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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9章再一封信(第1/2页)
林婉婉这会才觉得解字有些难,原来街头的神棍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这活儿也太费脑子了。
“不忘初心,云、云……”
“云”了几遭都没有下文。
赵璎珞描补道:“‘或许是取自《诗经》,‘倬彼云汉,为章于天’,星河浩瀚之意。”
一直低头看信的段晓棠,这时才抬起头,手指轻轻夹着信纸,语气平淡地补了一句,“玄玉领兵出云内了。”
李君璞的信里并没有写他给小侄女取名的心路历程,只是简单提及了近期的行动。
但段晓棠猜测,他的“动机”由此而来。
李家每一个孩子的名字,都承载着一份家族的期待。
“出”字少了两分女子的柔婉,便改为“初”。
何况李君璞这次能名正言顺地重新领兵,对李家而言,何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此前因阻截骨禄画策之功,加之李君璞身上本就有李君玘牺牲后恩荫的虚职,这次直接升任了代州司马,实打实掌控代州的兵马。
边郡的情况向来特殊,哪有一直龟缩在辖区内的道理?
如今草原上“大吴进、突厥退”,正是扩张势力的好时机,李君璞此次出云内,恐怕也是为了趁机稳固地盘。
单论官职跃迁的速度,李君璞在这批北征的官员里,绝对能排进前几位。
李家在朝中本就有门路关系,再加上白家暗中出力,他的任命书是第一批下达的,这才让他赶在雪落之前,有了名副其实领兵出关的资格。
林婉婉张着嘴,满脸难以置信,“这么简单?就因为‘出云内’,所以叫‘初云’?”
李初云李大娘若是出生在云内,一样能解释得通,说不定还会叫“云生”。
段晓棠慎重地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样。”
李家的人,向来不喜欢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文人套路,更偏爱直白又有意义的名字。
林婉婉轻咳两声,故作老成地摇了摇头,“我高估李二哥的文化水平了。”
如此平铺直叙,还不如李弘业给宠物取的名字呢!
段晓棠反问,“你就说字面是否优美,背后的含义是否深刻吧!”
林婉婉仔细琢磨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好像……是有点说头。”
她只是没想到,灵感不是来源于什么古籍诗词,而是简简单单地“出云内”。
赵璎珞频频望向门外,天边的霞光渐渐淡去,暮色正一点点漫进院子。
手中紧紧攥着一方绣着新荷的素帕,指尖几乎要将柔软的丝绸掐出印子,犹豫了半晌,才轻声试探着问道:“没有其他信了吗?”
理智一遍遍告诉她,李君璞在云内,杜乔在太平县,两人发信的时间本就不同,路途远近也有差异,信件不可能同时抵达。
可理智终究压不住心底的焦灼,云内比太平县远了何止千里,李君璞的信都到了,杜乔的信,怎么还没消息?
帕子上的荷花瓣,被她攥得微微发皱,像极了她此刻拧成一团的心。
祝明月看她眼底的急切,心中也跟着叹了口气,估算着脚程,安慰道:“再等等,就是这一两日了。”
太平县不会比昌宁路途遥远,可上一次杜乔身边有朋友相伴,还有境遇相似的同僚可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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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次,他却是独身一人,要面对的情况,怕是他这辈子最难的一回。
前途断绝,壮志难酬,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比起之前两全其美的盘算,这次……怎么选都难,自然要多花些时间斟酌。
杜乔不是拖沓的人,信迟来,定是心里太熬煎了。
谁也没料到,第二天上午,段晓棠正在营中监督训练,家里的仆从急急忙忙跑了来,在营门递话说家里有事,请她立刻归家。
段晓棠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猜到八成是杜乔那边有了消息。除了这事,家里不会这么急着叫她回去。
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交代,“家里有点事,我回去处理下,接下来的训练,你们多盯着点。”
范成明一口应下,拍着胸脯道:“营里的事你尽管放心,交给我们就是!”
若是只有范成明一个人打包票,谁心里不打鼓,但他只是作为一个发言人,背后还有其他同僚可作托付,那就没问题了。
范成明嘴上这么说,但借着送段晓棠出门的机会,还是小声问了一句,“不是什么坏事吧?”
段晓棠虽然踩点,但向来敬业,少有早退的情况。
段晓棠脚步顿了顿,她没法一口否认。杜乔那边传来的,恐怕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帮朋友处理点麻烦,没什么大事。”
范成明一听“麻烦”,眼睛顿时亮了,义薄云天道:“需要帮忙吗?这种事我熟!”
当然,他熟的大多是“制造麻烦”,不过帮忙解决的事,他也乐意掺一脚。
段晓棠上下打量一眼,“暂时不需要。”
如果真要到了需要再给吏部泼狗血的地步,她会开口的。
范成明这才作罢,看着段晓棠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段晓棠并没有进自家院落,而是径直到了西院,这会人都应该聚在那儿。
果不其然,刚走到西院门口,就见院里院外都站着人,只是气氛却格外沉闷。
段晓棠是最后一个到的,一进门就看见杜家几口并赵璎珞都红了眼圈,一看就是刚哭过。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脚步也放轻了些。
屋里满是沉浸在悲伤里的女子,白湛见状,悄悄朝段晓棠递了个眼色,指了指院中的长桌,示意她到外头说话。
段晓棠会意,跟着白湛走到院角,就见高良平也在。
这次去太平县接信,依旧是他跑的腿,熟门熟路。
孙无咎从袖中取出一封封好的信件,递给段晓棠。
先前亲友们各自写信给杜乔,或建议或宽慰,如今杜乔亦是“礼尚往来”,给每个人都回了一封。
段晓棠接过信,指尖触到粗糙的信封,心里就是一沉。
她虽不懂赏析什么笔锋、笔触,可单看信封上那潦草的字迹,就能猜到杜乔写这封信时,心绪有多乱。
笔画歪歪扭扭,有的地方甚至还洇了墨,像是写着写着,手指都在发抖。
她从没见过杜乔的字这么粗率,从前他哪怕写一张便签,也是规规矩矩、力透纸背的。
段晓棠没心思慢慢拆信细读,直截了当地“走捷径”,问道:“长林怎么说?”
是打算去山西,还是入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