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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是客，表姨还这般热情的给我这个小辈带见面礼，礼尚往来，我这边也有一些京城时新的料子首饰一会儿着人给表姨送回去。”白雁回请马氏品茶吃糕点，两人便闲聊着，白雁回听她说家乡趣事，还有自己管理庄子的时候遇到的一些事情。
“……表姨会弹琴？”白雁回有些好奇，“不知表姨的琴谈得如何？”
马氏只觉自己说漏嘴，说道自己昔年和父母一起，自己弹琴母亲唱家乡曲，父亲欢笑鼓掌的事情，听到白雁回这么说有些不好意，“不过会上一点罢了。”
“表姨可是谦虚了？”白雁回示意画屏，“你去将我那把青鸾琴拿来，若是姨娘愿意不如给雁回谈上一曲，让雁回饱饱耳福。”
琴放置好后，马玉莲也不再推让，缓步在琴后面的圆登上就座了，悬腕拨弦试了试音色，一脸惊喜，“是把好琴。”
“只是谈什么曲子呢，二小姐想听什么？”她抬眼看过来，白雁回想了想，“虽说有些不大好意思，但是雁回想听一曲《凤求凰》，只听说那般凄美的男女之事，却很少亲自听闻，我是个懒人，这好琴在我手里也不过是落灰罢了，若表姨不愿意倒也不妨事，表姨想弹什么雁回都听。”
白千城听说马玉莲去了白雁回的院子，便过来看看，就是到底想看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刚到厅门口，就听见泠泠琴声，曲尽凤求凰，心中疑惑自己的二女儿何时学会了弹琴，这琴艺也着实不错。
刚抬脚就看见那背对自己弹琴的女子身影，还有正对着自己却满心眼看着弹琴女子的女儿。
竟然是玉莲在弹琴！
白千城虽说是守城将军，可是昔年也是学过琴棋书画的，纯武人在官界是混不下去的，所以很是懂得这些门道，也更欣赏有些文雅气的姑娘。
马玉莲双手压弦，缓缓抬头看着白雁回，白雁回却是看着自己的身后，身后？
“见过表哥。”马玉莲赶忙起身行礼，与此同时白雁回也行礼问安。
“表妹的琴弹得不错。”白千城一脸欣赏，进屋来示意两人不必多礼。
“是了，女儿不擅弹琴，父亲没法饱耳福了，表姨来了可真好，还能和父亲多多交流指点。”白雁回说完便想起自己还有一点事，“对了父亲，女儿还有点事，先告退了。”
这就给他两留下了两人独处的空间，白雁回跨出门的时候偏了偏头，微微叹气转身坚定地离开了。
画扇揣度一番，还以为小姐是因为这么做会惹得故去的主母不愉快，所以心有愧疚，便上前安抚，不料白雁回弄明白之后哭笑不得。
“这个倒真没有。”就在画扇一脸‘女婢明白，奴婢不说’的表情里，白雁回无奈的解释给她听，“对于母，母亲，我并没有想着让父亲为她守身一辈子的想法，因为如果父亲真的爱我母亲，不会让她年纪轻轻就去世，我问过府里面的老人，母亲闺阁是很是活泼，身体也康健，只是她是武将的女儿，素来喜爱舞蹈弄棒，为了父亲愣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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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琴棋书画，最后郁郁而终。”
“母亲去世多年，父亲不也是几个姨娘那里打转？”白雁回摇摇头，“男子的甜言蜜语最是要不得，自己没有自知之明那么外人说什么都是徒劳。”
昔年君水月，还不是见证了父皇在后宫佳丽里面的指点江山，女子的尔虞我诈皆是因此，最后又有多少能熬出头呢。
画扇听明白了，也是一脸的丧气，“这个世上又哪有真的从一而终的好男子呢？”
因为做不到的承诺，永远是镜花水月。
……
“什么？那贱人去了二小姐的院子，后来老爷也去了？”柳氏气的喘不上气，坐在椅子上顺了好久，就又听见打探消息的侍女说：“听说老爷和马……”侍女不好直白的说贱人什么的，只能含糊其辞，随后继续说道：“和那谁在共谈论琴艺。”
柳氏的尖锐指甲狠狠的刺在了自己的手掌心，“都这么亲近了啊，还是在自己女儿的地盘，老爷好样的啊。”
这话说得着实难听，屋子里一众人恨不得晕过去，因为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姨娘就完了，且自己这些下人岂不是一样没有好下场。
丫鬟都快哭了，都想跪下来求姨娘不要再说了。
“不行，我得赶紧想法子，把那个贱人送走。”柳氏眯了眯眼睛，狠辣的眼神被她释放出来，吓得身前的那丫头面色苍白，战战兢兢。
白雁回知道柳氏会不甘心，可她没想过柳氏会这么不择手段！
“她竟然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走访，参加宴会，还堂而皇之宣扬要咱们府上新来的客人找个好人家？”白雁回听完就气愤了，这个柳氏简直不可理喻！
都说家务事不可宣扬，这个柳氏偏偏广而告之。
她是想釜底抽薪，这样马氏就没办法真的在府里面有所前途了，只能选择嫁出去。白雁回捏着眉心在想要怎么应对，因为这样的事情只会让别人嘲笑白府治家不言。
柳氏捏着册子，正在盘点着，“这个不错，丧妻一载有余，这好歹也是个官，不至于真的为妻守三年，一年意思意思也够了，虽说年龄大了一点，但年纪大会疼人，挺好~”
“这个也行，虽然是晋王府的头任管家卸下来的，但是好歹也是个老爷，进门虽然不是正室，但是妾室也能有所作为的嘛。”
“……”
柳氏派人来请白雁回，说是对于马表姨的未来门户，希望白雁回一块挑选，白雁回借着身子不好拒绝了，随后在院子里面继续一个人下棋。
昔年君水月最喜欢和六哥君玄逸对弈了。只是现在时移世易，自己只能一人独自下棋了。
“小姐，马氏被姨娘的人强硬的‘请’了去，胡姨娘依旧不出声也不阻拦，待在院子里。”画屏将下面收到的消息禀报给白雁回。
她放下一颗白棋子，思索着若是对面下一步又该怎么走，随后轻笑，“狗急跳墙啊。”
“可不是，这也做得太难看了，马氏就是客人，何至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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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就被这么对待，简直强买强卖。”画扇愤愤不平。
“我猜，柳氏准备的候选人里，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高门大户不可能，但是低门穷户马氏未必愿意，所以那边肯定很热闹。”她捏起来一枚黑子，悬在空中久久没有想好下到哪里。
破空声想起，有人影惊鸿落地，白雁回依旧悬而未定，只听那人道：“白将军，回来了。”
白雁回将黑子握在手心，缓缓起身，画屏追问她不下棋了吗，白雁回缓缓摇头，将掌心的黑子亮了出来，“事已成定局，父亲既然回来，定是听闻此事，所以他一定去了柳氏那里，而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府里面新增一位马姨娘。”
白千城去往柳氏院子的路上，柳氏那里正是水深火热，当然对于马玉莲来说。
马玉莲被迫听着柳氏给她摆出来的一个又一个人选，还时不时问她什么个意思，自己十分费心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云云。
且那些人选，个个都是年纪大还没什么地位的，自己上门还是个妾室，这简直是侮辱人！
马氏又惊又惧，真是孤立无援，可是这些人选马氏一个都不愿意，还不如就给表哥做妾呢，没看见一个柳姨娘就这么心狠手辣胆大包天，把自己这正经的客人不当回事的拿捏。
一时间，马氏下定了决心，只是面上却是瞧不出什么，柳氏问询意见，只说自己刚来京城这事情还不急。
再者，万事讲究门当户对，自己不过是个庄户女儿，何必高攀柳氏给自己选的好人家。两个人就这么你赶我推的消磨着时间。
白千城来的时候，故意在屋外听动静，马氏从小长在乡下，练就了一副好嗅觉，鼻尖轻嗅她便闻到了白千城身上的那股子如同白茶香的味道。
当下心中有了底，“柳姨娘，真的不必这般着急的，我此番前来府中，已经很是搅扰，我只想着看看亲人，过几日我就回去的。”
柳氏被这话说得一懵，这马氏也不像个来了就真的住住然后回去的人啊，这话说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或者她只是在推脱，想着避过了今天就能见着老爷，然后再行其事。
绝对不能给她这个机会！今天必须定下来！
“表妹说的哪里的话，长嫂为母呢，你这年纪表嫂可是为你担心着呢，如今天时地利人和，表妹还这般推脱，岂不是看不起表嫂？”柳氏步步紧逼。
“柳表嫂，玉莲真的不急的。”马玉莲都有了哭声，随后她吸了吸鼻子，“我父母不在了，我亲人里只有表哥这里我还有容身之地，可亲人相聚还没有几日，表嫂便这般着急给我说亲，玉莲惶恐。”
“且，论起来表哥才是我正儿八经的亲戚，就算是谈婚论嫁，玉莲觉得是否应该过了表哥这条路？”
“好啊你，终于说出来真心话了，你就是打着进这白府门当个侧室的主意的，对不对？”柳氏声音骤然拔高，尖锐至极，“我告诉你，你别想着做梦，不过是个远方的破落亲戚，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