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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变的男人被护卫们堵住嘴巴，毫不怜惜地拖着他走出东旭宫。
李玄翊见九笛进来，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你最近去哪里了？宫里经常不见你的身影。”
这个人一贯来的快，去得也快，有时候突然从房顶上冒出个头来，给他一个惊吓。
他倒是没有什么烦恼，接到任务就杀人，没有任务就睡觉。
九笛一如既往扇着扇子轻松地回答:“宫里待久了，有点无聊，最近去宫外玩了玩。”
宫外吗？
所有人都想去宫外。
李玄翊眉睫一颤，不知为何，九笛这张肆意张扬的笑脸渐渐和凌月重合。
新婚后的那一天，她也是这样拉着他的袖子笑得灿烂，庆祝终于可以出去了。
李玄翊缓慢站起身，朝着窗户走去。
夏夜凉爽，微风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像是她头发散发出的香味。
回去的时候带点栀子花给她，她会不会喜欢？
“有个事情要你去做。”
九笛看向李玄翊，“什么事？”
“你和成风协作，带领金甲护卫们去杀个人，这个人是周云海的儿子，叫周与笙。”
“前朝将军？周云海？”
这个名字他在以前当杀手的时候就听说过。
听闻此人是个硬骨头，年轻的时候曾多次击退北方的劲敌，打得他们不敢南下一步。
后来年老回京，受皇帝亲封护国大将军。
对于武将来说，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可是后来怎么就一根筋了，非要为那个昏庸无道的皇帝讨一个公道。
一开始李玄翊敬佩他的功勋，准备留下他护国大将军的职位，让他安享晚年。
可是那个人要杀李玄翊的心异常地坚定。
不把他的头斩下就不走了。
李玄翊最后还是下了杀戮的命令。
他这个人，要仁慈的时候绝不动手，要杀戮的时候绝不同情。
他要保住的人他到死也不容别人伤害她分毫。
他要杀的人就算逃到九霄云外也得把脑袋交出来。
生死分明。
“他们家的人没杀干净吗？”
周云海被乱箭射死的半个时辰后，李玄翊成功控制皇宫。
还没到太阳升起，他就下达了屠族令。
应当不存在逃跑的亲族之人，尤其是他的儿子这种重要人物。
“这个人之前一直不在京城，所以躲过去了。”
九笛应得很快，“行，我知道了。”
杀人是他的手艺，只要钱给的多，就算是杀天王老子都不是问题。
虽然他们两人之间不牵扯钱财。
他不喜欢欠人情，李玄翊救了他的命。
他为他杀人，助他称帝。
这次是他最后一次为李玄翊杀人。
琴师以前救过他的妹妹的命。
他妹妹的命比他的重要多了，所以这次他选择帮琴师。
他杀人一向不拖泥带水，丝线一勾，人命完结。
也就一眨眼的事情。
可李玄翊比他残忍多了。
琴师的腿算是废了，以后只能坐轮椅度日了。
眼睛也瞎了，好在他的手还能弹琴，耳朵还能听到声音。
说不定以后可以靠卖艺挣钱，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杀了这个人后，我就不来皇宫了，皇宫规矩多，不适合我这样的人。”
这是实话。
就算没有琴师这件事，他也不准备在宫里常待。
李玄翊听到这话，心里一震。
好熟悉，那个琴师也是这样说她的。
凌月公主一生向往自由，不要把她困在皇宫里。
他真的做错了吗？
月亮本就高悬天空，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可他非要逆反规律，他不想让她的清辉照向他人。
他要让她归他一人所有。
苏予墨:哼，小小凡人，你是抓不到月亮的。
李玄翊轻声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放她走吗？”
九笛挑了挑眉毛，收起手中的扇子抵了抵下巴。
这个问题他还得好好回答，说不定能省去他的很多麻烦。
“我觉得…陛下还是放手吧，陛下不退步，公主也不退步，这样下去，谁都得不到好处，关系僵化，最后越来越恶化。”
李玄翊纠正他，“她不是公主，是皇后。”
九笛:都要被休了，还计较这有的没的，活该。
“好，皇后，是皇帝陛下最亲爱的皇后娘娘。”
李玄翊手抓上窗沿，木质的窗在他指甲的作用下，出现几道划痕。
宫人:皇上又给我们找事情干了，真是一天都闲不下来。
“你下去吧。”
李玄翊不想放开她的手，也不想她每天闷闷不乐的。
可是这两件事情难两全。
真的要把她安排在宫外的院子里，每天他去探望吗？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可以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徐徐图之。
就是来回会花费很多时间。
他可以在来回的路上把奏折批了，这样就能有很多陪她的时间。
有什么交通工具比马车还要快吗？
李玄翊转身看向九笛，“等等，你先别走，以后我处理完政事，你就来教我轻功。”
李玄翊见过九笛施展轻功的速度，比马车要快上几分。
马:学轻功好，我也想睡懒觉。
九笛呆滞地眨了眨眼睛，“什么？你要学轻功。”
一个皇帝居然要学轻功，百年奇闻。
况且他以前教过李玄翊一点防身的招数。
结果证明，他不是一个练武的料。
李玄翊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嗯，你教我学会再走也不迟。”
九笛艰难地说出两个字，“也行。”
意识到什么，笑了一声，“皇帝陛下不会是想用轻功去见皇后娘娘吧。”
李玄翊大概是把上辈子和这辈子以及下辈子的所有感情都用在了她一人身上。
不过他应该没有当皇帝老师的机会了。
“不行吗？”
“行，皇帝陛下要做什么都行。”
李玄翊转过身，对他摆了摆手，“快走。”
九笛嬉皮笑脸地行了一个礼，“那我就告退了。”
说罢双手背于身后，大跨步走了出去。
快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回过头，对着李玄翊说道:
“皇帝陛下记得多休息哦，头疼可不是小事情。”
这也算是对李玄翊救命之恩的最后报答了。
“知道了。”
☆
凤来宫
苏予墨扯着李玄翊的衣襟，翻身而上。
她食指戳着他的脸说道:“你以后不许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我想要个孩子。”
李玄翊躺在床榻上，心情激动，她想和他生孩子。
“那你还走吗？”
他的眼里闪着希望，期待那句不走从她嘴里说出。
苏予墨想骗他，她不走了。
可这样她不就成了和他一样的人了吗？
到时候他发现这是个谎言，最后勃然大怒，拉着凤来宫所有的人陪葬。
他也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
“还是要走。”
李玄翊眼皮下垂，沮丧极了。
“好吧，我会在宫外给你找好院子的。”
“先不说这些，你今天吃那个避子的药了没有？”
“没有。”
他今天没想和她共.赴.巫.山，所以没有预备药丸。
苏予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俯身而下。
李玄翊扶着她的脑袋，顺手扯开腰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