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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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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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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雪漫山野。
    远的近的,鞭炮声此起彼未伏。
    昏黄的油灯,灯光在风中摇曳,许多次差点儿熄灭。院门敞开着,堂屋的门也敞开着。风灌进来,带着冰冷的雪花。四个女人,围在桌前。面前的桌上,摆了不少菜,虽然没什么硬菜,却也算是丰盛。只是,菜已经凉了,却没有人动筷子。
    王氏轻声叹气,拿起筷子,想要劝三个晚辈吃饭,张了张嘴,却又化作叹息,感觉那筷子沉重不堪。
    陈煜轻声说,“夫君说年前就会回来,今日是除夕,最后一天了。”
    周景衣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哼一声,道,“爱回不回!咱们吃饭吧,都凉了!”说罢,也不管旁人,一手抓起筷子,一手端起碗来,使劲往嘴巴里塞着谷粒。“嗯,很香啊,快吃吧!”
    风雪中,院门忽然吱呀一声响了。
    周景衣修为最高,听得最是真切,啪的一声放下碗筷,起身走到门口。紧接着,陈煜也跟着出来。王氏愣了一下,问,“回来了?!”
    盯着被风吹动的院门,周景衣眼中的光亮暗淡下来,折返回来,重新坐下,“风吹的。”说罢,想要端起碗来继续吃饭,却怎么也吃不下,“娘!今天的饭,太干了。”
    王氏道,“这还嫌干?一天到晚啥活不干!还嫌这嫌那呢!倒点儿菜汤泡一泡好了。”
    陈煜也回屋坐下,抿了一下嘴唇,对沈成君道,“吃饭吧,都凉了。”又笑了笑,道,“今年的雪太大了,夫君大概是在路上耽搁了。不要担心,夫君……呵呵,夫君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子,即便遇到了贼人,大概就是任人宰割,不敢反抗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夫君这般做了,贼人也不会做得太绝的。”
    周景衣点头道,“你说的对,都赶紧吃饭。哼……就算没了他,咱日子也照样过得。少了那窝囊废,倒也省心了。就是个蠢货!不让他去,还偏偏要去!去就去吧,也不说去哪了!自作孽,不可活!最好是死在外面得了……”
    “我回来了。”
    院门外忽然传来谢天的声音。
    周景衣的话戛然而止,整个身子震了一下,之后啪的一声放下了筷子。这个时候,陈煜已经跑了出去,王氏也跟着出去。屋里只剩下了不能走路的沈成君和周景衣。周景衣愤然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两个月不见,谢天明显消瘦了很多,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显然在外面没少吃苦头。周景衣上前,一把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陈煜,抬手就是一巴掌。
    谢天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未及说话,又挨了一巴掌。
    “景衣!你干什么!”王氏惊愕的训斥。
    周景衣却不依不饶,还要再打一巴掌,却被陈煜拉住。周景衣怒视谢天,低声吼道,“就是欠揍!谁让你不声不响的出去的?!”
    谢天赶紧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周景衣挣脱陈煜的手,却没有再打谢天,只是涨红着脸,愤怒的瞪着谢天,“再敢出去!打断你的狗腿!”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陈煜拉着谢天进屋,“冻坏了吧,快进屋暖暖身子。”
    王氏关上院门,道,“对,我去烧水,泡泡脚,鞋子肯定湿透了,脱下来换上干的。”说着,用手狠狠的捅了周景衣一下,“快给你夫君拿鞋子去!”
    一家人折腾了一通,谢天换上新衣新鞋,就连fa带,也换上了新的。只是,整个人确实消瘦不少,原本应该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竟然有些显大了。
    王氏又张罗着把饭菜热了,一家人吃了饭,王氏便将碗筷收拾了,又把周景衣拉进她的柴房里,低声训斥,“娘之前跟你说什么来着?男人是要脸面的,你这样……”
    “哎呀,大过年的,您就少说两句吧。”周景衣气道,“不早了,您休息吧,我也困了。”
    “对!快去休息。”王氏道,“你是大妇,该做的事情,不能被人抢了先!”说着,王氏就把周景衣推了出去。
    周景衣苦笑,心里一阵不屑。
    进了堂屋,看看东间,再看看西间,略一迟疑,进了西间,看到西间里的陈煜,愣了一下,开玩笑道,“怎么?君妹妹这么受宠的?”
    陈煜哈哈一笑,道,“没说上两句话呢,夫君就抱着君妹妹进了屋。啧,改天真是要跟君妹妹请教一下,她这御夫之术,也太高明了吧。”
    周景衣忍着笑,道,“你要是想,直接去就是了。君妹妹与你感情深厚,定会让你。”
    “哈哈,我也会让你的。”
    “我?”周景衣坐在床上,蹬掉鞋子,宽yi解带。“累了,先睡了。”
    陈煜笑了一声,道,“夫君回来了,真好啊。”
    “好什么好,窝囊模样,看见就来气。”
    ……
    东间里。
    谢天将一株火镰从衣襟中拿出来,放在桌上,道,“药材都够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帮你配制,大概月余时间,你不仅可以重新站起,也能重新修炼了。”
    沈成君的眼睛盯着那火镰,嘴唇嗫嚅着,良久,道,“谢谢。”
    “先别谢我,帮我个小忙。”谢天说着,便解开了衣服。
    沈成君看了一眼,微微闭眼。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不过她并不抵触。
    重新修炼,重新走路,这就是再造之恩!把身子给他,甚至是把命给他,自己也心甘情愿。
    沈成君没有犹豫,也开始宽yi。
    “嘶……”谢天没看沈成君,只是低头看着右上腹的位置,“伤口没有处理好,有些严重了。”说着,轻轻的捏去上面沾着的一些草药,触动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忍着疼痛,起身走向房间一角,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以前存下的草药,转身回来,看到衣服已经解开,正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沈成君,谢天愣了一下,苦笑道,“以身相许就不必了,先帮我弄下药。我自己不太方便。”
    “噢……”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只要叶子,不要根茎,用嘴嚼碎了,然后敷在我伤口上。我需要躺下,运行真气,将体内真气避开伤口位置。可能会有些浓水出来,你帮我擦一下,之后等我让你上药,你就给我上药……对了,我受伤的事情,不要跟她们说,免得又要叽叽歪歪的。”
    ……
    翌日一早,谢天早早醒来,准备去地里把之前埋下的那些药材挖出来。刚坐起身来,却又被沈成君拉住了。
    沈成君看着谢天,道,“不急的,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谢天道,“不急不行。你的身体再拖下去,更麻烦。”注意到沈成君关心的眼神,谢天笑道,“我没事儿,这点儿小伤,要不了命的。而且,昨日里不太方便,今天要去跟二叔二婶报个平安。”想到二叔二婶免不了又是一顿唠叨,谢天便有些头大。
    下了床,帮沈成君掖了掖被子,拿起桌上的火镰,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二叔家里报平安,忍着听二叔二婶啰嗦一通,这才急急的去了自家地头上,把之前埋下的药材和树枝,统统塞进陶罐里,又把火镰也塞了进去。
    抱着陶罐回家,再把药材倒出来,开始按照比例分拣配制。
    周景衣此时起床练枪,看到谢天捣鼓的东西,愣了一下。不等她发问,谢天就解释道,“早上去了趟二叔家,遇到大妞。大妞说白胡子老头儿前几日来了,送来了治愈成君的药材。”
    白胡子老头儿很好用。
    谢天又一次成功糊弄了周景衣和陈煜,忙忙碌碌折腾了一天,总算是把药材加工好了,一共分成三十份,交给陈煜。“每日一剂,一剂分两次喝。”
    陈煜笑道,“交给我吧。”站在谢天背后,捏着谢天的肩膀,道,“夫君累了吧。”
    谢天微微闭眼,享受着陈煜的按摩,道,“啧啧,手法不错啊。”
    陈煜道,“之前日子不好过,想过给人按摩筋骨赚钱的。夫君若是喜欢,每日里帮你按一下。”
    “我倒不用了,你倒是该跟景衣相互按一下。你们一天天的练习武技,一定很累。”谢天端起茶杯,喝一口热茶,又道,“对了,家里没什么粮食了吧?”
    “嗯,之前大妞送来半袋,现在也快吃光了。”
    谢天眉头蹙起,不仅叹气。“我这一趟,也没挣啥钱。遇到了劫匪,不仅……”
    “夫君没事就好。”陈煜道,“姐姐动手,是心疼你,你别生气。以后啊,你就安心在家种地,我去山上打打猎,野味价格不错,如今打猎经验也丰富起来,总能养活一家人。”
    谢天道,“打猎能饿死人。外围的猎物,太多人盯着,深处又太凶险。打猎不靠谱。先忍一忍吧,过些天,雪化了,庄稼种下,我就想个挣钱的法子去。”
    陈煜笑道,“夫君可别再去跑商了。”
    “不去不去。”谢天道,“你放心吧。”将茶喝完了,谢天起身,道,“不早了,休息吧。”进了东间,将房门带上。
    沈成君已经躺在被窝里,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是露出来一颗脑袋。
    “先别睡。”谢天低声道,“帮我换下药。”说着,脱去外衣,正要放在床头,却一眼看到了沈成君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
    之前,沈成君从来都是合衣而睡的。
    谢天愣了一下,苦笑,“你不必如此。”
    沈成君低声道,“我愿意。”
    “呵。先换药吧。”谢天说着,解开伤口上缠着的布条,小心的躺下。
    药换好之后,谢天盖上被子,背着身子睡觉。
    沈成君挨上来,伸手轻轻抱住了谢天的腰。谢天微微蹙眉,心底叹气。
    女人啊,真是麻烦。
    将沈成君的手拿开,谢天拢了拢被子,盖住脑袋,嗡声嗡气的说道,“睡吧。”
    沈成君涨红着脸,攥着拳头,盯着谢天的后脑勺,良久,问道,“为何?”
    谢天不想回答沈成君的问题,干脆装睡,发出鼾声。
    沈成君呆了呆,闭上了眼睛。她听得出来,谢天是在装睡。跟谢天在一起这么久,她很清楚,谢天睡着之后,其实是不打鼾的。
    真是个奇怪的人。
    对于这个夫君,沈成君心中充满了好奇。她虽然没了修为,但也看得出来,谢天身上的伤,其实很重,但他却混不在意,只是用些简单的野草,竟然就稳住了伤势。她也察觉得到,昨夜里谢天运功将真气避开伤口位置——虽然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但是——手法很神奇。
    白胡子老头儿,大概就是谢天自己吧。
    一个隐世的高手吗?
    可他才不过十六,过了年,虚岁才十七啊!
    如此年纪,纵然天纵奇才,也不可能是什么高手的。
    沈成君想不明白。许多次,她都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陈煜,跟她一起“探索”一下这个奇怪的夫君。然而,她到底还是忍住了。不仅仅是因为答应了谢天守住秘密,还因为——自己还没有彻底痊愈,她担心惹怒了谢天之后,谢天会不再帮自己。
    一夜无话,第二天沈成君醒来,便看到了坐在床头桌边写字的谢天,犹豫了一下,坐起身来,勾着头看去。
    休书?!
    再看下文,沈成君愣了。
    桌上放着两张正在晾着墨迹的休书,谢天正在写的,是第三张。
    沈成君在第二章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醒啦。”谢天头也不回,笑了笑,继续写着,“原本打算现在将这些给你们的,不过想想你们现在暂时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就再等等吧。等你们在武举上拿下好成绩,咱们就散伙儿。”
    沈成君呆了好久,问,“为何?”
    “我喜欢一个人生活。”
    “呃……”这个理由……竟然无从反驳。
    “先别跟她们说。”
    ……
    正月十五过后,冬雪开始消融。谢天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便开始下地干活。陈煜放弃了修炼,每天都会过来帮忙。天气回暖,王氏也没在家闲着。正好庄主家里圈了一块山地,要在里面养鸡,王氏跟着谢家二婶一起去那里干点儿杂活,倒也能挣点儿铜板儿。
    王氏想不通,“庄主家里,这么有钱,还养鸡做什么。这么多佃户交的租子,还不够他一家吃喝的?”
    谢家二婶道,“再有钱,那也是山野之人,顶天就是每日里有肉吃的日子。庄主家的一对儿女,在门派里习武,每年的花费,可不是小数目。我听柳财儿说,这一圈的鸡,养上四五个月,就要卖了换钱。到时候,刚好到了六月,正赶上武举。武举啊,需要花钱的地方海了去了。”
    王氏听了,沉吟不语。
    她自然知道武举要花很多钱,让她发愁的是,家里三个年轻女子,都是要参加武举的,这得花多少钱啊。而且……家里也实在是没钱了。
    想到此,王氏就对那个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女婿多少有些怨言。
    家里又没什么条件,娶那么多媳妇是干啥?
    她心里其实很有些怀疑,怀疑陈煜和沈成君嫁给谢天,是不是只为了能重新修炼。虽然很多事情,女儿景衣也并不跟自己说,但她不是傻子。活了这几十年,基本的心眼儿还是有的。
    景衣原本不能修炼了,嫁给了谢天,又可以了。陈煜、沈成君,也是如此。虽然不明白其中道理,但也看得出来,此事定然与谢天有关。她心中有数,却从来不乱问,也不乱管。有些事,自己这个做岳母的,可以管,也应该管,但有些事情,还是装傻比较好。
    想起那个整日里嘻嘻哈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女婿,再看看跟自己正说说笑笑的谢家二婶儿,王氏心里便是一阵愧疚。她心里明白,等过了六月,自己大概就要离开了。不是自己想走,而是不能不走。
    自己的女儿,自己太了解了。那个从小就不安心的熊孩子,真若是成了武秀才,肯定是要远走高飞的。到时候,不管她要不要带着自己这个拖累,自己都要走!
    女儿跑了,自己是没脸在这待着了。
    她原本希望周景衣能尽快怀孕,然后生个孩子。到时候,自己在家带孩子,任由她周景衣去哪瞎折腾,也都无所谓了。可成亲ri久,周景衣的肚子依然没有动静,眼看着又到了武举,王氏算是死了心。
    王氏不怨周景衣的肚子不争气。
    因为陈煜和沈成君,肚子里也没货。
    一妻二妾,一个不争气,可能是女子的事情,三个都不争气,那肯定是男子的问题了!
    这谢家啊,怕是要绝后了。
    ……
    谢家可不能绝后!
    下地干活回来,经过谢天家的地头儿,看着在地里忙活的谢天和陈煜,谢家二叔不禁叹气。把谢天喊到面前,二叔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说道,“天儿,你这都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侄媳妇有动静啊?”
    “啊……这个事儿……”
    “这样,马庄有个老郎中,看这病有一套,明日一早,跟我去一趟吧。”二叔道,“你马婶儿不就是马庄的闺女吗,之前也是不生养,找了那老郎中,三帖药下去,就怀上了。”
    谢天不想去,找借口道,“能成吗?你之前不也找了他好几次吗?不也没生出儿子来。”
    “我这……”二叔气的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谢天脑袋上,“跟我比啊?我好歹仨闺女呢,你有啥!少跟老子废话!明日一早,我来喊你!你要是敢不去,狗日的看我怎么揍你!”
    “我没钱买药……”
    “我有!”二叔点了一下谢天的脑袋,带着火气走了。
    谢天耷拉着眼皮,苦笑着席地而坐。
    生孩子……
    多麻烦啊!
    怎么推脱才好呢?
    想着想着,谢天低头看到了一旁的铁锹,愣了一下,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某处……
    咦!
    要不……直接来个“清净”?反正自己对那种事也没什么兴趣。
    虽然受点儿罪,可却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这样的话,三个媳妇,自会不赶自跑,也省了许多事。
    说起来,自己活了无数岁月,什么人都做过,倒是还没有做过太监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夫君,二叔刚跟你说什么呢。”陈煜走过来,在一旁坐下,抱住了谢天的胳膊。
    谢天收回神思,道,“二叔让我们赶紧生个孩子。”
    陈煜脸一红,笑道,“夫君若是想要孩子的话……等过了六月,我……呵,我可以给夫君生一个的。”
    谢天转脸看看一脸深情羞怯的陈煜,想想自己从来没想过跟这个女子共度余生,心中有些愧疚,叹道,“以前啊,你的日子难过,嫁给我,可以理解。如今你可以重新修炼了,该去找个更好的。”
    陈煜微微一愣,道,“我觉得夫君就很好了。”
    “我啊,我就是个人渣、变态。”谢天笑道,“你猜我刚才在想什么。”
    “什么?”
    “我在想……做太监——嗯,做阉人,是个什么感觉。”谢天想起,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太监”一说。
    陈煜闻言,呆了呆,哈哈大笑。“夫君,好奇心太重可不好哦。我小时候还好奇女子该怎么生活呢,后来就真的变成了女子。夫君小心真的变成了阉人哦。”
    谢天笑道,“不好说。”
    陈煜当然不会觉得谢天是认真的,笑着抱住谢天的胳膊,想到谢天刚才说自己该找个更好的,琢磨着谢天大概是因为自己可以重新修炼而产生了“自卑”情绪。毕竟曾经是个男人,陈煜很清楚:看到自己的女人比自己更强,男人会缺少安全感。靠在谢天的肩膀上,陈煜柔声说道,“不管夫君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别说夫君成了阉人,就是瘫了,赶我走,我也不走。”
    谢天嘴角一抽,口中气道,“我跟你没仇。”心中却是感慨:为什么非要赖着不走?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我有什么好的?你是瞎了吗?
    “哈哈。”陈煜以为谢天说的所谓“没仇”,是指自己“咒”他会“瘫了”。笑了一声,陈煜道,“夫君,知道吗?我很喜欢你的。”
    谢天愣了一下,笑着摇头,“哪天问白胡子老头儿要个方子,来治一治你的眼睛。”再看陈煜,谢天忽然又觉得,跟陈煜一起生活也不错。随便生个孩子,把二叔给“打发”了,然后简简单单的生活,也挺好。
    真若是成了阉人,肯定会让二叔二婶伤心的。
    唉……
    自己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匆匆过客,何必伤了好心人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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