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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称得上是得过且过。
    喝冷水,睡冷炕,有饭就?吃一口,没饭就?饿着,有一天混一天的活。
    可是沈棠宁不同,他不能叫她喝冷水。
    水很?快温热了,他用舀子舀出一碗,端到屋里。
    “渴吗?”
    他问?,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和?悻悻然。
    沈棠宁一语不发。
    “水快要凉了。”他又说。
    依旧没有回应。
    “我看你?脚也受伤了,我给你?上药?”
    “……”
    谢瞻走到炕沿,放下水碗,试图掀开被子查看她的伤势。
    然而刚一碰那被子,沈棠宁就?踢开了他的手。
    谢瞻就?有些讪讪地。
    屋内,静得只有屋外大?风偶尔拍打窗棂的响动,以及谢瞻粗沉的呼吸声。
    谢瞻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站到他的双脚都僵麻了,水也彻底冷了。
    他终于开始意识到,或许沈棠宁生气不理睬他,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打了那个车夫。
    他望着沈棠宁后背如?瀑的长?发,默默凝视着。
    片刻,低声说道:“团儿?,我知道你?怨我骗你?,我送你?离开,只是不想你?以后后悔,我谢瞻今日已是一无所?有,孑然一身,死不过一条命耳。可你?不一样?,你?还有亲人,还有我们的女儿?……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平安顺意地过完一生,将圆儿?抚养长?大?。”
    “如?果你?是因为对?我愧疚,才执意想留下陪我,那么我并不需要这份怜悯,一切所?作所?为,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即使没有你?,没有与契国的和?谈,想要构陷我的奸人,同样?也不会放过我,而倘若与契国结盟便能尽快地平定叛乱,我想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也依旧会做同样?的选择。”
    “唯一令我感到日夜良心不安的,便是那些因我而枉死的无辜将士,他们终究是没有活到胜利的那一刻。如?果你?觉得我从前救了你?,你?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那我告诉你?那些都是我的自愿之举,我从不需要你?来回报我。如?果你?是觉得我可怜……”
    他顿了一下,嘴角噙起一抹说不上是苦涩还是自嘲的笑。
    “天下谁人不可怜,我不过芸芸众生其中之一罢了,那些因我枉死的将士,他们更加可怜,我今日所?遭受的刑狱之苦,是为了偿还我心中的罪孽,理所?当然,这些又与你?何干?”
    “你?说完了?”
    她声音冷冷地传过来。
    “说完了。”
    沈棠宁坐起身来,也看着他。
    两人正对?着,明明谢瞻是站着,显得更为高大?,但在沈棠宁面前,他却好像底气不足似的。
    两人只对?视了几息的功夫,他便仓促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沈棠宁凉凉一笑,“你?谢将军当真是大?公无私,舍生取义,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好,为了那些冤死的将士,倘若我此时再反驳你?一句,都成了不识抬举的罪人一般!”
    谢瞻无奈道:“团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棠宁打断他,“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谢临远,你?还要不要赶我走?”
    谢瞻沉默。
    “明天我再送你?离开。”
    烛火忽地“吡呲”一声,炸开一道烛花,两人投射在墙壁上的剪影也晃动了一下。
    沈棠宁看着谢瞻,眼眶渐渐红了。
    这半年来所?有的绝望与满腹的委屈,牢骚,好似在一瞬之间都涌了上来。
    尤其是看着他那张分外冷静绝情的面庞,那口气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堵在了沈棠宁的胸臆之间。
    路途漫漫,越近辽东天气愈发严寒,当她缩在马车之中被冻得手脚俱冷,一次次昏睡,发着高热瑟瑟发抖的时候,她没有想过要哭。
    当所?有人都劝她不要去辽东,当温氏求她留在她的身边,年幼的女儿?在她怀中哭泣的时候,她哭了,却又很?快擦干自己的眼泪。
    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为了妻子的责任也好,愧疚怜悯也好,救命之恩也罢,不论是哪一个原因,就?像对?温氏说的那样?,她不可能做到眼睁睁看着谢瞻去死。
    她知道自己很?犟,所?以温氏也没有选择再去对?她横加阻拦,是,从小到大?,哪怕她遭人欺凌、讥讽、侮辱,伤心委屈地大?哭,最后也要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她绝不甘心自己的命如?此,就?算她卑微若蒲草,可旁人越是轻贱她,她就?越是要活得坚强,活得更好,即使是流着泪也要把自己选的路走下去。
    沈棠宁不想哭,她抬起头,把眼泪硬生生憋回去。下炕打开自己的其中一只箱笼,从里面取出个用油布包裹的物件,当着谢瞻的面一层层解开油布。
    谢瞻脸色已经变了。
    他隐隐猜到了沈棠宁想做什?么,却又无法?去阻止。
    沈棠宁既然敢当着他的面打开,说明里面的东西她早就?看过了。
    自己的私密物件被现于人前的那种尴尬,窘迫,以及有所?预料却又猝不及防的羞耻和??*羞愧,使得他的整个脸庞火辣辣得烫了起来。
    油布上,只放着两个物件。
    一条女子用的绫帕,上面绣着两朵并蒂海棠小花儿?,并一只碎成两截的海棠花白?玉簪。
    白?绫帕因接触空气日久,表面已泛黄,正常人都不会再使用,沈棠宁举起那条白?绫帕,问?谢瞻:“你?告诉我,我三年前丢失的帕子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原本,沈棠宁是不会记得自己这条丢了三年的绫帕。
    恰巧,这条绫帕是她未出阁前绣了一半便丢在一旁,剩下的那一半绣样?是温氏帮她修补而成。
    她十分喜欢这条她与母亲合绣的帕子,时常带在身边,见到这条帕子,就?仿佛母亲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
    但这条帕子,三年前却在镇国公府中,某次她找寻丢失的小兔绵绵之时误失。
    为此,她还一度沮丧了好久。
    “一条帕子而已,你?我夫妻,我手里有条你?的帕子,有什?么稀奇!”谢瞻避开她的目光,说道。
    话?虽如?此,然而沈棠宁的眼神,仿佛已将谢瞻里外看破,甚至让他心里生出羞恼之意。
    是,他承认他那个时候就?对?沈棠宁含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情愫,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挂着他的肚肠。
    她越是对?他不屑,他就?越是对?她好奇,表面上越是刻意表现出冷峻傲慢的姿态,甚至是欺负她,以此来吸引她的注意。
    那条帕子,如?果他心里没鬼,早就?该扔了,那天却鬼使神差地被他掖到了怀里。
    但那又能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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