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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雾苏睥睨着不远处的古墨风,“可以”,回头对着莺莺浅浅一笑,疏朗的笑容摇曳在垂暮之下,好似辉光让人忍不住伸出手触碰,抓住这一刻。
“怎么了?”少女后知后觉,眸色满是疑惑。
莺莺伸出的手后知后觉转而遮在眼前,“哎呀~余晖好灼热”
“天儿确实有点热,要不莺莺先回去?”
莺莺闷闷地点点头,应和一声“嗯”。
蓦然回首时,天地余莽莽尽是风情。
“哥哥,他们很般配”莺莺望着不远处的两人,嗫喏道。
英烈刚巡视军营,浑身有点汗津津。“傻丫头,哥哥只是钦佩她”揉揉自家妹子的小脑袋,英烈笑着说道。
“是吗?那哥哥的小酒窝怎么没了”莺莺觑了一眼英烈,苦笑的样子很难看,硬邦邦的笑容,素日里那圆圆的小酒窝都没了。
将手中的汗麻布递给了亲卫,他无奈地笑了笑,侧身引着莺莺走向营帐,并没有说话。
晚风一浪又一浪,挟裹着墨发丛飞,袁雾苏低声说道,目光却滞留在远方,“明日我要去南边了”
少年那磁性的嗓音,此刻略沙砾般低沉“我也想去”
袁雾苏木着脸,冷冷说道:“虽然你们长着一样的面孔,不同就是不同,不要试着改变”
“还有,不要在用他的力量试图来改变这个世界的人”
“我不希望在出现英烈类似的事情发生”
那时风很热,草丛里咕呱声一片,就连茅草絮带着风到处游荡,就连她脸上那雪白的肌.肤上都附着一层薄薄的汗珠。
男人凝绨着远去的倩影,喃喃道:“哪怕一点点也没有吗?”
孤影帘卷清风,明月不请自来。
饭后,袁雾苏在营帐里看沙盘的,门外却有人来访。
缉手礼毕,吴灵站在门口轻声说道:“袁姑娘,那本野史中间缺了页码,我看了前面,学了后边几页,就是对中间几页挺好奇,不知道方便借阅”
袁雾苏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不急不徐地回道:“我拿到野史后没有撕掉书页,是不是有人私自撕掉了”
一直低着脑袋的吴灵,嘀咕着,“是吗?..”
吴灵想到此时言语间尽是遗憾,端庄地行了礼,“是小子失礼了”
“报!”帐前传来紧急的号令。英烈忙地放下手中的手稿。
“将军!”
值守将士此刻眼神发慌,言语混乱,“哨前来了好多怪人,这些人好多走路僵硬,面色发白,见人就咬”
而双腿竟然止不住地打摆子。
压抑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英烈忙地问道:“大门可关上了?”
老兵瘫坐在地上,惊惧不已。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
“门口现在已经被哨位顶住,可是那些怪人力气特别大,恐怕..”
“来人!”
“送他到军医哪里看看”唤来亲卫后,英烈示意把人带走。
“传我军令,所有人准备战斗!配好短刀和柳刀,遇到不会说话,走路诡异者,一律用柳刀斩杀!”
“让东大营所有人去哨位那里守住哨位!”
一声令下,数位亲兵齐齐传令。静默的大营瞬间开始热闹起来。
目送亲卫走后,袁雾苏掀开杖子进屋,忧虑道:“是尸人?”
英烈从守卫将军那里的来的讯息推断道:“看来宫里那些兄弟危险了!”
思量许久,不得其解的袁雾苏拍板决定:“我出去看看”,等英烈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不见踪影。
夜色渐渐浓,喊声、叫声一片。
听见铠甲声,英烈忙从帐外将人迎进来:“东大营怎么样?”
亲卫身上还有浓浓的臭味,他含着泪哭腔道:“虽然守住了大门,但是有些士兵轻敌,被咬伤了,将军怎么办?”
脚步声在营帐里响起,昏黄的烛火明明灭灭,笔挺的身影映在营帐外。
“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马尾甩来甩去,少女坐在马上,急切地说道:“英烈将军,皇宫有变,恐生异动,我要回南边了”。
察觉到一旁怪异的氛围,袁雾苏也发现一些士兵也被“那边被捆住的士兵可是被尸人咬过?”,打马下来后,她仔细检查了伤口,好多被咬破皮,受伤面积大,感染尸气的可能性很高。
“兵营里有没有柳条要大量的柳条,准备黑米,雄鸡血,破晓之前将他们用柳条分开捆在屋子里”
“这些尸气要想去除有点难度,除非有红果在,否则他们会彻底变成尸人”
一席话下来在场的士兵都十分心悸,纷纷卡向门口的男人。
英烈按着自己的配剑,沉声吩咐道:“先按照袁师父的要求去准备东西”
“嗒嗒”黑马疾风而出,马蹄上那道身影消失在寂空的夜色下。
“传我军令,东大营所有人原地待命守着,西大营,北大营,南大营全部趁着天亮之前到达皇宫各个门口,破晓之际必须拿下各个宫门”
“属下,遵命!”三个亲兵蹬腿就跑,各个营地马上亮如白昼。
“沈将军听令!”
“末将在!”
“将军有令,所有士兵在天亮之前破皇宫西门”
沈将军忙地揩掉嘴角的酒,凑上前问道:“将军有没有其他指令”
亲卫觑了一眼心思重重的老将军,顺嘴回了一句:“没有!”
老将军送走了亲卫,忙叫传令兵。
“传我军令,除了伤病者,全部士兵带上武器,出发皇宫西门口!”
“是!”
“呜~”牛角号骤然响起,军营瞬间燃起丛丛火把。
一月后,
“罪己诏:
朕登基十载余,在位期间,皇室奢靡...官官相护,沆瀣一气....苛捐杂税,民不聊生...上天感应百姓疾苦,罪业累累,朕难辞其咎,特禅位于应承王,顺应天意!”
城门外片刻便水泄不通,“难怪最近城里那些富家子弟都夹着尾巴做人,是应承王登基啊”
“我看不是皇帝禅位,怕不是染上怪病!真是因果报应,天理难容!”
“阿娘!”
“阿娘~”
两个身影推开久闭的大门,床榻上的女子撩了撩眼皮,便没在意。
“娘~”
只见两青年跪着从门口,走向榻边。声声呼唤终是引起了妇女的注意,那双浑浊的眸子死死地望着眼前的孩子,啪嗒~眼泪竟止不住地淌下来。
“我的孩儿啊!”
兄弟俩用手紧紧抱住亲娘苦作一团。“这些年苦了您,是儿的错!”粗狂的嗓门老大,王杰嗥声大,门外偷看的脑袋瞬间就不见。
王大嫂一会儿摸摸虎头虎脑的大儿子,一会儿瞅瞅机灵文气的小儿子,哽咽道:“这些年我盼着,望着...今儿个可算是全了为娘的一片心”
母子几人依偎在榻上,诉说着自己的日子。
“这么说少将军还活着?”
王杰给自家娘顺气儿,瞅着老娘那脸上洋溢着笑容,他自豪地解释着:“娘,将军他快登基了,应该叫陛下”
王灵四处晙巡一番,发现屋子里很是简陋,地面居然还有雨水侵蚀的痕迹,他语气凝重地建议道:“现在啊,我们兄弟俩在姑苏上值,以后您就跟我们住王府”
王大娘目光游离,窗口吹来清风,山里的风很清新,燥热的夏日,昏昏欲睡的她瞬间变得清醒:“可是,寺里的师傅都挺好的”
“妹子,在吗?门外一个身着朴素的大婶突然敲门进来。
她熟练地拿起桌子上的凉茶倒了一杯递给了兄弟两,“难得团聚,你就应了这两孩子,以后想回来住,回来住就是了。”说话的是负责寺庙里打扫的村民。
“这天儿变了,你家儿子吃皇粮了,我倒是觉得现在这个有盼头,你就去享受几天好日子,以后有时间看看老婶子,咱也有个盼头是不是?”邻家婶子握着王大娘那双缟素的手,浮肿的眼眶里满是怜惜之意。
王大娘知道了姐妹的意思,就顺这台阶下来,忙点头说道:“好”
”duang~“寺里钟声依旧,一行人唠唠嗑,食用斋饭后开始回家之路。
一步一个台阶,一步一个脚印,王大娘“儿啊,吃了佛家饭,切记不可随意杀生,不可造杀孽”
兄弟两被寺庙里宏辉气势震慑,互相对视一番,他们郑重其事地解释道:“凡是律法之下。绝不杀生”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烟雨蒙蒙,临平县城墙上冒着青烟,“这是第几次了?”袁雾苏站在城墙上,淡淡地问道。“禀将军!这是敌军第三次攻击了”副将是古卫军的老部下,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蚊虫还在身上趴。
见状,袁雾苏拍拍老将军的臂膀轻声说道“去换身衣服吧!照之前行兵作战术,让其他人来接班!”
老将军嗫喏几语,别开脸,默默地退下去。“豫章!”
从城墙下走过来的豫章对着老将军骇首后,走到袁雾苏身边,“参见将军”
天边露出鱼白肚,袁雾苏眉头紧紧蹙,“天色薄了,今晚有大雨,让士兵抓紧时间,记住所有人必须睡好,不管是地上还是床上,不管那么多”
“那伙食?”豫章脸上生出丛丛青茬子,音调偏嘶哑。
少女那张精致的小脸此刻被战火熏过,只有那双坚毅的眼神露在外面,灵气逼人,她肯定地说道:“丑时之前吃饱饭,不要多喝热汤”
明白话外之意的豫章朗声回道:“遵令”
城墙下士兵们活了一般,交头接耳,很快伙夫带着准备好的热汤一一发放给墙下的士兵们。
“听说:京兆那位已经准备登基了”
“半旬前,姑苏出现那东西了,皇室倾殁,唯一个傀儡皇帝,这一下姑苏得世家不乐意,城里百姓不乐意,就自己退位”
“要是以后一日三饭,妻儿在旁,银两几许,我就足以”
闲时与她立黄昏,忙时帮她温小黍米粥...
绯红的耳朵颤了颤,少女倏尔一笑,身上的铠甲愈发明亮。
豫章也听见那些士兵们的闲言闲语,他肃声问道:“将军,可要惩戒他们?”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闲聊如果能减轻他们的压力,那也是可取的”目光扫视着城墙上的工事,不急不徐的步伐顿了顿,袁雾苏侧头回望着这个疲倦的将军,莞尔一笑。
“城里百姓如何”
“大部分百姓已经向后方迁移,但是还有一些老弱病残者被滞留”讲道这里,豫章面露难色。
袁雾苏骇首,“城里还有牛车?马车?”
“从军队里找两个腿部伤残的士兵,让他们去送那些老人,先礼后兵!”
两人从城墙上到城里一一巡视一番,一路上对一些发现交流一下。
“对了,这些事儿你吩咐下去让他们放开手脚干,城墙收防和前边士兵的伙食要仔细”
夜里果然雨水潺潺,城墙上的士兵们头顶着简易蓑衣,以列为一队,每一刻便换班,一夜下来,士气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