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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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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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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包间门里突然“啪”的一声。
    立即有人尖叫。
    安常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停电了。
    居然停电了,这个夏天的一切都荒诞得不可思议。
    有人在说:“不许掏手机啊,谁都不许掏手机,我们来玩黑暗里的真心话。”
    “好啊,玩吧,谁怕谁。”
    “陶然。”有人叫了一个舞者的名字:“你初吻是几岁?”
    “喂。”那人笑骂一声:“干嘛问我?”
    “就随便问啊,老天都给我们提供这么一个环境了是吧。”
    包间门里保持着绝对意义的黑暗,大家开始乱狙:
    “陈宁,你交过几个男朋友?”
    “周漫,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车梦婷,上一个交往对象是圈内人还是素人?”
    安常的一颗心越跳越快,指尖顺着南潇雪手背往上攀爬。
    触到南潇雪的小臂,被冷气吹得凉丝丝的。
    接着是旗袍半袖,软丝绸的质感,指腹触感在黑暗里被放大,好像能摸出根根分明的丝线。
    再往上探,手指倾斜出一个角度,摸到南潇雪清矍的蝴蝶骨,像要振翅欲飞。
    安常的真心话不是一个句子,而是一个吻。
    她轻轻揽住南潇雪的肩,往她这边带。
    其实她有些紧张。
    不许掏手机、不许打开手电只是大家约定的游戏规则,没有实质的约束力。
    但凡有人违背,她和南潇雪的一切便会暴露。
    要不算了。
    可这时,脸边一阵清凉气息,撞在嘴唇上消解了外壳,又透出内里的温热。
    是南潇雪凑了过来,吐息打在她脸上,又接纳着她的吐息、来辨别她脸的方位。
    吻贴了上来。
    没那么准确,一开始吻在了她侧脸,嘴唇软软的,凉凉的。
    安常后颈一阵发紧,好像有什么东西牵住了她脊椎。
    吻往唇角移,吮了两吮。
    接着终于唇瓣相遇。
    南潇雪探出了舌,轻轻吮吻着她唇齿。
    安常小心的回应,注意不要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这时忽然有人推开了包间门门。
    安常惊得肩膀一缩。
    可南潇雪按住了她手臂。
    吻在继续。
    包间门外也是一片无差别的黑,服务生站在门口解释:“是这一区整个停电了,我们正在准备自己的发电机,请大家稍等一等,亮灯了再有序离场,今晚费用全免。”
    有人在说:“今晚真绝了,摄像机坏了,来唱歌还遇上停电。”
    包间门门关上了。
    南潇雪轻含着她嘴唇,因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小心间门绽开别样的温柔。
    她被南潇雪按住的手臂上,浮起密密麻麻的细小颗粒。
    这个吻
    要持续多久,她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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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徕一的作品《暗瘾[娱乐圈]》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可南潇雪没有停下,她也并不想停。
    会被抓住吗?
    安常指尖蜷了蜷,扣住南潇雪手指。
    几乎在空气里极轻微“啪”一声响起的瞬间门,南潇雪放开了安常。
    身形的离开和灯光的亮起同时到来。
    众人的声音说不上兴奋还是失落:“来电了。”
    安常心跳如雷。
    到底是南潇雪格外敏锐的捕捉到了将要来电的那一声,还是南潇雪这么巧的刚好在这一秒放开了她?
    她甚至不确定,有没有人看见南潇雪从她身侧离开。
    “南老师。”
    安常心里又是一跳,南潇雪掀起冷白眼皮。
    她的口红是裸色,刚才喝酒本就蹭掉了一部分,这会儿半边唇色露出来,好像一时也没人瞧出。
    安常心虚的抿了抿唇,南潇雪的口红是一种甜杏仁的味道。
    沾在她唇色上是否至于被人瞧出?安常一点没把握。
    有人笑着问南潇雪:“我们都没想到,南老师会把精魄这个角色演得这么出彩,所以刚才本来想趁着停电问问,或许南老师有过喜欢的人么?”
    旁边人立刻搡了她一下。
    可好奇尚且能害死有九条命的猫。
    所有人都瞩目着南潇雪。
    南潇雪轻翕了一下嘴唇:“有。”
    所有人都愣了。
    没有人起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声的暗涌默然流淌。
    安常掐着自己的指尖——
    南潇雪说的不是“有过”,而是“有”。
    这时服务生再次推开门:“这个包间门的客人,可以跟我一起疏散了。”
    ******
    南潇雪和柯蘅分别戴上口罩,由各自助理陪着,混在人群中不起眼处,安静的离开。
    安常一个人拖在队伍最末,一抬眸,就能望见南潇雪背影。
    队尾与南潇雪隔着段距离,走在安常身前的人已忍不住压低声开始议论:
    “她说有哎,什么时候的事?”
    “肯定不是现在,现在我们拍舞剧算朝夕相处了,也没谁来探过班。”
    “这还用你说,其实我觉得,还得往前追溯,肯定不是南仙大火的这些年,这些年她都活在媒体的聚光灯下,要是真有,怎么可能没被拍到?我觉得是她大火以前的事了。”
    “还有一种可能,她喜欢人家,但没谈啊。”
    “那怎么可能?这可是南仙,谁会拒绝她?”
    “南仙要跟你谈,你谈么?”
    “哈哈那是我怂,我不配我不配,但南仙喜欢的肯定是配得上她的啊。”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你们想多了么?南仙说的很有可能是舞台吧。”
    “可她被问的是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啊!”
    ()“她对舞台爱得那么深沉,拟人化了不行啊?早当自己的恋人一样相处了。”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这是最有道理的答案?”
    安常随众人一起坐上小巴,回了宁乡。
    田云欣在等南潇雪和柯蘅,说趁她们去唱歌这段时间门,又悟出了剧本有一处需要改动。
    安常一个人顺着夜雨回家。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瞧,堂屋里还亮着灯。
    走进去:“外婆,怎么还没睡?”
    文秀英摇着蒲扇:“下午打了个盹,这会儿有些睡不着。你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
    “摄像机坏了,今天早点收工,明天熬大夜。”
    “噢,那你赶紧休息去吧。”
    安常走了两步,忽然扶着门框回头:“外婆,外公是你初恋么?”
    文秀英一怔:“你这孩子。”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安常笑笑,回自己屋拿睡衣去洗澡。
    好像很久没这个点躺在床上过了,夜空如墨,好像什么心事丢进去都会被掩盖吞没。
    那种白日里稀缺的安全感,勾着人一点点把心事往外掏。
    安常二十五年的人生里,跟“喜欢”打交道的次数不多。
    颜聆歌是一个。
    南潇雪是一个。
    「南潇雪」,「喜欢」,「安常」。
    「安常」,「喜欢」,「南潇雪」。
    安常转了身,对住屋内的那面白墙。
    这几个词无论如何排列组合,都会显出不令人置信的荒诞意味。
    刚才安常问文秀英那个问题,是因为她并不清楚「喜欢」有多少种形态。
    曾经颜聆歌说喜欢的时候,她的心情是清美校园里那块绿草地,开出一朵一朵的小白花。
    而今晚南潇雪说喜欢的时候,她的心情是ktv包间门里那杯橙汁,前味是甜,吞下去后黏在牙根,后味漾开淡淡的酸和涩。
    不一而足。
    第二天晚上在片场见到南潇雪,谁都没有再提起昨晚的事。
    她被牟导叫到南潇雪身边说事,全程微垂眼眸,盯着那旗袍下摆露出的绣花鞋尖。
    南潇雪本来举着剧本,在给导演看其中一些被她标明重点的段落。
    在南常走开时,她把剧本卷在手里,手好像极不经意似的垂下来。
    安常路过她身边,手指与她淡淡擦过。
    南潇雪的体温总是很低,要很用心,才能捕捉那微凉皮肤下跃动的温热血管。
    今天估计要拍个通宵,刚开始是夜戏,等到天光开始转亮,就把为数不多白日里的戏份赶紧拿出来拍掉。
    舞者们开始踱来踱去,不停拍打自己的脸振奋精神。
    安常望着镜头前的南潇雪,看不出她累,从指尖到脚尖,所有动作一点不走样。
    剧务推着推车,送来热咖啡。
    安常端
    起一杯,远远看着车被推到南潇雪面前,南潇雪也端起一杯。
    没往她这边瞧,可她抿一口,南潇雪跟着抿一口。
    刚开始以为是巧合,可她又抿一口,南潇雪也做出同样动作。
    安常低头笑了。
    抬眸的时候,南潇雪正望着她。
    嘴角没笑,可眼里盛满星星点点的笑意。
    整个梅雨季缺失的星空,都落在南潇雪的眼眸里。
    身边的人匆匆忙忙,来来往往。
    没有人注意到补着妆的南潇雪,视线越过人群落向何方。
    也没人注意到她们以怎样隐秘而默契的频率,喝着纸杯里味道相同的黑咖。
    南潇雪把纸杯递给倪漫,去拍下一场戏了。
    安常站在人群外围,被南潇雪的舞姿吸引进去,很久才想起再喝一口手中的咖啡。
    一次性纸杯被泡得软塌塌的,而咖啡中的苦味消解,因凉掉而泛起一阵浓重的酸。
    安常忽然想,好像与南潇雪有关的很多东西,味道都是这样。
    橘子。橙汁。咖啡。
    都会有黏在后牙根的一点酸味和涩味,顺着味蕾,密密麻麻的钻出来。
    等到田云欣以满意语调喊出一声“卡”后。
    安常听身前的两个工作人员压低声议论:“舞剧也拍了一大半了啊。”
    “太好了,再过没几天就可以开始收拾东西,慢慢准备着回邶城了。”
    “宁乡是很美,但还是要回到原本的世界啊。”
    此时片场外,天光渐亮。
    好像一切幽暗和暧昧,终会消散,杳无痕迹。
    ******
     这天一直拍到早上七点,就算咖啡再强效,还是好些人熬红了双眼。
    当众人走出片场外,才发现:“雨下得这么大啊。”
    宁乡的梅雨,总是介于需要打伞和无需打伞的强度之间门,飘在空气里像一层薄薄的雾。
    安常站在人群中,心里很清楚:这样一场大雨的到来,其实是在宣告,梅雨季快要结束了。
    真正的盛夏要到来了。
    “等雨小一些再走吧。”
    “不要了,我困得要死,冲回民宿洗个澡就是了。”
    “冲吗?”
    “冲!”
    越来越多年轻人冲进雨中,伴着笑闹,一场大雨染上了嬉戏的味道。
    片场屋檐下剩的人越来越少。
    安常是温吞性子,她反而不急,转回片场内,坐到角落捧起剧本。
    天要下雨,就由得它下好了,这样慢慢等下去,总有雨停的时候。
    在宁乡,最不欠缺的就是时间门。
    南潇雪抱着双臂在屋檐下观望,倪漫走近她身边:“雪姐,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跑回民宿,拿伞过来接你吧。”
    “不要。”
    “啊?”
    南潇雪难得耐心的解释
    了一句:“雨下得这么大,地上都有积水了,拿了伞遮住了头,一样要打湿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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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场前路窄,车开不过来,倪漫想,横不能让人把南潇雪给背回去。
    这可是南仙!成何体统。
    南潇雪道:“你要是困了就先回去睡吧,我等一会儿再回去。”
    安常在片场里看着剧本,周围那么静,送这段对话传进她耳朵。
    倪漫想了想:“那等雨小一点了我再拿伞过来接你。”
    却被商淇拖走:“你老板放你回去睡觉,哪儿来的这么多话。”
    南潇雪转进片场内,坐回自己的躺椅,几乎与安常形成一个对角,看也没往那边看一眼。
    还有几名舞者也不爱淋雨的,跟着转进片场。
    没人会把这样的南潇雪和安常联系起来。
    她俩各自翻着剧本,间门或传来舞者们轻声的聊天。
    又有人在练功抵抗困意,脚掌轻巧的落在地上,很空灵“啪”的一声。
    有耐心的人其实是很少的。
    半个小时后,当发现雨势一点没小,片场里最后两名舞者也走了。
    只剩下安常与南潇雪两人。
    安常一时没动,仍埋头看着膝上的剧本里写:
    「精魄不是没想过离别,可这样的感受在她意料之外,像一颗蒲公英种子,看上去毛茸茸的、荡悠悠的,轻飘飘的往下落,直到要落地生根的时候,那撑着降落伞的伞柄,才化作本来的尖刺模样,在人心里轻轻一扎。」
    「人甚至不会注意那样的疼,也许要过五秒、五天乃至五个月,才回过味来,最疼不过绵里针。」
    她轻轻翻过一面,纸页哗啦的脆响。
    南潇雪也坐着没动,窗外是淅沥的雨声。
    直到读完这一场,安常才站起来,卷着剧本踱到南潇雪身边,找了张化妆师的高脚椅坐着:“雨好像一点没小。”
    南潇雪好像很不经意的从剧本上抬起头:“是啊。”
    “说起来,我家的伞你还没还我。”
    “我要是不还呢?”
    “哈?”
    南潇雪挑起唇角:“这就吓到了?好小气。”
    “不是啦……”
    南潇雪轻声打断:“我会还你的。”
    “嗯。”
    她们一起望着窗外的雨,说的难道真的只是一把伞么。
    安常困顿顿的,眼皮都有些打架。
    可她不想睡着,睡着了,就不能跟南潇雪说话了。
    回眸望了眼推车,上面还有零星几杯咖啡没收,大概剧务也熬不住了,想着睡一觉再过来收拾。
    安常走过去端起一杯,回头问南潇雪:“你要么?”
    “冷透了,都酸了。”
    “没事啊。”
    安常端着纸杯坐回原处,抿一口,才知南潇雪说得对。
    酸透了,很难下口的味道。
    ()她勉强吞下,纸杯却捏在手里不肯放,好像这样多少也能醒醒神。
    “我小时候。”
    “嗯?”
    “很期待每年梅雨季尾巴上的这场暴雨。”
    “为什么?”
    “这说明,梅雨季快要过去了,真正的夏天要来了。”安常浅浅伸个懒腰,晃晃脖子:“可以吃鸡头米了。”
    南潇雪笑了:“什么?”
    “芡实你知道吧?鸡头米就是新鲜的芡实。”
    “我知道鸡头米是什么。”南潇雪说:“我只是不知道你喜欢。”
    “我喜欢啊,做甜品很好吃的。”
    “怎么做?”
    “做法很多。”安常想了想:“可以做桂花糖水,也可以拿酒酿做,或者买点糯米粉来搓圆子,放到一起煮。”
    她问:“你吃过么?”
    南潇雪摇头。
    “新鲜的鸡头米很好吃,软软糯糯的。”
    “吃起来像什么?”
    安常思忖了一圈:“好像没有口感完全一样的东西。”
    顺着聊下去,她该邀请一句:“到时你尝尝就知道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
    等到鸡头米上市的时候,南潇雪已经拍完舞剧回邶城去了。
    她望着窗外的雨,一时沉默下去。
    找话题,她原本就不擅长。
    换了南潇雪开口:“我民宿房间门的窗户,有些小问题。”
    “怎么?”
    “不太关得牢,中间门总是会露出一条缝。”
    “找老板修修?”
    “好像也没什么必要,宁乡很静,不关严也不怎么觉得吵。”南潇雪说:“唯独雨下大的时候。”
    “漏雨?”
    “嗯,会飘进来,染在木窗台上,顺着旧木纹理晕开,变得像幅小地图。”
    安常弯弯眼睛:“如果是地图,引着人去哪儿呢?”
    “谁知道呢。”
    南潇雪是真对精魄这角色入戏了,她本身的音色很清冷,又用语调在里面塞进媚惑的内芯。
    在这样的雨天,听上去很慵懒。
    她们都不是擅于聊天的人,闲聊几句,场面又沉默下去。
    安常本来怕尴尬,可窗外淅沥不绝的雨,给了她们留在片场的充分理由。
    南潇雪坐在躺椅边,安常坐在高脚凳,一脚踩在横杠上,比南潇雪高出一截。
    以同一角度望着外面。
    直到南潇雪站起来,踱到她身边。
    安常仰起面庞,轻轻闭上眼。
    她很知道会发生什么,而如她所料想的一般,南潇雪的吻如期而至。
    捧起她的脸,舌头探进去。
    片场里没人,她们不用再像ktv包间门里吻得那般小心。
    唇齿的互吮发出暧昧的声音,好像在应和窗外的雨。
    安常怕手里的咖啡洒出
    来(),??扲扲??
    祙??譫塛?陔慕葶碑獔?()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此时一点点过渡到南潇雪的嘴里。
    南潇雪不介怀,这样的酸涩本来就是她俩共享。
    接吻的声音飘出窗外揉进雨里,飘至片场的墙撞上去又弹回她们自己耳中。
    安常听得有些害羞,南潇雪放开她时,她从南潇雪的眼神里就知道,尽管她用清冷五官伪装着自己的镇定,可红绯已在她耳廓划了道浅浅的弧。
    南潇雪手指在她耳廓上轻刮一下:“像条小彩虹。”
    说得没错。
    因为窗外的雨停了。
    南潇雪直起腰:“走吧,一会儿剧务他们该回片场收拾东西了。”
    “嗯。”
    两人并肩走出片场外。
    一场大雨后,反而有一点点浅金色的光从云层后透出来。
    南潇雪的面庞被映亮,安常用眼尾瞟着,才发现她的侧脸也染着淡淡绯色。
    忽然,安常想到了很多话题可以聊。
    可以聊河面上飘荡的乌篷船,船夫是怎样的以脚躅桨,漾开一圈圈水纹。
    可以聊那些竹编的灯笼,用的是怎样不一样的宣纸,透出烛火般的光亮。
    甚至可以聊墙角的一小丛青苔,会怎样在梅雨季结束后逐渐消弭,只留淡水墨般的痕。
    然而南潇雪说:“那我走了。”
    “嗯。”
    南潇雪不喜欢送别,所以她不能送南潇雪回民宿,就着这些话题聊一路。
    不过,好在:“晚上见。”
    南潇雪微弯了一下眼睛。
    安常回家睡了一觉,醒来时看到毛悦早早的发来微信:【宝贝宝贝!】
    【在了。】
    【你现在才起啊?】
    【嗯,昨晚在片场熬夜来着。】
    【哇,那我女神真是辛苦,今晚还要赶回邶城参加颁奖典礼。】
    安常一愣。
    【什么颁奖典礼?】
    【怎么你跟她一个剧组都没听说么?金羽奖啊,国内舞蹈界的最高奖项,女神蝉联好几届了,这么有分量的奖她每年都会亲自到场,我本来还想找你打听,知不知道她今晚会穿什么呢。】
    【不知道。】
    【哈哈你露馅了吧。】
    【?】
    【你还说上次跟我们一起玩游戏的是我女神,明明你跟她一点都不熟嘛。】
    安常盯着「不熟」那两个字看了一会儿,眼神描摹着那些笔画。
    想了想,点进南潇雪微博超话,果然满满都是粉丝对她今晚亮相的期待。
    南潇雪真的会去么?
    那为什么今早就剩她俩坐在片场,南潇雪只字未提?
    甚至告别时她说“今晚见”,南潇雪还微弯了一下眼睛。
    安常又点进微信,打开与倪漫的对话框:【今晚拍摄照常么?】
    【照常啊。】
    她的心略微定了定:也许今年南潇雪忙着拍舞剧,就是决定不去颁奖礼呢?
    到了晚上集合时间门,她捏着手机,往片场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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