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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垣城，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散散。
人们主要活动的地点在城镇的地下。
手中的糖葫芦确实很甜，不过叶行没有心情去慢慢品尝。
神经兮兮地望着来往的路人。
他现在觉得每一个行人都想要在他背后敲个闷棍。
如果朱娅要害我，那应该不会撕破脸皮。
至少在她旁边是安全的。
而现在走的路，也没有问题，就是前往匿书轩的道路。
要和妹妹一起逃么，带上她该怎么逃，要是她不愿意逃怎么办。
现在三人正在走向红垣城中心。
此间叶行看着来往的路人，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人们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炎阳煌煌，升到半空，天上的太阳可比前世的太阳要猛烈的多。
红垣城并不是房屋密布，很多地方都没有房檐以供遮阳。
晒的人肌肤生疼，光线亮的令人眯上了眼。
三个人都很难受，朱娅说道：“还是走地下吧。”
兄妹两人点了点头，遭不住这炙热的阳光。
炎阳还未升到穹顶，就已经如此，若是置于穹顶，那真是可以把一切都燃烧起来。
地下的空间还是很开阔的，大路的中间还会有承重柱，上面镶嵌着火炬。
而且大声说话会有回声。
三人就听见了来自于城镇中心的回声，很是嘈杂。
“祭坛今天开始祭祀吗？”朱娅有些疑惑，“我们去看看吧。”
她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嘶...不是直接去匿书轩么。
祭坛一般都是祭祀太阳，不知道朱娅这个森林崇拜，对祭祀感兴趣作甚。
话说还不到祭祀的时候吧...
红垣城地下的行人更多，道路的两侧是一些商铺。
也就是从房屋延伸下来的地下室，被改造成了商铺。
叶行家中的地下室也是一个商铺，是一间草药铺，平时是叶老在打理。
抵达了城市中心，这里有一处圆形祭坛，附近人头攒动，把祭坛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群偶尔会兴奋地惊呼。
圆形祭坛一层一层地垒砌起，像一个扁扁的生日蛋糕。
这使在人们不会被前方的人挡住视线。
当然，叶行和叶知两个少年少女，还没有长高，于是他们向前挤去。
被挤的人一脸不忿，但看到是一个妇女以及一对小兄妹，倒也没有计较什么。
挤到最前面，叶行终于看清了整个祭坛。
祭坛的上方是镂空的，太阳可以照射进来，照在祭坛上。
祭坛上绑着一个男子，那是祭品。
男子的嘴唇干裂，体型消瘦，也不知道多久没吃喝。
一旁有一个巫女，在说一些莫名的话，不时将手中的火炬接近祭品。
火焰触碰到祭品，祭品就会惨叫不已。
不过这惨叫很快就被人群兴奋的欢呼压盖。
这令叶行想到凌迟之类的酷刑。
每当执行凌迟之类的酷刑，多会万人空巷，人们都放下手中的事情，前来驻足观看。
人最擅长于折磨同类了，也最喜欢看热闹。
叶行看向一旁的朱娅，发现她嘴角微微扬起，目不转睛地盯着祭品。
随着祭品的惨叫，叶行了解到，祭品是一个月亮崇拜。
月亮崇拜本身并没有罪，但如果犯了罪，罪名将会被放大。
或许，抱怨了一句太阳，就会被送上祭台。
此时，叶知小脸苍白，手心出汗，紧紧拽着叶行的手。
叶行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说道：“别担心。”
对于祭台上发生的事，叶行并不感兴趣。
没有随着人们的情绪而跌宕起伏，随波逐流。
无论群众的欢呼，还是祭品的惨叫，都如同噪音一般。
这时，叶行仿佛陷入空灵，在以第三视角看待这个世界。
所有的声音都入不了叶行的耳。
并不是说他听不到声音了，而是说听不到人们具体在叫唤什么。
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时辰。
一直到了正午，人群越聚越多，或嘶哑或高昂的呼声不断。
叶行就像一叶孤舟，在声音的海洋中飘荡。
隆，隆，隆——
是重物挪动的声音。
人群激烈的欢呼，预示着这场祭祀达到了高潮。
那是一块巨大的玻璃，叶行聚精会神，发现，
那是一块凸透镜，也就是放大镜，能够聚焦太阳。
见此，叶行仿佛看到了祭品的结局。
他左手牵着叶知，右侧是一个女修士，二十余岁的样子。
根据面板的勘察，是一个三阶的修士。
能够在这个年龄达到这个修为，在这个城镇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对此，叶行格外关注她。
这个女修士还有一个同伙，是一个二阶后期的青年。
二者前不久来到叶行的右侧，并观看起了祭祀。
“竟有如此残忍的祭祀，而且群众竟然这么兴奋，真是难堪！”女修士不忿，对青年说道。
而青年则回应道：“依师姐，这可能就是宗门的本意吧，让我们于这红尘中历练心性。”
此时，叶行稍稍转头。
这两人...似乎不是红垣城的势力，来自于城外？
“姐姐，你们来自哪呀，是红垣城外吗？”叶行直接问道。
“呀。”依师姐讶异。
还以为是自己刚刚说祭祀坏话被听到了。
不过看到叶行那副天真无邪，且充满好奇的模样后，便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好可爱的小弟弟。”依师姐回答道，“嗯呢，我们是来自于归清观的弟子。”
被叫小弟弟，有点尬。
算了，不与她计较。
于是，叶行稍稍靠近依师姐，小声问道：
“那么，你们宗门还招收弟子不？”
他突发奇想，或许可以用这种方法离开呢。
“唔...”依师姐不知在想什么，将手搭在叶行眉心处。
顿时间，叶行生出一种，被枪指着脑袋的感觉。
于是他的灵魂被动反抗这种压力。
“一阶后期的修为，灵魂强度这么高？！”
这位被称作依师姐的三阶修士，对此感到震惊。
有戏！
叶行看着她脸上惊讶的表情。
“呜...呜呜！”叶知发出颤音。
手捂着眼睛，指缝却不时张开。
既害怕祭坛上的景象，又想知道祭品的结局。
“哼！哼！啊啊啊啊啊！！”
祭品在疯狂嚎叫，太阳光通过放大镜，聚成一个点。
射在他胸膛上，冒出了白烟。
有点吓人，叶知现在不敢看下去了，抱着叶行的手臂，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