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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芯吸吸鼻子，淡淡的薄荷味钻入鼻尖，感觉这味道真好闻，简直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所以……这并不是幻觉。
她的确跟穆向离以一种亲密的姿势坐在一起来。而且男人身上热烘烘的叫她浑身犯软，很想要一直这么赖下去。
“怎么了？”穆向离发现沈芯看着自己，沉着声音问道。
“谢谢你。”沈芯真诚的说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要调查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应该会耗费量大的人力物力吧。没想到穆向离会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她。
穆向离愣了一瞬，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忙站起来。他板起脸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然后用他平时惯用的冷酷声音说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是闲来无聊。”
沈芯：“……”
莫名尴尬。
这时小赵助理进来报告道：“穆少，温润先生来了。”
穆向离的剑眉一拧，显然很不悦，“他来干什么？”
“说是有……”小赵助理的话还没有说完温润行色匆匆的进来了。
“向离。”温润提着一个袋子进来，不等穆向离开口率先说道：“给我几分钟时间，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小芯看。”
墨镜背后的眸光收紧，迸出几丝恼意。穆向离拿紧绷的下颚线怼着温润，沉默得宛如一座大山，叫人备感压抑。
不过温润还是硬着头皮走到沈芯床前将袋子里的东西递了出去，“小芯，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事情。看看吧。”
那是一本牛皮封面的相册，看上去有些年岁了，但边缘整齐，上面的装饰很精致，应该被保存得很好。
沈芯讷讷的接过去，相册挺沉，她把它放在膝头，慢慢打开了扉页。
“纪念我逝去的友人，白雪”一行清晰的钢笔字映入眼帘，沈芯不由得呼吸一窒。难不成是白雪的相册？
沈芯默默吞噎了下，浑身的细胞都在用力似的，小心翼翼的又翻了一页。
这是一本纪念友人的相册，第二页便是一张12寸的单人照片。照片里的女孩青春洋溢，咧嘴而笑的样子十分甜美，露出来的一颗小虎牙又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是个美人。
沈芯只觉心头一紧，手不自觉得颤抖起来，她抬头看向温润，沙哑着声音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不瞒你们说。”温润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穆向离，随后对沈芯解释道：“这是我养母的相册。白雪是她这辈子最珍视的朋友。”
镜片后面的眸子微微一动，穆向离的视线扫过照片上的女孩，瞳孔下意识的放大了一圈。怎么会！
“去年养母病重。”温润解释道，“她自知命不久矣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
沈芯下意识的抬眸看了穆向离一眼，对方像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也低头看了看她。
穆向离沉默如斯，却坐下来握住了沈芯的手。她的手很凉，他便将她搂住，似在用身体温暖她，随后放软了声音宽慰道：“世上的人长得像也不一定就有血缘关系。”
沈芯认同的点点头。不知为何她莫名信任穆向离的判断，毕竟世上长得像又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并不少。紧抿着唇瓣又翻了几页，每一张照片上的女人都笑得很灿烂，好似春天里的阳光。
很难想象这样美好的生命已经香消玉殒。
“向离。”温润忍不住低吼一声，眼眶迅速飚红，“我养母不会搞错的。她跟白雪从小在一起。小芯是不是白雪的女儿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何况——”
“又是你们自以为是的第六感？”穆向离侧脸，拿紧绷的下颚线怼着人家，无不嘲讽的说道，“你们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会善罢甘休！”
温润闻言一脸错愕，随后无奈的叹气道：“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可这次不一样。我找人验过白雪跟小芯的dna。确定她们是母女无疑！”
验过dna？
沈芯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温润。
他竟然验过dna！
什么时候？
“她都死了二十几年了你从哪里得到的样本？”穆向离不信。他派出去那么多人都还没找到蛛丝马迹，温润又是如何做到的？
温润舔了下唇，有些犹豫的回道：“当年是我养母为白雪整理的遗容。她发现腹中胎儿不见觉得事情有蹊跷，就留下了白雪的血样跟一颗牙齿。”
“她还真有预见性。”穆向离依旧是嘲讽的口吻。但不可否认，温润的养母作为一名医生会这么做的可能性很大。
“向离。”温润放软了声音以一种求和的姿态说道：“我可以对天发誓，小芯千真万确是白雪的孩子！”
沈芯紧紧抓住了穆向离的手。
是真的？
她未曾谋面的生母真的就那样惨死了？
沈芯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生母。尤其当养母对她越来越不耐烦，越来越厌弃的时候，她会忍不住恨那个生下她却抛弃她的女人。
稚子无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这么狠心的抛下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呢？
万万没有想到她已经死了，还死得那样凄惨。
沈芯颤着声音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温润笃定的点点头，“亲子鉴定报告就在相册的最后一页。”
沈芯闻言忙去翻页，结果手颤得厉害，一时间连相册都拿不稳了。
“我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钻入耳畔，不似平常那般寒冷，而是带着几分关切的温度。沈芯抬眸，一滴泪珠滚落下来。
穆向离微微一怔，快速把相册翻到最后一页，把夹在其中的纸张拿出来摊开。
确实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做鉴定的机构还是国内最专业的一家。上面的时间显示是今年年初，给出的结论跟温润说的一样。
沈芯泪眼迷离的看着穆向离，想要从他口中得到最后的回答。
她信他，莫名的信任他。
只要他说不是，她就会相信她的生母很可能还活着！
穆向离垂眸凝视着沈芯，沉默如常。他也很希望这份报告是假的。换句话说他希望温润在说谎。可该死的是凭他对温润的了解，他并非是个会说谎的人。
“所以……”穆向离移开视线抬头看向温润。他没有直接回应沈芯，而是用质问温润的方式回答了她的疑问，“你早就知道小芯跟白雪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