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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辞抓住她的双臂,“小语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她会醒过来的对不对?”
“向辞,你别着急,你听我说。”殷瑜安抚住他。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向辞就一把扑过去,站在床边,想握住凌未语的手,却根本无从下手。
他怕弄疼她。
只能抓着床的边沿,压着心口哀痛,对她喊道:“未未,你能听到我说话是不是?
“我是向辞啊,你的阿辞哥哥,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有很多很多话要跟你说,你回我一声好不好?
“语宝,你快点醒来,你别睡了,你睡着的样子好丑,快醒过来好不好?
“你别不说话,我好怕,这里好冷,你起来抱抱我好吗?”
他说了很多很多话,躺在床上的人儿金币双眸,没有半点回应。
看着男人已经泪流满面,殷瑜走过去,拽住他,大声冲他喊道:“小语没有死!她、她的命已经救回来了,但能不能度过危险期还不知道。”
如果今晚过不了,小语或许会……
向辞神色一震,神色肃冷地看向殷瑜,“不管如何,你都要救醒她,多少钱我都可以出,想要什么奇珍异草,我也可以派人去找。”
“我已经把能吊命的药都给她吃了,能不能挺过去只能靠她自己,你懂吗?”
殷瑜紧锁着眉心,她也不想看见小语出事。
她此时真的厌恶自己学识不够,竟是救不了小语。
向辞咬紧牙根,脸上的线条都开始绷紧。
“未未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
……
凌未语被转入重症监护室,只有向辞一人被允许在床边陪着她。
其他人都只能透着玻璃窗看她。
李思韵眼泪哭干了,一脸苦色地坐在一侧。
是她害了语姐,要不是她多管闲事,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为什么她要那么做?!
此时的她真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把自己的脑子扇清醒。
她心中还存留者对李家的愧疚,觉得自己愧对他们的养育之恩,始终无法做到狠下心对他们不管不顾。
而人家却根本没把她当家人。
只知道一味地从她身上索取。
而真正对自己好的人,自己却差点害死她。
见女孩满心满眼都是懊悔与惭愧,陆行轩看得心疼。
抱了抱她,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思思,这不是你的错,在路上遇到陌生人遇到困难,平常人都会动恻隐之心而出手相助。
“他们是你的家人,你更不可能做到真的无动于衷。
“小语出事,也不是你的错,做坏事的人是李家,不是你,你不要这么自责好不好?”
李思韵咬着唇,想哭,眼眶却干涩得厉害,只能瘪着嘴。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语姐。”
陆茜书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思韵,语姐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她冲过去救你的时候,想的是你可以平安没事,她人那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这么自责,否则语姐会不开心的。”
李思韵咬着唇,一双泪眸看着陆茜书,“向爷可能想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要是语姐真的出事,我愿意把我这条命赔给她。”
陆行轩紧锁剑眉,语调霸道又强势,“我不许你这么说。
“谁也不想你们出事,小语也不会有事,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着语姐醒来,语姐一天不醒,我就一天不离开医院。”
李思韵摇着脑袋,不肯走。
不看到语姐平安无事,她又如何睡得下?
陆茜书:“思韵,语姐救下你时,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或者她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当时她很慌很害怕,等她跑过去时,语姐已经晕过去了。
蓦然,她想起什么,原本干涩的眼眶霎时又涌出一抹泪。
“她在笑,她在对我笑……”她喃喃低语,算是回了陆茜书的话。
“她那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对我笑……呜呜呜……”
见她又哭了,陆行轩心中哀痛,抱紧她。
陆茜书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对啊,语姐在笑,她是因为你没事才会笑的,你现在还说要把命赔给她,你是想让语姐白白遭罪一趟吗?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罪魁祸首受到法律制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而不是你在这里自责,知道吗?”
李思韵哭声渐停,好似把陆茜书的话听了进去。
“是,我要给语姐报仇,让那些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她重重点头,眼里满是坚定。
既然他们不把她当女儿看,她又何必再去顾忌太多?
她扭头看向陆行轩,见他英俊的面容全是对她的担心,抿紧着唇。
“陆先生,你可以帮帮我吗?”
“好。”陆行轩不假思索地点头,“放心,犯了罪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嗯!”李思韵颔首。
是,犯了罪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
李父李母害了人之后,就赶忙逃了,躲在他们居住的小旅馆里不敢出门。
“现在怎么办?那个女人是谁?怎么会突然闯出来?”李母担忧地看着李父。
她只想给李思韵一点教训,并不是真的想害人。
李父沉着脸,“现在能怎么办?只能赶紧回乡下,躲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那个女人是自己跳出来救李思韵那个小贱货,就算是杀人,那也是李思韵杀的,跟我们没有关系。”
“你说得对,我们还是快点走吧,那些警察不一定会听我们解释。”李母起来,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也就两套衣服。
他们知道李成瑞出事,以为要在云城待好长一段时间。
无论如何也要磨到李思韵同意救出李成瑞不可。
谁知道刚来就出了事。
现在不逃,怕是李思韵那个男朋友不会放过他们。
拿着破旧的小行李箱准备离开,门就被人敲响。
“是不是警察来抓我们了?”
她吓得行李箱没拿稳,直接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又把自己给吓到了。
李父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淡定,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只是酒店服务员。”
他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对着门外的人问道:“谁啊?”
“先生,我是服务员,今天我们酒店搞活动,给你们送个甜品过来。”
是女服务员的声音。
听到这话,李父松了口气,瞪了李母一眼。
眼神好似在说:看见没,什么事都没有。
他刚开出一条缝隙,门就被人粗鲁推开,门口站着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
左右排开,中间走进来两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跟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
女人他们认得,就是想让她死没死成反而害了别人的李思韵!
李父李母刚被这阵仗吓到,在看见李思韵后,又硬气了。
“李思韵你做什么?带着外人来欺负自己的父母吗?”
李母气狠狠地对李思韵吼道,淬了毒的眼神阴狠地在她脸上剜了几刀。
李思韵哭得眼睛红肿,可此时看见他们,眼里的恨意与怒火涌了出来。
“是你们害死了语姐,你们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哪有害人?害人的明明是你!”李父想都不想就直接反驳。
李母也跟着怼她,“对!你这个害人精!害得你哥入狱,现在又害得别人为你丧命!你怎么不去死!”
李思韵眼神闪过一瞬自责。
旋即又被她压下去,冷眼扫过李父李母。
“你们想害我不成,还连累到语姐,现在就把你们送去警察局,谁对谁错,法官自有定论!”
她咬着牙说完,侧眸看着陆行轩。
陆行轩冲她点头,很赞同她的说法。
“你胡说八道!我哪有害人?我们不过是想让你帮你哥洗脱罪名,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并没有要害人,要害人的明明是你!
“你个贱货、惹祸精、害人精、赔钱货!都是因为你,李家才会变成如今这模样,你去死吧!”
李母越说越生气,直接冲李思韵扑了过去,伸着双手想掐死她。
然而,还没靠近李思韵一点,陆行轩就抬脚将她踢了出去。
她整个身躯重重地砸在墙上,疼得骨头都要裂开了。
嘴巴里似乎有血腥味蔓延开来。
李父见妻子受伤,眼神阴鹜地看向他们一群人。
“杀人了杀人了!堂堂陆氏集团的总裁居然公然杀人!这还有没有天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
“天理?法律?你们居然还知道有着东西?”李思韵嗤笑。
他们作奸犯科时,所谓的法律天理可有约束到他们?
“我跟你们拼了!有种你也打死我啊!”说罢,李父抡起椅子,就冲陆行轩跟李思韵二人砸去。
陆行轩冷眼扫过,大长腿一抬就踢掉李父手里的椅子。
转身又是一脚,重重地扫向李父的脖子。
李父收到重力袭击,整个人摔倒在地。
李母吓得魂不守舍,眼神忌惮地看着陆行轩,这个男人看着瘦弱,居然这么凶残!
“李思韵,我们好歹是你父母,你就是这么看着别人欺负我们的吗?你良心不痛吗?
“我们就算对你不是太好,但也把你养大成人,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
她咬牙切齿地开始斥责李思韵的不是。
李思韵拧着眉心,白皙的脸满是恨意,“恩将仇报?我这些年对你们所做的一切早就偿还你们对我的恩情了!
“没有你们,我只会活得更好!
“有时候我真是怀疑,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偏偏dna检测又认定我是你们的女儿,呵……
“天底下像你们如此对待自己女儿的父母可真是少见,偏偏就被我遇上了,该说我运气太好还是太悲哀?”
她话落看向陆行轩,冲他点了下头,迈步先出了房间。
与他们多说无益。
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个赔钱货,生来就是李家的奴隶,长大了,即便是嫁了人,也得当他们的摇钱树。
这种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呵。
看着女孩心酸的背影,陆行轩眼里只有心疼与不忍。
再回眸看向躺在地上装死的二人,深色瞳仁里只有无尽的冷意与寒意。
“带走!”
冷漠地下了命令后,他就走出去陪她。
李父李母被人架着出去,嘴里还对李思韵骂骂咧咧。
好似多骂她一句,就能让她少一块肉。
李思韵仰着头,将所有的酸涩都吞咽入腹。
从今日起,她彻底没了父母、兄弟姐妹。
她只有她自己,只有爱她的陆先生,只有为了救她而出事的语姐,只有那些真心对待她的朋友。
就是没有父母亲人。
陆行轩伸手搂住她,发觉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的心也仿若被人用锤子一下一下砸在心口。
“走吧,或许这个时候,小语已经醒了。”他磁嗓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李思韵点了下头。
跟着陆行轩离开了这个破旧的小旅馆。
……
二人回了医院,见重症监护室门口的人已经少了几个。
“小鱼儿,语姐醒了吗?”李思韵问向殷瑜。
殷瑜摇头,“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她不可能那么快醒来。”
她能预测的最快醒来的时间就是明早,除此之外,除非遇见奇迹。
她很怕很怕。
大家都说她是殷神医,一手医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她有多无助。
“我帮你看一下你脸上的伤吧。”
刚才她就发现李思韵脸上的伤,只有她一直在哭,大家也都在担心小语,才没有去帮她治。
李思韵摸着自己的脸,脸上的疼比不得心里,她早就麻木了。
还没上大学之前,她都不知道被打过多少次。
殷瑜把药拿了出来,先给她消毒后摸上消肿的药。
又看见她手臂上有擦痕,应该是被小语推出去时擦伤的。
给她上了药,贴上创可贴后,又问,“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
李思韵拧眉感受一下,“没了。”
“有什么不舒服要跟我说,别自己忍着,担心小伤变重伤,知道吗?”
殷瑜神色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才开始收拾东西。
“好。”李思韵乖乖应了声,“小鱼儿,谢谢你。”
“没事儿。”殷瑜无所谓地回了句。
这些小伤小病,完全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她现在只想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快点救小语。
她看向陆行轩,声音严肃地问道:“陆先生,能否麻烦你一件事。”
“请说。”
“我在临汾别墅有不少医书,能否拜托你让人跑一趟,把医书搬来医院,我现在要在这里照看小语,以免有什么突发状况出现。”
“没问题,我这就让人送来。”
陆行轩回她之后就打了电话给助理。
半个小时后,医院专门辟出来一个房间给殷瑜办事用。
李思韵:“小鱼儿,有什么能让我帮忙做的吗?”
殷瑜默了默,看了眼堆积如山的医书,“你帮我找找有什么奇珍异草是可以让人恢复神智的吧。”
“好。”李思韵应了一声就埋头苦干。
陆行轩、陆茜书等人纷纷加入“战场”。
只希望自己可以尽一份力,早点让语姐醒过来。
姜在轩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向辞都无人接听,最后一个电话干脆打给许浪羽。
“辞不知道在做什么,打了那么电话也没接,你出来陪我喝酒。”
许浪羽语气不太对地开了口,“他现在怎么可能有心思喝酒,嫂子出事了,你知道吗?”
“出事?出什么事?”姜在轩心头突突一跳,忽然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不过很快他就把那个想法给抛出脑后。
有辞的保护,嫂子怎么会出事?
“嫂子出车祸了,为了救李思韵,现在自己躺在医院里。
“我也是刚知道,正在去医院看她的路上,你要就一起过来吧。”
许浪羽简单地跟他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要不是看牧亦妃的朋友圈有点怪,他去找她私聊,他都不知道出事。
得到消息后,他就急急忙忙出了公寓。
聂秋蝶在路上看见许浪羽的车,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这么晚,他会去哪?
难道又找到新的女朋友对象了吗?
自那天俩人出事后,她就没再看见他,就是合作的沟通,也是跟助理对接。
许浪羽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从后视镜看了眼,才发现是聂秋蝶的车,心头泛起一丝不明情绪。
有点烦躁,又有点愧疚。
本想甩开她,想想又拒绝了。
反正是去医院,她估计也不会跟进去。
他刚到医院时,就在地下车库碰见姜在轩。
姜在轩走了过来,与他一同上了电梯,“嫂子跟李思韵具体是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