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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地说：“我是不是得象三岁小孩那样，走一步路都要向你汇报？你打断我的腿好了。”
薛玉梅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眼见柯小菲走到门口，打算拉开门出去。
她就知道她要去哪，当然是去跟萧墨翰的儿子相见。
火气一上来，什么也顾不得了。
嚷道：“你还要去见他？你就不怕有悖人伦？”
“到底是谁有悖人伦？”柯小菲恶狠狠地顶撞，“做错事的人可不是我。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柯正严的女儿，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私生女。”
“那是刚才，我现在不这么说了。”薛玉梅想拉回柯小菲。
柯小菲才不理她，快快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除非你打断我的腿，否则你别想管住我。”
说罢，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薛玉梅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好一阵才颓然关上门，回到沙发上坐下。
她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真是乱了乱了。
柯小菲跑到楼下花园的停车场，开了车，就往陌上芳菲跑。
不管了，就象萧以陌说的那样，她就要跟他在一起，他们就是夫妻，法律承认了的夫妻，才不要分开。
不管是什么关系都要在一起。
才开了没多远，就接到了萧以陌的电话。
萧以陌问：“小菲，你在哪？”
柯小菲说：“我在回陌上芳菲的路上，你呢？”
“我也是，我本来还想过来接你呢。你小心点。”
“嗯，我们呆会见。”
柯小菲回到陌上芳菲的时候，萧以陌已经到了，他站在门口等着她。
他的头顶上方，就是那块新做的匾，结合了他们俩名字的匾。
陌上芳菲，他们的爱巢。
萧以陌看着她，却仅仅是看着，没有象过去那样迎上前来，拥了她，幸福地一道跨进门。
他看着她，眼中有什么莫可名状的东西在流转。
直到柯小菲走到近前，萧以陌突然拉了她，拉着她快步走上楼，进入他们的卧室。
他反脚踢上门，抱了柯小菲，将她放到床上，狠狠地霸上她的唇。
她就是他的，不管怎样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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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潮水般汹涌。
柯小菲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萧以陌的脖子。
他是她的，她才不要放开他，就不放手。
可是，明明抱住了他，怀抱却象是空的，虚无的。
萧以陌的手习惯性地放到身前，可是，在触摸到柯小菲的衣襟时，手突然象触了电一般缩了回来。
白天，薛玉梅和萧墨翰说过的话又响彻在耳边。
他们是亲兄妹？
说是什么都不顾，不管是什么关系都要在一起，心里却不可能没有芥蒂。
亲吻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颈边手指凉凉的触感惊动了柯小菲，她蓦地一惊，放开萧以陌的脖子，用力推开他。
“以陌，不可以。”
萧以陌受了惊似的弹跳而起，绕过床边，来到窗前，遥望着窗外，让自己奔腾的血液平息下来。
柯小菲坐在床上，望着窗前萧以陌的侧影。
他的身子挺得很直，直得有些僵硬。
他离她很近，只有几步的距离，她却不敢迈过这几步。
过了好久，萧以陌对着窗外问：“你刚才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妈说，你不是我爸的女儿？”
“她是那样说的。我问她，我到底是谁的女儿，她说我是柯正严的女儿。当时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柯小菲迟迟疑疑地回答。
薛玉梅是这样说的没错，可是，就在她出门的时候，她却又说什么有悖人伦，这是什么意思？
她很想回避掉她最后的那句话，可是她没办法回避。
那句话反而无比清晰地呈现在她脑海中。
萧以陌迅速从窗边转过身，踏过几步，来到床边。
在床边坐下来，夸张的语气说：“我就说嘛，我们两个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相貌，性格，一点都不象。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关系？你妈就是会诓骗人。”
将柯小菲拉过来，拥抱着她，却仅仅只是抱着，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柯小菲伏在他的肩上，抱住他的腰，苦涩地笑。
她就知道，萧以陌是故意这样说，想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似乎这样说，那可怕的事情就当真不会降临到他们头上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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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安慰自己，心里却是如此的惶恐不安。
两个人都存了一个想法，要知道是不是这层关系，其实很简单。
古代有滴血认亲的说法，现在科学发达，有了更准确的确定这种关系的方法。
想是想了，却是谁也不敢提出来。
如果不做亲子鉴定，他们还可以告诉自己，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如果做了，当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摆在面前时，他们该如何面对？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谁也不说话。
室内静默得异常，似乎连空气都停止流动了。
窗外的海面上，聚起了大团大团的雾气。
明明早上还晴朗的天气，这会儿却变得阴沉，阴沉得可怕。
一阵风吹过，将窗帘吹得高高地扬了起来，簌簌地响。
响声惊动了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萧以陌朝窗外看了一眼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去吃晚饭吧。呆会再好好计划一下，是去旅游，还是趁年轻努力工作。”
“好啊。”
柯小菲回答，刻意地避开了两人之间身份的问题。
“我想，我们其实可以两者兼顾的。我们应该计划好，每年花多少时间工作，花多少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说旅游什么的。”
“嗯，我看这样最好，既快乐又不会空虚。小菲，我们就这样生活一辈子吧。”
萧以陌说到后来，声音有些抑郁，但是他却微笑着。
柯小菲也微笑着。
“好啊，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很好。”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然后是何嫂的声音。
“萧总，小菲，董事长和夫人来了，说有急事要见你们。”
在得知萧以陌和柯小菲已经结婚之后，她曾改口称呼柯小菲为夫人，柯小菲却怎么也不肯答应，让她就叫自己的名字。
叫她夫人，搞得好象她是资本家似的。
何嫂说：“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叫我夫人，把我都叫老了。”柯小菲跟她开玩笑。
萧以陌也说：“就叫她小菲好了，干嘛叫得那么别扭。”
其实，他过去也让她叫自己名字的，但她一直改不了口，他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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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父母和一些亲朋好友，几乎人人都叫他萧总，他已经听习惯了。
这会儿，听见何嫂的话，萧以陌和柯小菲互相对望着。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蔓延。
“萧总，小菲，你们听见了吗？”何嫂没听见他们的回答，疑惑地问。
心里不禁有着点担心。
今日的气氛似乎不同寻常，她嗅得出来。
只是房门紧闭着，她不敢随便打开。
萧以陌振作了精神回答：“请他们上来吧。”
他猜想得到，才一会会工夫，这两个人就一起赶过来，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若在楼下发生争吵，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好的。”何嫂回答。
柯小菲下了床，同萧以陌一道来到外间，等候萧墨翰和徐思思上来。
过不多会，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萧以陌打开房门，让父母进来。
萧墨翰看了眼站在萧以陌身后的柯小菲，开门见山地说：“我和你妈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带小菲去做个亲子鉴定。”
萧以陌保护似的挡在柯小菲身前。
“用不着。小菲她妈妈已经说了，她是骗我们的，小菲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你别想太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你们回去吧。”
“以陌，”萧墨翰的语气十分沉重，“是不是，做个鉴定就清楚明了了。你不让小菲做，其实是心里害怕，对不对？”
“我才不害怕，我只是觉得这事很荒唐。”
萧以陌言辞激烈。
其实，他真的是在害怕，萧墨翰说得没错，他就是在害怕。
可是，他如此犀利地揭穿他的害怕，让他愤怒。
“什么叫荒唐？如果不去做，就算你们俩在一起，这事也永远会成为阻碍你们幸福的阴影。不如去做个亲子鉴定，以求心安。如果你们不是兄妹，不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在一起了吗？”
徐思思听了他这话，唇角微露出冰冷的笑意。
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
萧以陌反手握住身后柯小菲的手，两个人的手都异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