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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推算 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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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推算 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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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星一剑。
    破灭星辰、葬送万物。
    杨旭挥剑抵御,却被击破,一切护体力量瞬间被击溃。
    恐怖至极的剑光瞬间轰杀在其灵王化身上,强横的灵王化身顿时震荡不休。
    波动如潮水般,有一种难以抵御被击溃的感觉。
    但,他铸就灵魄化身时所用材料非比寻常。
    化身的坚固程度惊人,一时间并未被完全击溃。
    楚铮身剑合一,一剑断尘。
    斩!
    极度细微的一剑,斩断尘埃,也斩断杨旭化身的身躯。
    “你……”
    杨旭化身没有彻底死去。
    死死瞪着楚铮,要说......
    风雪停了,却未散尽。残云如灰絮垂在山脊之上,映着天边那一抹微弱的晨光。荒山古庙静立于枯松之间,檐角挂霜,门扉半掩,仿佛千年来从未有人踏足。可就在那滴血落入虚空的刹那,整座山峦轻轻一震,连大地深处都传来低沉的嗡鸣。
    断剑悬于空中,剑身布满裂痕,锈迹斑斑,唯有一线银芒自刃口游走,如同苏醒的脉搏。它缓缓旋转,剑尖所指,并非苍穹,而是庙内供桌之下??那里埋着一块无名碑,碑上刻着一行小字:“葬我残魂处,待君归来时。”
    “咔……”
    碑石龟裂,一道细如发丝的光从中渗出。紧接着,整块石碑轰然炸开,化作齑粉飞扬。尘雾中,一只苍白的手自地下探出,五指扣住地面,泥土簌簌滑落。那人缓缓起身,披着破旧道袍,长发遮面,气息微弱如烛火将熄,可她胸膛中的心跳,却与九冥之外那滴血遥相呼应,同频共振。
    她是她??不是幻影,不是记忆,是被诸天抹去真名、囚于命锁之镜千年的紫衣女子本源真灵。如今,因楚云一箭射穿天命,命锁崩解,她终于挣脱轮回之外,归返人间。
    她抬头望向庙顶破洞,目光穿透层层云霭,直抵那轮金黑交织的命轮。嘴角微动,无声地唤了一句:“傻子……何必掀了这天?”
    话音未落,庙外忽有脚步声响起。
    一人踏雪而来,白衣胜雪,眉目清冷,手中握着半截冰弦。赵灵儿站在门口,望着庙中女子,眸光复杂难明。
    “你回来了。”她说。
    女子点头,声音沙哑:“你说过会替我看着他,直到他找到归途。”
    “我做到了。”赵灵儿轻笑,“但他也告诉我,归来的人,不该只有他一个。”
    两人对视良久,无言胜有言。她们之间从无争执,亦无嫉妒,只有一种深藏于岁月里的理解??一个是并肩同行的旅人,一个是魂牵梦绕的故人;一个教他前行,一个等他回头。她们都是他命途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忽然,天地剧震!
    九道冥境彻底坍塌,原始能量倒灌入现世,法则乱流席卷十方。无数强者惊觉自身修为失控,神通反噬,纷纷跪伏于地。而在这混乱之中,一道身影自宇宙尽头踏剑而归,每一步落下,皆有万剑齐鸣,群星为之退避。
    楚云降临荒山之巅。
    他不再是那个背负仇恨、踽踽独行的少年。九魂合一后,他的双眸已化作星辰流转之色,左眼映过去,右眼照未来。命轮悬浮于头顶,缓缓旋转,八魂之力如江河奔涌,第九魂“归心”则静静盘踞心口,宛如一朵永不凋零的彼岸花。
    他跃下山崖,落入庙中,目光落在女子身上。
    时间仿佛凝固。
    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那张他曾用一生去铭记的脸。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唯有两行热泪顺颊滑落。楚云单膝跪地,双手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
    “我来接你了。”他说,“这一次,我不问你愿不愿跟我走,我只告诉你??我离不开你。”
    女子颤声道:“可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我知道。”楚云抬头,目光坚定,“你少了记忆,断了经脉,甚至连真名都被诸天抹去。但没关系,我可以重新教你说话,陪你练剑,为你写一首诗,种一片花海。只要你还在,我就还能爱。”
    赵灵儿悄然退出庙外,仰望苍穹。
    此刻,诸天并未就此罢休。
    随着命锁之镜碎裂,一股古老意志自混沌深处复苏??那是“天规”的源头,是缔造轮回、裁定众生命运的至高存在,名为**太初律主**。其意念横贯三千世界,冷漠如铁:
    >“逆命者,当诛。九魂聚,则秩序崩。此子违逆天道,必须重归虚无。”
    霎时间,九重天劫降世!
    不是雷,不是火,而是**字**??一个个由法则凝聚的金色古篆自天而降,每一字皆重若宇宙,蕴含镇压万灵之力。第一字“禁”,落地成山,压向荒庙;第二字“缚”,化作锁链,缠绕楚云四肢;第三字“忘”,直冲识海,欲抹其所有情感记忆!
    楚云怒吼一声,命轮疾转,八魂齐爆,硬生生扛住前三字。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赵灵儿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印:“冰封?古今一线!”
    寒气瞬间冻结时间流速,为楚云争取喘息之机。
    女子亦抬手,掌心浮现一枚残破玉佩??正是当年赠予楚云的那一块。虽已碎裂,却仍存一丝因果之力。她低声吟诵,竟是早已失传的《归魂引》:
    >“魂兮归来,不畏远路;
    >剑兮所指,百死不负;
    >天若阻我,斩之以怒;
    >命若欺我,逆之以步!”
    歌声起,彼岸花树自庙前拔地而起,九瓣花开,每一片花瓣都映出一段过往:他们初遇于乱军之中,她救他性命;他们在月下共舞剑法,心意相通;她在神域战死,他在尸山血海中抱她恸哭……这些记忆碎片化作光点,汇入楚云体内,助他稳固九魂。
    第四字“灭”降临,携带着湮灭一切的气息。
    楚云挥掌迎击,却被震得吐血倒飞。
    第五字“寂”紧随其后,意图封印他体内所有生机。
    他强撑站起,命轮黯淡三分。
    第六字“绝”,第七字“断”,第八字“终”接连砸落,天地变色,万物哀鸣。
    就在第八字即将命中之际,赵灵儿猛然撕开胸口衣襟,露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冰心??那是她修炼千年凝聚的本源道胎。她将其捏碎,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极光屏障,挡下了最后一击。
    “够了!”她嘶声喊道,“你们所谓的‘天规’,不过是惧怕有人超越你们制定的秩序!可你们忘了,人心不可囚,情义不可断!他走过的每一步,都不是为了颠覆天地,而是为了守住一个人!”
    她的身体开始消散,如同冰雪融化。
    但她笑了。
    楚云双目赤红,抱着重伤的赵灵儿,嘶吼:“你不许走!你说过要陪我走下去的!”
    “我说过……需要我的。”赵灵儿虚弱一笑,“现在,换我放手了。你的路,终究要和她一起走完。而我……只是那段路上最亮的一盏灯。”
    她最后看了女子一眼,唇形微动,似在说:“替我好好活着。”
    话音落下,冰心彻底消散,只余一根完整的冰弦飘落,轻轻缠上楚云手腕。
    楚云仰天长啸,悲愤交加,九魂共鸣达到极致!
    命轮逆转,时光回溯三息!
    他借这短暂间隙,将赵灵儿残存的一缕神识封入彼岸花树根脉之中??“只要花开不败,你就不会真正离去”。
    随后,他转身面对天空,冷冷开口:“太初律主,你以为用几个字就能审判众生?那你可知,人间最锋利的剑,从来不是钢铁,而是执念?”
    他抽出腰间断剑??那柄陪伴他走过无数生死的旧兵。
    以冰弦为弓,以归心为矢,以八魂为引,以万剑共鸣为势,拉出最后一击。
    “这一箭,不为破天,不为证道。”
    “只为告诉天下??**爱,不该是罪**。”
    箭出!
    无声无息,却让整个宇宙为之一顿。
    第九字“裁”刚刚凝聚成型,便在触碰到箭锋的瞬间,寸寸崩解。紧接着,其余八字逐一碎裂,化作光雨洒落人间。那些曾被天规压制的灵魂,在这一刻纷纷觉醒:有被贬下凡的仙侣重逢于市井,有因情遭罚的妖女破封而出,有千年前殉情的剑客自坟中起身,执剑再赴黄泉……
    太初律主的意志发出震怒咆哮:“你扰乱因果,必遭反噬!”
    楚云冷笑:“因果?若因果注定我们不能相守,那我宁可不要这因果!”
    他掷出断剑,直冲混沌核心。
    剑身沿途吸收亿万生灵心中不屈之意,越飞越盛,最终化作一柄横贯寰宇的巨剑,剑柄铭刻二字:**归心**。
    巨剑刺入太初律主所在之地,轰然炸裂!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悠远的叹息,仿佛亘古以来的第一缕风,吹散了所有枷锁。
    天规破碎,命轨重组。
    从此,世间再无“逆命者”之说。
    从此,九魂圆满之人,可自定命数,不受拘束。
    荒山上,晨光照进古庙。
    女子扶着墙壁走出,脚步踉跄却不肯停下。
    楚云迎上前,紧紧抱住她,久久不语。
    “接下来呢?”她问。
    “回家。”他说,“我们的家。”
    彼岸花树随风摇曳,九瓣花开,映照九世轮回。庙前土地悄然隆起,一座新碑立起,碑文仅有一句:
    >**“两心既归,万剑朝宗。”**
    而在遥远的星空尽头,某颗陨落星辰缓缓复苏,其中浮现出一道模糊身影,手持冰弦,静坐抚琴。琴声渺渺,传遍新生的天地。
    春,真的来了。
    山野间,孩童奔跑嬉戏,指着天空惊呼:“看!星星在跳舞!”
    的确,那不是流星,是万剑归宗的轨迹。
    每一柄剑,都承载着一段被释放的命运,飞向属于它们的主人。
    楚云牵着女子的手,踏上归途。
    身后,风卷残雪,旧庙渐隐于林雾。
    前方,青山连绵,炊烟袅袅,人间烟火正浓。
    他知道,这场journey还未结束。
    诸天虽破,仍有残余势力蛰伏暗处;轮回虽改,仍有无数冤魂等待超度;而她丢失的记忆,还需一一寻回。
    但他不再急躁,不再恐惧。
    因为他终于明白??所谓“万剑朝宗”,并非万兵臣服于一人,而是万千执念、万千思念、万千不甘与不舍,最终汇聚成一道光,照亮迷途者的归路。
    就像此刻,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真实而温暖。
    “你还记得吗?”他轻声问,“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的第一句话?”
    女子思索片刻,摇头。
    楚云笑了:“你说,‘别怕,有我在’。”
    她怔了怔,随即也笑了:“那现在,换我说一次??别怕,有我在。”
    春风拂过,彼岸花瓣随风飞舞,落在两人肩头,宛如红雪。
    远处村落里,传来悠扬笛声。
    有人唱道:
    >“一剑斩尽前尘怨,
    >两心归来天地宽。
    >不羡仙台长生?,
    >只愿年年共你看花开花落间。”
    楚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苍茫天地。
    “赵灵儿,”他低声说,“谢谢你,送我走到这里。”
    风起,冰弦轻颤,似有回应。
    然后,他握紧身边人的手,继续前行。
    阳光洒满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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