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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市中心一家高档会所内，身着华丽礼服的男男女女来回穿梭，觥筹交错间，酒会气氛渐入高潮。
在人群中，李可可一袭黑色礼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神情优雅自信，仿佛天生的贵族。
然而，只有李可可自己知道，她今天是“乔装打扮”来的。
凌风集团的CEO光环固然耀眼，但显然在这个圈子里不够闪亮。
所以，她给自己加了点料——冒充富二代。她的目标很明确：一边拓展人脉，一边看看有没有靠谱的合作机会。
“李小姐，听说您是李氏地产的千金？”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端着酒杯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他正是周浩，某小型投资公司的部门经理，惯会在这种场合里兜售自己的“投资妙计”。
“呵呵，传言不可全信，不过我确实喜欢投资，尤其是对那些有潜力的项目。”李可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轻轻抿了一口红酒，话里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周浩眼睛一亮，立刻展开话匣子：“那真是太巧了！我最近正在寻找投资人，李小姐您一定有兴趣听听我的方案！只要注资百万，回报率绝对惊人！”
李可可微微一笑，正琢磨着如何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转过头去，顿时愣住了——是张宇杰！
张宇杰的出场毫无预兆，他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西装，脚踩一双磨损的皮鞋，肩上还挎着一个电脑包，显得格格不入。
他手里端着一盘点心，嘴里还叼着一块松饼，一边大快朵颐，一边东张西望。
“张宇杰？”李可可低声念出他的名字，眉头微皱，“他怎么会在这里？”
张宇杰很快发现了李可可，立刻咧嘴笑了起来，大步走了过来：“李总，真巧啊！您也在这儿？”
“巧什么巧！”李可可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跑这里干嘛？这种场合是随便进的吗？”
“哦，门口没人拦啊。”张宇杰挠了挠头，满脸无辜，“我就是来蹭吃的，您知道的，程序员嘛，省一顿是一顿。”
李可可气得瞪了他一眼，正想把他支开，周浩已经走了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李小姐，这位是？”
“他……”李可可刚想解释，张宇杰却抢先一步说道：“我是李总的朋友，关系很好的那种。”
“朋友？”周浩挑了挑眉，语气意味深长，“看起来李小姐和张先生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啊。”
李可可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周先生您误会了，他就是个……呃，同事！”
张宇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补充道：“其实可以算朋友啦。毕竟李总刚才不是让我救场吗？对吧，李总？”
“救场？”周浩更感兴趣了，“原来张先生也是商界精英？”
“啊？精英？”张宇杰愣了愣，随即傻呵呵地笑了起来，“不不，我就是个普通程序员。救场嘛，就是……”他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红酒杯突然一个没拿稳，“哗啦”一声，红酒全泼在了周浩的公文包上。
场面瞬间静止，周浩低头看着自己的公文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李可可一手扶额，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
“对不起对不起！”张宇杰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想帮忙擦拭，却越擦越糟。红酒渍渗入了公文包的皮革，甚至还顺着缝隙流进了包里。
周浩的表情从错愕到愤怒，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李小姐，这就是您的‘朋友’？”
“他……”李可可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瞪了张宇杰一眼。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张宇杰一脸诚恳，“要不我赔吧？一个包多少钱？”
周浩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个包是限量版，八万块。”
“八……八万？”张宇杰差点把手里的纸巾扔了，“周经理，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分期行不行？”
周浩见状，脸上的怒气反而散去了几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张宇杰，又看了看李可可：“看来，李小姐确实有个很有趣的‘朋友’。”
李可可终于忍无可忍，冷冷说道：“张宇杰，你是专门来砸我场子的吗？”
张宇杰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我真的是来蹭吃的。”
李可可扶着额头，觉得自己的人生可能再也无法和正常二字挂钩了。
最终，周浩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离开了酒会，而张宇杰则在李可可的“押送”下离开了会所。
站在门口，李可可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张宇杰，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段时间太闲了，所以专门来制造麻烦？”
张宇杰一脸无辜地摊开手：“李总，我真的只是路过，刚好看到这里有酒会，就进来凑凑热闹，顺便……补充点能量。”
李可可气得想骂人，但看到他那副“老实憨厚”的样子，又觉得无从下手。她无奈地摆摆手：“算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这种场合，拜托你离远点！”
“明白明白！”张宇杰连连点头，转身跑向街边的小吃摊，嘴里还嘀咕着：“这地方真是个高消费地，还是地摊烤串接地气！”
李可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
虽然今天的事情乱七八糟，但莫名地，她觉得这个“憨直”的程序员似乎没那么讨厌。
酒会散场后，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灯倒映在湿润的街道上。
张宇杰走在路上，肩上的电脑包一摇一晃，时不时发出几声“吱呀”的抗议声。
“八万的包……到底装了什么？”张宇杰回想起刚才的尴尬，忍不住自言自语，“我这辈子挣的钱都不一定够赔一半。”
他刚叹完气，迎面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咳嗽，转头一看，李可可正靠在街边的一辆黑色轿车旁，抱着胳膊似乎在等人。
张宇杰愣了愣，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弱弱地问道：“李总，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这儿？”
李可可抬头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司机临时有事，我在等车。怎么，你还没回家？”
“我嘛……”张宇杰挠了挠头，“正准备回去，不过想先去前面买点宵夜。”
“宵夜？”李可可挑眉，“你刚才在酒会上不是吃饱了吗？”
“那种高档地方，分量太少了，没吃几口。”张宇杰很坦然，“不过街对面的烤串摊味道不错，您要不要一起？”
李可可原本想拒绝，但看着他那满脸真诚的样子，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那就试试吧，反正车还没来。”
两人穿过马路，走到街边的小吃摊前。
老板正忙得热火朝天，铁签子上串着各种肉和菜，烤架上炭火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张宇杰熟门熟路地要了几串鸡翅和羊肉，又顺手递给李可可一瓶冰镇汽水：“李总，来，先解解渴。”
李可可接过汽水，看着张宇杰熟练点单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你还真是接地气啊，居然带CEO吃地摊。”
“地摊有什么不好？便宜又好吃。”张宇杰理直气壮地说道，“说不定您会爱上这里呢！”
李可可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烤串很快送上来，张宇杰递给她一串：“试试，刚出炉的，趁热吃！”
李可可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拿起了签子，轻轻咬了一口。
羊肉在炭火的熏烤下香气四溢，配合微辣的调料，滋味浓郁。她的眼神微微一亮，轻声说道：“味道……的确不错。”
张宇杰笑嘻嘻地说道：“我就说吧，您平时吃得太高级了，偶尔也要接接地气，放松一下嘛。”
李可可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丝笑意。
她看着眼前这个憨直又随意的程序员，忽然觉得，他的世界似乎和自己的完全不同，但又透着一种轻松的魅力。
夜宵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张宇杰谈到工作中的困惑，李可可则听得耐心，偶尔给出几句建议。
就在气氛逐渐放松的时候，一对穿着情侣装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大堆烤串，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男生小心翼翼地帮女生剥虾壳，女生则眉眼弯弯地笑着，两人亲昵的样子引得张宇杰看得出神。
“张宇杰，你在看什么？”李可可挑眉问道。
“啊？”张宇杰回过神，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觉得人家挺幸福的，有个人陪着吃烤串，还能撒狗粮。”
“那你呢？”李可可问得随意，但语气中带着些调侃，“你这么喜欢吃烤串，怎么没找个人陪你？”
张宇杰叹了口气：“程序员嘛，整天对着代码，有时候连人都懒得见，哪里有时间谈恋爱？再说了，万一喜欢吃的是法餐，那岂不是生活成本大增？”
李可可忍俊不禁：“你还真是务实得可以。”
张宇杰认真地点点头：“没办法，活着不容易嘛。不过我觉得吧，日子过得随性点就挺好，吃得开心，睡得安心，生活也就这样了。”
李可可沉默了一瞬，低头咬了一口烤串，忽然说道：“你说得对，有时候简单点也挺好。”
两人吃完宵夜，张宇杰坚持帮李可可拦了一辆出租车。
临别时，李可可站在车门旁，忽然问道：“张宇杰，你觉得今天的酒会怎么样？”
张宇杰想了想，笑道：“挺有意思的，虽然我不太懂你们这些有钱人玩的套路，但能蹭顿好吃的，认识几个新朋友，还不错！”
李可可摇了摇头，上车前丢下一句：“下次，别再擅自闯入这种场合了。”
张宇杰目送出租车远去，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这算是教训还是邀请啊？”说完，他背起电脑包，哼着小曲走向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