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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榻上只有她一个人。
摸了摸身边的床榻,是凉的。
她昨天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抱着个人,还以为李玄翊睡在他身边。
看来是做梦。
揉眼睛的时候,她发现手上的白玉镯子不见了,在床榻上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一打开帘子,涌进来一群粉衣宫女,拿着盆子,布子,花瓣…
苏予墨没被人这样伺候过,整个过程下来她就像一个傀儡,任宫女为她洗脸穿衣。
洗脸还好说,穿衣服之前要脱衣服,苏予墨是一万个不从。
绕着大殿跑了几圈,嘴巴都说干了,她们还是准备上手脱衣。
苏予墨只好搬出李玄翊,她们才背过身去。
被人伺候没有什么舒适的感觉,浑身别扭极了。
苏予墨问起镯子的事情,宫女们说在她醒来之前,她们没有进过房间。
奇怪?她没有梦游的习惯,怎么会不见了呢?
算了,说不定哪天它就突然冒出来了。
以前她经常丢头绳,后来某个时候,它就突然出现在地上或是冰箱里。
越想找一个东西,越找不到。
得放平心态。
吃完早膳后,宫人们带着苏予墨来到了一个新的宫殿。
名为凤来宫。
和昨天苏予墨住的宫殿相比,这个宫殿一看就是女性住的。
大殿里树木茂密成荫,可以坐在下面的石凳上乘凉。
走廊的柱子上和梁上缠满了粉色的鲜花。
还有秋千,秋千上躺着两只橘色的小猫,大概五六个月大,相互依偎着睡懒觉。
苏予墨薅了小猫足足一个时辰才进宫殿里。
一进门,尚衣局的女官就走上前来说要为她量体裁衣。
苏予墨双臂展开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你们要做什么衣服?”
女官拿着尺子测量她的腰,“皇后的吉服。”
“你说什么?”
苏予墨声音哑了下去,旁边的宫女递过来一杯水。
“就是公主受封皇后时穿的衣服。”
皇后?
苏予墨接过水杯,抿了一口问道:“你以前见过我?”
她听到这位女官称呼她为公主。
按道理见过凌月公主的人应该很少才对。
女官只见过凌月公主一面,那时她还是个爱放风筝的小女孩。
她执掌整个尚衣局,一般都是派手下的人去各个宫里为贵人们制作衣裳,需要她亲自去的也就只有皇帝,皇后以及太后。
她本和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没有任何打照面的机会。
可就是那一次,她经过一个花园,看到一个女孩坐在树下哭,身旁的宫人围在她身边,冷脸看着女孩。
她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停留,就沿着长廊继续走,恰巧这时那个女孩看到了她。
女孩一看到她就不哭了,带着笑脸一蹦一跳地跑到她的腿边拽着她的裙角,要她捡风筝。
她没有动,而是问女孩身边的宫人女孩是谁。
宫人说她是成钰公主,宫里皇子稀少,公主倒是不少,她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想必又是一个母亲不受宠的。
她想都没想抬腿就走,女孩还抓着她的衣裙,随着她的前行,身子摔到地上。
身后的女孩又开始大哭。
哭什么哭,又不能把皇上哭出来。
受不了女孩的哭声,她回头朝女孩吐了口水后转身就走。
舒舒服服过了二十多年,她从未想过以前最看不起的一个公主竟然要成为皇后。
噩梦都比这可怕。
她知道未来的皇后是前朝的凌月公主这件事,还是皇帝下达命令时说的。
昨天中午她在尚衣局核对下面人交上来的账目的时候,皇帝身边的林公公突然传旨。
林公公是太监主管,曾经是前朝皇帝身边的人,新帝上位,他依旧服侍左右,也算两朝老臣。
她慌忙跪下接旨。
听完心惊胆战,手指颤抖着接下圣旨。
“回禀公主,臣下未曾亲眼见过凌月公主,却听过不少公主英勇的传闻。”
那次见她,女孩也就到她的大腿,应该早就把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样想着手里放松了不少。
苏予墨接着她的话问道:“什么传闻?”
她察觉到了女官的呼吸在加重,此人必定心里有鬼。
一看就是坏事做多了,她要挖出来。
苏予墨感觉到自己看人的本领在一点一点提高,以前她不需要锻炼这些。
只要钱给够,她的所有困难都会被人解决。
可现在她不想这样,她要靠自己打出一片属于她的天下。
“公主为追求心中所…”
这是她唯一听过关于凌月公主的传闻。
那段时间私下里很多宫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也算让这个无名二十年的公主风光了一把。
她无聊了也会说上一嘴,就当打发时间。
经过那次晚宴求婚,偌大的皇宫才想起来原来还有以天上明月为名的公主。
“你说什么?”
女官话还没说完,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予墨昨天觉得他的声音是缓缓流淌的幽静,这句话的出现瞬间冰封千里。
女官吓得掉了量尺,转身就跪下,头紧紧地贴在交叠的双手上。
跟着她一起来的尚衣局的人也纷纷下跪。
“臣下一时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之前在苏予墨面前的心虚再加上李玄翊浑身散发出的骇人气势,女官的说话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确实该死,来人。”
李玄翊一步一步走向苏予墨,看都不看地上的人。
“在。”
守卫宫殿的银甲武士听到李玄翊的命令迅速在门口列成一排。
“拉下去,仗打一百。”
“打死了就丢到乱葬岗,打不死就继续打。”不带任何感情。
“是。”齐齐一声。
女官一听,心彻底凉了。
抬起头来,拽住苏予墨的衣角。
“皇后娘娘救救我,皇后娘娘…”
「系统,她该死吗?」
「该死,她欺负过凌月公主,而且手里有好几条无辜宫女,她还虐待小猫小狗,把它们打得半死不活后仍到茅厕里。」
语毕,苏予墨浮起的一丝善意彻底沉入海底。
几个身着银甲的侍卫上前拉住女官的衣服就往外扯,凄惨的声音久久不停。
“昨晚睡得好吗?”
李玄翊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量尺,按上苏予墨的纤腰。
盘上她腰的不只是量尺,还有李玄翊的手掌,隔着三四层薄薄衣服,苏予墨感受到了上面的温热。
还有脖子上若有若无的呼吸。
真是勾.人.犯.罪。
李玄翊没有说话,苏予墨没话找话。
“你会量吗?要不让其他人看看?”
几个尚衣局的人颤颤巍巍地等待着李玄翊的回答。
“看几个数字的活,没什么难的。”
“那就让他们走吧,反正也没他们什么事了。”
“嗯,你们走吧,记得换个管事的人。”
说这话时他头都没抬,仔细看着量尺上的的数字,把它记在心里。
跪着的人没人站起来,他们还处于一种恐慌的状态,双腿暂时无法支撑他们站起来。
“怎么,听不到我说的话吗?”
李玄翊:没眼色的人,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几个人赶紧磕了一个头,勉勉强强站起来,排着队走出宫殿。
尚衣局的人走后,服侍苏予墨的宫女看到林公公的眼色,也悄悄离开,最后林公公给他们带上来门。
“你手在哪里放的呢?”
身边的人一走,李玄翊的手就开始上移。
“这里也要量。”人气息已变,却假装一本正经。
苏予墨一把抢过尺子,转过身。
“我自己量。”
“你自己量的不准确。”
李玄翊走到她跟前攥住量尺,苏予墨没有松手。
“谁说不准确的衣服就不能穿了?”她将量尺往自己的身边一拉。
李玄翊又一扯。
两个加起来四十多岁的人开始了一场拉锯战。
倒也不是力气比不过李玄翊,为了不伤到苏予墨的手心,李玄翊拉扯的力气还没苏予墨的大。
他只要保证量尺不从他手中滑落就好。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今天早朝上的烦心一下子就没有了。
最后,以苏予墨放手结束,任他量尺。
她发现李玄翊极有耐心,完全克她的急性子。
再不松手,恐怕又是和昨天一样的结果。
饿上几个时辰才吃饭。
他说量尺,就是量尺,没有半点逾矩,最后报了几个数字给宫女,让她们送到尚衣局。
正好,午膳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