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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尔，你刚刚去哪——”
噶尔丹的没说出话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全堵在喉咙里。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马不是他们的战马，而是——
“泰兰基人在附近？”
“阿爸，泰兰基人今晚要偷袭我们部落。”
拉不坦压着一个浑身是伤，嘴唇眼睛被辣椒粉刺激地无比肿胀的泰兰基人。
“还不老实交代！”
这个泰兰基人是唯一的活口，他本打定主意无论怎样都不交代。
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准各尔部落这群蠢货自诩仁意，从不虐杀俘虏。
只要熬过今晚，等锲雕大人带着大部队过来，他就得救了。
可这些瘦猴般的准各尔人，几下就制服了一头体重超过两头成年牦牛的巨熊，用的武器还是他从未见过的。
什么辣椒粉，麻醉剂？
就是最富饶的蚩尤部落都没有这样的东西。
他不过反应慢了一点，他的眼睛和嘴巴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只是片刻鼻涕眼泪口水便不受控制的流。
那头熊更是满地打滚，最后甚至和死了一样瘫软在地，任意让人摆布。
而且他还听到了！他们提到了“神女”。
那个最矮的小矮子说“神女”给准各尔部落赐福。
这件事，他们怎么没听说过？
泰兰基人本来还心存侥幸，但在看到噶尔丹及他身后的一群人，每人手中都握着的刀，竟然和刚刚那把砍断精钢弯刀的长柄环首刀一样时，他有点相信了。
噶尔丹的几个亲兵接过两位王子和咕哒大人手中的缰绳，驾着马拖着巨熊，一路秩序井然跟在他们后面。
被押着走在最后的泰兰基人，发现准各尔部落和他们首领说的不一样。
首领说这里的人吃不饱穿不暖，没有精良的武器，他们这次偷袭成功后，整个准各尔部落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但这里的人看着过得并不惨。
偶尔看到的几个牧民脸色红润，身上穿得奇怪的衣物，好像一点都不冷。
“瞎看什么！”
泰兰基人连忙收回视线，发现自己被押着进了一个帐篷。
帐篷的地上蒙着一条条奇怪的薄纱，透过半透明的薄纱，他看到了绿色的菜苗！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菜苗！
这个季节，只有附属蚩荒部落的几个小部落才产蔬菜。
还有那种薄纱上覆着水珠，竟然没有被水泡烂。
也许真有神女给他们赐福了？
那蚩荒部落真的能统一大陆吗？他们真的要为蚩荒部落打头阵吗？
“问你话呢！”
噶尔丹的亲兵喝斥了他一声，他立刻竹筒倒豆子似得，把自己部落的打算全往外倒干净了。
“我是泰兰基部落下大王子麾下黑鸢大人的部下，我们小队锲雕大人被派来烧干草饲料。”
听到这，帐篷里的人都捏紧了拳头。
卑鄙！
泰兰基人从不光明正大，就搞这些阴险手段。
听到锲雕手里有从蚩荒部落搞到的地图，噶尔丹捏紧了手中的刀柄。
“纳尔西！”
纳尔西是蚩荒部落的族长，也是蚩荒军队的总首领。
“噶尔丹，我们可以利用这次的机会，向外展示我们的实力。”
蚩荒部落暗中试探，泰兰基人几次三番冒犯他们，不就是认定他们部落穷困潦倒吗？
他们派去几个小部落的人，虽然被客气的招待一番，但都没有带回确切的合作意向，不也是这个原因。
“泰兰基人现在风头正劲，要是我们能重挫他们，那些还在犹豫的小部落会怎么选？”
萨满道。
“自然是倒向我们。”
拉不坦十分确定。
蚩荒部落野心勃勃，西竭部落的教训摆在眼前，他们对待战败的部落奴隶十分严苛，比畜生还不如。
真让他们统治了整个大陆，其他人还能有好日子过？
“那就让泰兰基人变成我们的磨刀石。”
几人在营帐内商量了片刻，制定了作战方案。
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就该动手了。
锲雕带着几百人顶着风雪跋涉，在夜半时分，一只鹰隼穿过风雪在黑夜中呼啸着飞来。
他举高手臂，鹰隼朝着他俯冲而来，尖锐的爪子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臂。
这是黑鸢的宠物，也是他的通讯工具。
“全体加速！”
天寒地冻，持续的赶路已经消耗了他们很多体力，这时候最好原地休整再出发。
但黑鸢他们已经顺利进入准各尔部落的地盘，他们没时间耽搁了。
“我们里应外合，速战速决，在太阳升起之前就能拿下准各尔的主营地！”
锲雕再次鼓舞军心，描绘了各种美好未来。
但今天的天气实在太糟糕了，尤其是入夜后，温度又降了不少。
战士们虽然罩着皮毛大氅，可架不住风雪不住地往缝隙里钻，冻得他们快失去思考能力。
几百人强打着精神继续赶路，一路上因为不熟悉路线又摸黑赶路，好几个人连人带马摔下山去。
一路艰辛万分，终于到了山脚处。
就在锲雕思索是不是要找个背风处休整片刻时，他看到了不远处的火光。
“我的兄弟们！黑鸢已经烧了饲料帐篷了！现在准各尔部落肯定一片混乱，我们趁乱杀下去，谁拿到噶尔丹的人头，就奖励100头羊和10个女奴隶！”
火光越来越大，照得泰兰基人倦意全消；锲雕的许诺，更是让他们心潮澎湃。
“呜嗷！呜嗷！呜嗷！”
众人兴奋地大叫。
锲雕打头，扬起马鞭重重打在马屁股上，雄壮的大马立刻飞奔起来。
其他人也跟在他后面，往上下疾驰。
刚跑出没多久，密密麻麻的箭矢从空中落下。
“糟糕，有埋伏。”
锲雕的动作快于大脑，已经拔出了弯刀挥走迎面而来的一只箭。
“啊！”
他的身后，惨叫声此起彼伏。
锲雕头都没回，他压低身子继续往前冲，终于冲处了弓箭范围。
不待他松口气，一根根长矛对着他们投掷了过来。
他都不用看，光听惨叫声和坠马声，就知道自己的兵力最起码损失了一半以上。
可恶！这可是他的精锐部队！
这群阴险的渣滓，竟然偷袭他们！
等他杀了噶尔丹，一定要让这些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噗！”
正这么想着，迎面劈来一柄长刀。
即使在黑暗中，这柄长刀依旧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锲雕瞳孔一缩，这是顶级精钢才有的特性。
准各尔部落什么时候有如此厉害的兵器了？
锲雕一个侧身避开了长刀，可他身下的战马却被砍断了前腿，跪倒在雪地上。
身形不稳的锲雕也滚落在地，不等他爬起来，刚刚那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天边微微泛白，雪势渐渐减小。
锲雕看清了面前之人，“噶尔丹！”
想到就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弟弟，锲雕目光中的狠毒之色更甚。
“锲雕，真是好久不见。”
“你别得意。”锲雕咬牙，“黑鸢烧掉了你们的饲料，你们的牛羊撑不过这个冬天，你们就等着饿死吧！”
“饲料？你说那些吗？”
噶尔丹指着不远处还在燃烧的东西。
锲雕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里烧得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