
    见母亲没有拒绝,她伸手搂住云挽的脖子,撅着小嘴就是一顿亲,小奶音黏糊糊:“要不娘您罚我吧?娘我好喜欢您呀~”
    云挽险些破功,努力抿直唇角,哼了声:“娘可不敢罚你,免得你父皇和皇兄心疼。”
    闻言父子俩面面相觑。
    “不心疼不心疼!小宝听娘的!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明阳摇头,软乎乎的奶膘贴在她脸上蹭啊蹭,嘴里不停说着甜言蜜语。
    女儿撒起娇来腻死人不偿命,云挽那点子气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性子随了谁,只要她开口,就能哄得人晕头转向,恨不得为她掏心掏肺。
    在云挽扛不住之际,景宣帝适时开口:“夫人,明阳还小,打手心就免了,要不罚点其他的?”
    阿绥看了他一眼。
    景宣帝昂首挺胸,神色坦然。
    皮糙肉厚的小子和细皮嫩肉的女儿怎么能一样?
    女儿瘪个小嘴他都心疼得不行。
    阿绥无言,理了理妹妹散乱的头发,神色温和道:“阿娘,要不就罚小宝三天不能吃零嘴长长记性?”
    妹妹嘴馋,这个惩罚在他看来已经很严重了。
    小明阳却张开五根肉乎乎手指:“五天!娘罚我五天不能吃糕糕好不好?”
    她自知今日犯了错,决定自己多罚自己两天,主要得让娘看到她真心悔过的诚意。
    小明阳下巴贴在云挽胸前,扬起粉嘟嘟的脸蛋卖乖。
    云挽挑眉,故作严厉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嗯!”小明阳点头发誓:“我绝不偷吃!”
    最多把藏起来的糖果蜜饯偷偷拿出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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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不知云挽早已看穿她的鬼心思,回头就让人把女儿藏零嘴的匣子掏空了。
    这会儿小家伙还嘻嘻笑,“娘!娘!小宝最喜欢娘了!”
    云挽托住她的腰免得她掉下去,手心却摸到块冰冰凉的东西,她拿出一看,发现是块环形玉佩。
    她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由疑惑问:“这块玉哪儿来的?”
    云挽确定这不是女儿的东西。
    小明阳:“陆太傅的,好看,他送给我了。”
    一天经历了太多,此刻她昏昏欲睡,看了眼玉佩把它推给云挽,小手一挥,豪横道:“娘喜欢吗?送给娘!”
    另一只大手却更快一步夺走:“朕看这玉不错,小宝不如送给父皇?”
    景宣帝从不对女儿摆脸色,眉眼含笑。
    小明阳勉强睁开眼睛,“好叭,那就送给父皇了,您要好好保管哦。”
    景宣帝颔首,笑意不达眼底:“嗯,父皇一定。”
    阿绥:他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几日后,景宣帝下令永章宫彻底闭宫,不得随意进出,送膳的宫人只需将膳食放在指定位置,毋须进入。
    掖庭宫耳房,茯苓前来时,小翠正坐在床前忍着痛为自己揉开肩头的淤青。
    她没钱买药酒,只能生揉,将淤青揉开。
    听到皇后娘娘身边的茯苓姑姑找自己,她不敢怠慢连忙整理好衣裳出去。
    此时不少人好奇围观,为首点头哈腰的人正是管辖她的嬷嬷。
    茯苓目光落在面前瘦弱的女孩身上,“你就是小翠?”
    小翠紧张点头。
    茯苓直接说明来意:“栖云宫缺个洒扫的小宫女,你愿意去吗?”
    闻言小翠震惊,旋即点头:“愿意!奴婢愿意!”
    茯苓微微颔首,递给她一瓶药酒:“拿去用,养好伤后带上你的包袱去栖云宫当值。”
    走近时,她低声说道:“多亏小公主特意在娘娘面前提过你,你那日做得也很好,没有真带小公主去那处。”
    小翠心头一震,立即领悟:“奴婢此生誓死效忠公主殿下!”
    茯苓满意,是个聪明人。
    其他人眼红不已,小翠这是因祸得福,要飞上枝头了。
    ........
    白驹过隙,日月如流。
    景宣二十五年,自北方戎人战败后,其最大的部落主动归顺大齐,两族贸易往来频繁,大齐国泰民安,开创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恰逢阿绥十六岁,景宣帝有意磨练儿子,便在开春三月,阿绥过完生辰后下旨宣布南下巡查,特令太子监国。
    且在圣旨颁布后当日,便携云挽乘上了下扬州的官船,徒留阿绥捧着圣旨险些咬碎了牙。
    小德子,如今太子身边的德公公笑着道:“殿下,陛下临行前已将未批的奏折放置于御案,您伸手便能批阅。”
    阿绥看也没看那堆奏折,“小宝呢?怎么这两日都未见她?又去宫外玩了?”
    十岁的小明阳已经不满足待在皇宫,经常跑宫外找人玩耍。
    德公公低头小声道:“小公主此刻恐怕已在陛下娘娘所乘的船上。”
    “这是公主留给您的信条。”
    他赶紧从袖中掏出小明阳留下的信条。
    阿绥摊开一看,只见纸上洋洋洒洒写道——
    兄长安心监国,待妹归来为你讲述江南风土人情!
    小宝留,嘻。
    想起古灵精怪的妹妹,阿绥无奈失笑。
    将信条仔细折好,存入桌案上的竹筒里,不忘吩咐:
    “去给阿娘和父皇传话,就说小宝不见了。”
    若不提醒,指望一心和阿娘过二人世界的父皇发现小宝偷偷跟去了,那恐怕得等到小宝自个儿憋不住出现在两人面前。
    如此一来,便不知要耽搁几日,小宝吃苦不说,阿娘也要跟着心疼后怕。
    他已经看透了,父皇年纪越大,对阿娘的占有欲便越强。
    .......
    南下运河上,偌大恢弘的官船行驶在江面上,官船总共三层,如庞然大物般,里外已被乔装打扮的禁军把守。
    官船未禁止载物与商客,唯有第三层任何人不得出入,敏锐者猜测这条船上应当有大人物。
    至于是这大人物有多大,他们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能断定此船很安全。
    三楼中央的厢房,云挽靠在男人挺阔的胸膛上,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江面,夭桃秾李的面容上神色恬淡。
    景宣帝抚摸她的侧脸,柔声问:“还困么?”
    云挽摇头:“不困了。”
    刚上船的前两日,云挽不大适应江面,昏昏沉沉睡了两日,今日才恢复精神。
    “阔别多年,不知扬州现下是何光景?”她叹息道。
    种种原因,即便身为皇后,这些年云挽也未寻到合适的机会回一趟扬州,常在计划临行前突生变故。
    起初云挽还会感到失落,后来便想通了。
    若次次被其他事耽搁,说明当下不是出行的最佳时机。
    景宣帝一下下抚弄她的发丝,嗓音慵懒道:“有夫人在,便是最好的光景。”
    云挽嗔怪,这人越来越会油嘴滑舌了。
    “也不知把他们兄妹俩留在京城会不会闹?”
    她托腮望着江面风光,没有孩子在身边,清静不少,倒有些不适应了。
    景宣帝:“夫人放心,阿绥不会闹,小宝闹了阿绥会哄好。”
    思及两个孩子,云挽不满:“夫君也真是,阿绥才十六岁,贸然接下如此重的担子,待归京指不定清瘦许多。”
    景宣帝却道:“夫人,当年朕十六岁时已在阵前杀敌,后接下先帝留下的烂摊子也才十八岁,咱儿子算是幸运了。”
    他没说的是,若不是前两年被戎人的事耽搁,阿绥十四岁时自己就想让他监国了。
    “他是太子,总要经受历练。”
    “如今他年少,朕也正值壮年富有余力,他解决不了的朕尚有精力为他兜底。”
    云挽听出他在夸自己,索性顺着他:“是是是,还是夫君思虑深远,阿绥定能明白你的苦心。”
    不管男人年纪多大,总是喜欢听心爱妻子的夸赞。
    扑簌簌——
    白色鸽子扑棱着翅膀由远及近,最后盘旋一圈停在窗边的原木杆上。
    景宣帝伸手解开白鸽腿上的信条,随口轻笑道:“咱儿子的信,这才几日,这小子该不会就想念我们了吧?”
    展开信纸,看清上方内容的瞬间,他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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