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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集:瓶儿发难初交锋(第1/2页)
暮春的午后,阳光透过绮罗阁的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潘金莲坐在窗边的梨花木椅上,手里捏着一枚绣花针,丝线在素白的绢布上慢慢勾勒出兰草的轮廓——这是她近日常绣的纹样,兰草生在幽谷,看似柔弱,却有耐霜的韧性,像极了她此刻想藏起来的心思。
暖阁里静得能听见铜漏滴水下的“滴答”声,还有香炉里檀香燃尽的“簌簌”声。她特意遣开了春梅,只说让她去针线房取新到的丝线;负责打扫的刘婆子也被她支去了前院,说是想借一本府里的旧绣谱。此刻的绮罗阁,只剩下她一个人,安静得有些反常——反常,是因为她在等。
她知道,西门庆今日被应伯爵那伙人请去了城外狮子楼,说是新来了位唱曲的姑娘,要请他去“赏鉴”。这种场合,西门庆向来要喝到日落才会回府,而这空缺的几个时辰,对某些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动手时机”。尤其是李瓶儿。
昨日在颐福堂请安时,李瓶儿看她的眼神就带着刀子。那会儿潘金莲鬓边刚插上西门庆新赏的白玉簪,李瓶儿的目光在簪子上停留了半盏茶的功夫,嘴角的笑容瞬间冷了下去,连手里的丝帕都绞得变了形。后来散场时,潘金莲还听见李瓶儿跟身边的小红低声说:“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真当老爷的心是铁打的?”
这话像根刺,扎在潘金莲心里。她太清楚李瓶儿的性子——骄纵、善妒,且下手狠辣。听雨轩那杯“意外”泼洒的酒,已经让她见识过这女人的阴毒。如今她得了西门庆几分“新鲜关注”,李瓶儿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潘金莲放下绣花针,指尖轻轻拂过绢布上未完成的兰草。阳光落在她的手背上,暖得有些发烫,可她的指尖却泛着凉。她侧耳听着院外的动静——远处传来丫鬟们的说笑声,还有花园里园丁修剪花枝的“咔嚓”声,一切都显得平和,可这份平和下,却藏着汹涌的暗流。
她起身走到门口,悄悄掀开一点门帘往外看。院门外的石榴树长得正盛,火红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极了即将溅落的血。几个路过的小丫鬟正低头说着什么,眼神时不时往绮罗阁这边瞟,见她探头,又慌忙低下头,加快脚步走了。
潘金莲心里冷笑——消息传得真快。西门庆昨日在她房里留宿的事,今日一早就传遍了全府;那支白玉簪,更是成了丫鬟婆子们议论的焦点。这些窃窃私语,自然也会传到李瓶儿耳朵里,只会让她的恨意更浓。
她回到窗边坐下,重新拿起绣花针。可这一次,指尖却有些发颤,丝线好几次都没能穿过针孔。她知道,暴风雨要来了。她能做的,只有绷紧神经,等着对方先出手——她太弱,只能后发制人。
果然,半个时辰后,院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是丫鬟们轻快的碎步,也不是婆子们稳重的踏步,而是带着刻意的张扬,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像是在宣告来人的气势。紧接着,李瓶儿那娇滴滴却透着尖利的声音,隔着院门传了进来:
“七妹妹这日子过得可真清闲啊!大白天的就关着院门,莫不是在屋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声音未落,院门上的铜环就被“哐当”一声推开,李瓶儿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径直闯了进来。那两个婆子,一个穿着灰布衣裳,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凶狠;另一个穿着青布衣裳,身材肥胖,双手叉腰,一看就不是府里常见的仆役——想必是李瓶儿从外面特意找来的,只听她一个人的话。
李瓶儿今日穿了一身正红色的蹙金绣袄裙,裙角绣着百鸟朝凤的纹样,金线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她的云鬓梳得很高,插着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凤钗,钗尾的东珠晃来晃去,叮当作响。脸上的脂粉比往日更厚,眉尾描得微微上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直勾勾地盯着窗边的潘金莲。
潘金莲心里猛地一紧,手里的绣花针“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但她脸上却迅速堆起惊讶又惶恐的神色,慌忙起身,裙摆被椅子腿勾了一下,差点摔倒——这慌乱不是装的,是真的怕,怕李瓶儿今日来势汹汹,真的会对她下死手。
“六姐姐?您怎么来了?”潘金莲站稳身子,连忙上前,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讨好,“快请坐,春梅!春梅!快给六姐姐倒茶!”她故意喊了两声春梅,像是才想起丫鬟被遣走了,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瞧我这记性,春梅去针线房取丝线了,我这就给您倒茶。”
李瓶儿却根本不领情,冷哼一声,径直走到暖阁中央,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像是在搜寻什么猎物。她身后的两个婆子也跟着进来,堵住了门口,把阳光都挡在了外面,暖阁里瞬间暗了几分。
“坐就不必了!”李瓶儿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倒是好奇,七妹妹关着门,到底在做什么?莫不是在偷偷用什么旁门左道的法子,想把老爷牢牢拴在你这绮罗阁里?”
潘金莲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知道,李瓶儿这是要直接发难了。她低下头,双手交握在身前,做出怯懦的样子:“六姐姐说笑了,妾身只是在屋里绣花,哪敢做什么旁门左道的事?姐姐若是不信,可以看。”她说着,指了指窗边的绣绷。
李瓶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却很快落在了梳妆台上那个燃着的鎏金狻猊小香炉上。那香炉是府里统一给各房姨娘配的份例,里面燃的也是府里香料房分发的普通檀香,每日一丸,清淡不刺鼻。
但李瓶儿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突然用丝帕掩住鼻子,蹙起眉头,脸上露出极其嫌恶的表情:“咦?这是什么味儿?怎地如此古怪难闻?不像是府里的檀香啊!”
她身后那个刀疤脸婆子立刻上前一步,大声附和:“是啊,六姨娘!这味儿闻着就不对劲!有点发甜,还带着点腥气,像是……像是城南‘鬼市’上偷偷卖的那种‘迷情香’!听说那东西能勾人魂魄,是最下作的玩意儿!”
“迷情香”三个字一出,潘金莲的脸色瞬间白了——这罪名太大了!若是坐实了,她就是邪淫不堪、心术不正,不仅会被西门庆厌弃,甚至可能被赶出府,或是更惨的下场!
她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和委屈:“六姐姐!您怎能这么说?这明明是府里香料房给的份例檀香,每日都是刘婆子去领的,府里各房都有!您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问管香料的张嬷嬷!”
“份例的檀香?”李瓶儿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凑到香炉边,故意吸了吸鼻子,然后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熏到了一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这么好骗?份例的檀香我天天用,是什么味儿我能不知道?你这香里,分明加了别的东西!”
她指着香炉,厉声道:“来人!把那香炉拿过来,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猫腻!”
刀疤脸婆子得令,立刻上前,一把抓过香炉。她的动作粗鲁,香炉撞到桌角,发出“哐当”一声响,里面的檀香灰撒了一地。她毫不客气地揭开炉盖,将里面剩余的半丸檀香和香灰尽数倒在地上,还用脚狠狠踩了几下,香灰被碾成了黑末,混着地上的光斑,显得格外刺眼。
“六姐姐!您这是做什么!”潘金莲惊呼出声,扑上去想阻拦,却被那个肥胖的婆子拦住了。那婆子力气极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推,潘金莲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桌角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做什么?”李瓶儿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得意,“自然是要查清楚,你是不是在用这脏东西狐媚老爷!潘金莲,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西门府里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就不怕被老爷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潘金莲捂着撞疼的后背,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一半是疼的,一半是装的。她知道,此刻她不能硬拼,李瓶儿就是想激怒她,让她失态,甚至动手,那样就更有理由整治她。
“六姐姐,我没有……”她抽噎着,声音带着哭腔,“这真的是份例的檀香,我连府门都很少出,哪里去弄什么‘迷情香’?姐姐您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李瓶儿冷笑,“我看不是误会,是你心里有鬼!今日我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你继续用这脏东西害人!来人!给我搜!仔细搜搜这屋里,看看她还藏了多少这种下作玩意儿!”
刀疤脸婆子和胖婆子立刻应了声“是”,然后像饿虎扑食一样,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她们的动作极其粗暴,根本不是“搜查”,而是纯粹的打砸:
衣柜被猛地拉开,潘金莲的衣裳被一件一件扯出来,扔在地上。那件西门庆新赏的杭绸被揉成了一团,上面沾了香灰;她平日里穿的月白色素裙被踩在脚下,裙摆裂了一道口子;就连她从娘家带来的几件旧衣裳,也被扔在地上,被婆子们的鞋印染得肮脏不堪。
妆奁被推翻,里面的首饰撒了一地。那支白玉簪滚到了门口,被胖婆子一脚踩住,簪头的梅花碎成了两半;她省吃俭用买的珍珠粉撒了一地,和香灰混在一起,成了灰色的泥;就连她母亲留下的一支银钗,也被扔在角落里,钗尖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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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被掀开,被褥枕头丢得到处都是。床单被扯破,露出里面的棉絮;她绣了一半的荷包掉在地上,丝线散了一地,像乱麻一样。暖阁里瞬间变得一片狼藉,像是遭了劫匪,又像是被洪水淹过,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原来的样子。
“不要!你们住手!”潘金莲再次扑上去,却又被胖婆子推了回来。这一次,她没站稳,重重摔在地上,膝盖磕到了青砖,疼得她几乎要喊出声。但她死死咬住嘴唇,把疼呼声咽了回去,只让眼泪掉得更凶——她知道,眼泪是此刻最好的武器。
她趴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看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财物被如此糟蹋,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和屈辱在胸腔里燃烧。她恨不得爬起来,撕烂李瓶儿那张得意的脸,恨不得把这两个婆子的眼睛挖出来!但她不能——她一旦动手,就输了。
李瓶儿站在一旁,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仅要给潘金莲安上“用迷情香”的罪名,还要毁掉她的东西,羞辱她的人,让她在府里抬不起头。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西门府里,只有她李瓶儿才能得宠,其他人,都只能乖乖待在角落里,不准抢她的东西。
“六姐姐……”潘金莲趴在地上,声音哽咽,“我到底哪里得罪您了?您要这样对我?我进府以来,一直小心翼翼,从不跟姐姐们争什么……您就算容不下我,也别用这种法子污蔑我啊……”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无尽的哀切,像是走投无路的羔羊,让人听了忍不住心软。院门外,不知何时聚集了几个丫鬟婆子,都是被这边的吵闹吸引来的。她们躲在门口,偷偷往里看,见潘金莲被欺负得这么惨,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嘴里还小声议论着:
“这六姨娘也太过分了,就算七姨娘得了老爷的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就是啊,那香炉里的香我闻过,就是府里的份例檀香,哪里是什么迷情香?”
“这哪是搜查啊,分明是打砸嘛……七姨娘也太可怜了……”
这些议论声虽然小,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李瓶儿耳朵里。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她今日来,是想趁西门庆不在,私下里打压潘金莲,若是闹得人尽皆知,传去吴月娘耳朵里,就算吴月娘不喜欢潘金莲,也会觉得她不懂规矩,故意挑起宅斗,到时候她也讨不到好。
刀疤脸婆子和胖婆子搜了半天,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别说“迷情香”了,就连一点可疑的粉末都没找到。胖婆子有些尴尬地走到李瓶儿身边,低声说:“六姨娘,没……没找到。”
李瓶儿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没想到,潘金莲竟然真的这么“干净”,一点把柄都没留下。但她又不肯就此罢休——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显得她无理取闹?以后还怎么在府里立威?
她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忽然落在了地上那件被踩脏的素白色小衣上。那是潘金莲的贴身里衣,因为洗了很多次,已经有些发旧,颜色白中带灰,看起来确实有些不起眼。
李瓶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尖声道:“那是什么?!”她指着那件小衣,语气带着夸张的震惊,“颜色如此晦气!白不白灰不灰的!潘金莲!你竟敢在府里私藏这种不吉利的东西!你是何居心?是不是想咒老爷?咒我们全家?!”
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件洗旧的里衣,竟然也能被扣上“咒人”的罪名!潘金莲气得浑身发抖,趴在地上,眼泪掉得更凶了:“姐姐冤枉啊!那只是件洗旧了的里衣……我娘家贫寒,从小就养成了节俭的习惯,旧衣服舍不得扔……我怎么敢咒老爷和全家啊!姐姐您要是不信,可以问春梅,她天天帮我洗衣裳,知道这件衣服的来历!”
她特意提到春梅,就是想让院门外的人知道,她有证人,李瓶儿的指控都是假的。果然,院门外的议论声更大了:
“一件旧里衣而已,怎么就成不吉利的东西了?”
“七姨娘说得对,她一向节俭,我见过她穿旧衣服……”
“六姨娘这是没找到把柄,故意找茬呢……”
李瓶儿听到这些议论,心里更慌了。她知道,再闹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她狠狠瞪了潘金莲一眼,然后对着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住手。
“哼!量你也没那个胆子!”李瓶儿冷哼一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今日看在你初犯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但我警告你,潘金莲!”
她上前一步,弯下腰,凑近潘金莲的耳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威胁道:“收起你那些狐媚子心思!老爷不过是一时新鲜,玩玩罢了!你以为你能凭这点新鲜感,就抢我的位置?做梦!你若识相,就乖乖夹起尾巴做人,少在老爷面前晃悠!若再让我发现你敢耍花样,或者碰不该碰的东西……”
她的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杀意,像是毒蛇吐信:“下次,可就不是砸几件东西这么简单了!我能让你平平安安进这个门,就有的是办法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你信不信?”
潘金莲趴在地上,后背僵得像块石头。她能感觉到李瓶儿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带着浓烈的香膏味,却让她浑身发冷。她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李瓶儿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被吓住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直起身,又鄙夷地瞥了一眼满地狼藉和趴在地上的潘金莲,像是看一堆垃圾,然后对着两个婆子说:“我们走!”
三个身影扬长而去,院门外的丫鬟婆子见她们走了,也纷纷散去,只留下几个胆子大的,还在门口探头探脑,看着屋里的惨状,摇了摇头,也慢慢离开了。
暖阁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潘金莲一个人趴在地上。阳光重新照进来,落在满地狼藉上,却暖不了她的心。
她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哀切。她缓缓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眼神里没有了恐惧,没有了委屈,只剩下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恨意——像寒冬里的冰,又像淬了毒的刀,能刺穿一切。
她慢慢地、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膝盖磕破了,渗出一点血;后背撞得生疼,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胳膊被婆子抓过的地方,留下了几道红痕。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到窗边,看着李瓶儿消失的方向。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件被踩脏的旧里衣上,落在碎成两半的白玉簪上,落在撒了一地的珍珠粉和香灰上——这些都是她在这座宅门里,仅有的一点东西,却被李瓶儿如此践踏。
一股压抑已久的怒火,在胸腔里慢慢升腾,却没有爆发出来,反而沉淀成了一种可怕的平静。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不能再只想着“隐忍”,不能再只想着“活下去”。李瓶儿已经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若不反击,就只能等着被一刀割破喉咙。
她走到梳妆台前,捡起那支碎了的白玉簪。簪头的梅花已经碎成了两半,温润的玉面上沾了香灰和泥土。她用手指轻轻拂过玉簪,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然后,她轻轻笑了一下。笑声很低,带着一丝沙哑,又带着一丝诡异,在空荡的暖阁里回荡。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春梅的声音:“主子!我回来了!丝线取回来了!”
潘金莲立刻收敛了笑容,重新换上那副委屈的样子,转过身,对着门口说:“春梅……你回来得正好……”
春梅推开门,看到屋里的惨状,吓得手里的丝线掉在了地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满地的衣裳、首饰、香灰,又看着潘金莲脸上的泪痕和身上的伤,声音颤抖着问:“主子……这……这是怎么了?谁把咱们家弄成这样了?”
潘金莲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一次,是真的——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这宅门里的残酷,终于让她彻底清醒了。
她走到春梅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平静却坚定:“是六姨娘……不过没关系,春梅,我们不怕。”
她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经准备好了。
(本集终)
下集内容提示:【娇儿淡泊似可亲】
就在潘金莲默默收拾残局,心中恨意翻腾之际,二姨娘李娇儿再次悄然来访。她看到屋内狼藉,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同情,温言安抚,甚至主动帮忙整理。她言语间似乎对李瓶儿的跋扈表示不满,流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淡泊和对潘金莲处境的“理解”,态度显得比其他姨娘温和可亲得多。潘金莲惊魂未定之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善意”,不禁心生一丝涟漪和困惑。李娇儿是真的与世无争、心生怜悯,还是隐藏得更深,别有目的?这看似温暖的举动,背后是否藏着另一把更温柔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