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365.net,更新快,无弹窗!
第十一章:鸿门宴的请柬(第1/2页)
林默那句“人多,才热闹”轻飘飘地落下,却让阿四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在发酸。
他看着林默嘴角那抹熟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劣微笑,再联想到那本能让江城天塌一半的血色账簿,一个荒诞又惊悚的念头冒了出来。
“掌柜的……你……你该不会是想……团灭吧?”阿四的声音都变调了。
“团灭?多不环保。”林默拍了拍背包,里面的保温箱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我是个讲究人,喜欢废物利用。他们不是喜欢‘一条龙服务’吗?今晚,就让他们自己体验一下,从客户变成‘耗材’,是种什么感觉。”
他转身,黑色的身影再次融入夜色,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阿四打了个哆嗦,赶紧跟上,背包里的Hei爷也探出脑袋,金色瞳孔里映着远处城市的灯火,眼神异常严肃,仿佛在思考什么猫生大事。
返回烂尾楼的路,比来时更加寂静。
凌晨四点的江城,像一座巨大的钢铁坟场,绝大多数生命都已沉睡,只有他们三个,外加一个冰冷的肾,正逆着安宁,奔赴一场注定血腥的盛宴。
当他们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铁门时,程砚秋的身影如同一座雕塑,早已等候在那里。
他没有问过程,也没有问结果。
他的目光越过林默和阿四,死死地锁在了那个白色的保温箱上。
那里面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怨恨气息,与他自身的仇恨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让他全身的皮肤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来了。”程砚秋的声音沙哑,像两片砂纸在摩擦。
“对,他来了。”林默将保温箱郑重地放在那台布满灰尘的透析机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放一件稀世珍宝,“原告,李大根先生的左肾,已到庭。”
他又拿出那枚拓印了血色账簿的玉片,放在保温箱旁边。
“呈堂证供,《黄帝内经》器官交易账簿,副本一份。”
阿四看着这诡异的场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这哪里是复仇,这分明是在搭设一个阴间的法庭。
“掌柜的,都齐了,然后呢?”阿四压低声音,“咱们就猫在这儿,等他们来了,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拼?为什么要拼?”林默环顾着这间充满了绝望与死亡气息的透析室,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于疯狂的兴奋,“阿四,记住,我们是文明人。文明人,讲究的是诛心。”
他转向程砚秋,目光锐利。
“你妹妹最后躺的位置,是这里,对吗?”他指着那台透析机。
程砚秋的身体猛地一颤,点了点头,眼神里是化不开的痛苦。
“很好。”林默打了个响指,“那这里,就是今晚的主舞台。我要让张文博和***,就在这个位置,亲口说出他们所有的罪行,亲身体验你妹妹最后的绝望。”
“可……可他们怎么会说?”阿四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那都是老狐狸,就算拿枪指着他们脑袋,他们也未必会吐一个字。”
“正常情况下,当然不会。”林默的笑容愈发高深莫测,“但如果,是这满屋子的‘老朋友’,一起问他们呢?”
话音未落,林默闭上了眼睛。
【阴德系统,我要在这间屋子里,开一场‘故人重逢’的派对。构建一个持续一小时的微型‘怨念场域’,需要多少点?】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需求分析中……目标:放大指定物品(李大根之肾、罪证玉片)及指定人物(程砚秋)的怨念磁场,对进入场域内的特定目标(张文博、***及其同伙)造成强烈的精神冲击与幻觉引导。所需阴德:三千点。是否支付?】
三千点。
这几乎是他处理“彪哥”的两倍。但林默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支付。】
【阴德余额扣除三千点,当前余额:八万九千零二十点。】
【‘怨念场域’构建开始……】
就在林默确认支付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冰冷的能量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
透析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几度,空气变得粘稠而压抑。
阿四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他看见墙角那些蜘蛛网开始无风自动,地面上的灰尘汇聚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空气中,仿佛响起了无数人重叠在一起的、细碎的哭泣与**!
“我的妈呀!掌柜的!这……这是什么情况?闹……闹鬼了?”阿四吓得差点跳起来,一把抱住了旁边Hei爷的脑袋。
Hei爷嫌弃地用爪子推开他的脸,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它,此刻也弓起了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只有程砚秋,他非但没有感到恐惧,反而露出了一种病态的、舒畅的表情。
他能感觉到,那些在空气中弥漫的悲伤与仇恨,正在与他融为一体,化作他力量的一部分。
“别紧张,只是来了些听众。”林默睁开眼,他的瞳孔在昏暗中亮得惊人,“一些被他们遗忘的‘老朋友’,听说今晚有大戏看,特地从地底下赶回来,买个前排的票。”
他走到那台透析机前,将那枚拓印了账簿的玉片,嵌入了机器的一个凹槽里。
然后,他又将那个装着肾的保温箱打开一条缝,让那股混杂着福尔马林和怨念的寒气,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与透析机的管路连接在一起。
“这台机器,夺走了你妹妹的命。”林默的声音在寂静中回响,既是对程砚秋说,也是对那些无形的“听众”说,“今晚,它将成为审判的工具。它会把那些被遗忘的痛苦,被掩盖的罪恶,一点一点,重新‘透析’进那两个畜生的脑子里。”
阿四张大了嘴,看着林默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这哪里是复仇,这他妈是献祭!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掌柜的,我算是服了。”阿四由衷地感慨,“以后谁再说你是开典当铺的,我第一个跟他急,你这明明是兼职阎王爷啊!”
林默没有理会他的吹捧,他做完这一切,拍了拍手,走到窗边,向外望去。
“程砚秋,你的武器呢?”
程砚秋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手中那根锈迹斑斑的钢筋。钢筋的顶端,已经被他在水泥地上磨得异常锋利,闪着幽幽的冷光。
“不够。”林默摇了摇头,“物理攻击,只能带来短暂的痛苦。我要的,是让他们在无尽的恐惧中,精神彻底崩溃。”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件东西,扔给了程砚秋。
那是一面小巧的、古朴的铜镜,背面刻着繁复的符文。
“这是‘映魂镜’。”林默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待会儿,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动手。你就用这面镜子,照着他们。镜子会把你所有的仇恨,你妹妹临死前的痛苦,以及这间屋子里所有冤魂的怨念,一五一十地,全部‘放映’给他们看。”
“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亲手制造的地狱,究竟是什么模样。”
程砚秋接过铜镜,入手冰凉,仿佛握着一块万年玄冰。他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力量正从镜中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与他的仇恨交织、沸腾。
他点了点头,一个字都没说,但那双赤红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切准备就绪。
透析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那台透析机,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发出极其轻微的、如同心跳般的嗡鸣。
阿四躲在门后,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程砚秋握着映魂镜,站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与黑暗融为一体。
Hei爷则优雅地跳上了窗台,像一尊黑色的守护神,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一切。
林默靠在墙边,闭着眼,像是在假寐,但他的嘴角,却始终挂着那丝冰冷而残酷的微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当时钟的指针,无限接近午夜十二点时。
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划破了死寂的夜空。
紧接着,数道雪亮的车灯光柱,像利剑一样刺破黑暗紧接着,数道雪亮的车灯光柱,像利剑一样刺破黑暗,径直射向医院后方的行政楼。
刺耳的刹车声接连响起,打破了午夜的宁静。
十几辆黑色轿车横七竖八地停在楼下,车门打开,涌出数十个身穿黑衣、神色凶悍的壮汉。他们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棍棒和刀具,显然不是来探病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十一章:鸿门宴的请柬(第2/2页)
人群中央,两道身影格外显眼。
一个西装革履,体态微胖,正是市立第一医院的院长张文博。他脸色铁青,眼底布满了血丝,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那张血色账簿的照片。
另一个身材高瘦,戴着金丝眼镜,正是主任***。他推了推眼镜,眼神阴鸷,扫视着四周,仿佛要将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都看穿。
“王主任,你确定是这个号码发的?”张文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肥胖的身体也微微摇晃。
***点了点头,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
“查过了,是您的私人手机。而且,这条信息没有经过任何转发或加密,直接从您的手机发出。”
张文博的呼吸急促起来,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办公室的门锁,是虹膜加指纹双重验证,金库级别。那本《黄帝内经》藏在书柜深处,只有他一人知道里面的玄机。对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仅潜入他的办公室,破解他的锁,找到账簿,甚至还用他的手机发了短信?
他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行政楼顶层办公室的窗户。窗户紧闭,但那道信息,就像一把冰冷的刀,精准地插在他的心脏上。
“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张文博声音嘶哑,充满了恐惧。
***面色凝重,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散开,将行政楼团团围住。
“院长,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对方敢这样光明正大地发来威胁,必然有所依仗。负三楼,3号透析室……那里是医院的禁区,也是我们最隐秘的‘手术室’。”
***的目光闪过一丝狠厉。
“他们这是……主动送上门来。”
张文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他明白,账簿一旦泄露,他这些年建立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甚至可能搭上身家性命。他不能退缩。
“走!去透析室!”他咬牙切齿,带着***和一众手下,大步走向住院部大楼的地下入口。
午夜的医院,空旷寂寥。
地下通道里,只有他们杂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张文博和***走在最前面,两人的表情都异常凝重。他们知道,透析室里埋藏着他们最大的秘密,也是最见不得光的罪恶。
当他们来到负三楼,3号透析室门前时,***示意手下停下。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透析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丝微弱月光,勉强勾勒出室内机器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福尔马林的味道,混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
“开灯!”张文博低喝一声。
一个壮汉摸索着墙壁,按下了开关。
“啪!”
灯光亮起,瞬间驱散了黑暗。
然而,室内的景象,却让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沉。
林默坐在透析机旁的一把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晶莹的玉片。阿四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一根钢管,表情紧绷。
程砚秋则站在房间的角落里,整个人隐没在阴影中,他手里握着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正对着门口的方向。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台透析机上,赫然摆放着一个白色的保温箱,箱盖微微开启,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气。而一台透析机的管路,竟然连接在保温箱内部!
一股若有若无的、充满了极致不甘与怨恨的气息,正从箱子的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这种气息普通人感觉不到,但对于在场的两位“专业人士”来说,却像是一根冰锥,直插心脏。
张文博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保温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闻到了那种熟悉的、却又异常浓郁的“味道”。那是一种只有在面对最新鲜的“货源”时,才能感受到的,带着生命气息的怨念。
“张院长,王主任,欢迎光临。”林默站起身,冲他们微微一笑,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无尽的森然,“请坐。我们等候多时了。”
他指了指透析机旁的两把椅子。
张文博和***没有动,他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林默。
“你是谁?!”张文博厉声质问,努力想掩饰住声音里的颤抖。
“我是谁不重要。”林默慢悠悠地走到透析机旁,拿起那枚玉片,在他们眼前晃了晃,“重要的是,我手里有你们的‘账本’。而且,我还请来了一位特殊的‘原告’。”
他指了指保温箱。
“李大根,你们应该不陌生吧?那个‘自愿’捐献了双肾的农民。”林默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捅进了张文博的心窝。
张文博的身体猛地一震,额头上冷汗涔涔。李大根,那个被他亲手“处理”掉的“货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胡说八道什么!”***厉声呵斥,他想上前夺取玉片,却被阿四手中的钢管拦住。
“胡说八道?”林默挑了挑眉,他将玉片轻轻放在保温箱上,随后又指了指透析机的管路,“王主任,您是专家,您应该知道,这台机器,可以‘透析’出很多东西。比如,真相。”
他看向张文博,笑容越发浓郁。
“张院长,您不是说,账本上的数字对不上吗?没关系,今晚,我们慢慢核对。每一笔,每一条,都让它们自己开口,如何?”
张文博的脸色惨白如纸,他看着那台透析机,看着那个保温箱,又看向林默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感觉,自己不是来到了医院的透析室,而是踏入了某个古老而邪恶的审判场。
他想跑,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张文博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绝望。
林默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走到透析机前,伸手,轻轻按下了启动按钮。
透析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声,管路里的液体开始缓慢流动。
与此同时,一股更加浓郁的阴冷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透析室。
阿四打了个冷颤,他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无数双冰冷的眼睛,正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他们。
程砚秋手中的映魂镜,镜面开始泛起一丝微弱的红光。
林默的目光扫过张文博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们,听听这屋子里,被你们摘下的那些器官,在深夜里……发出的哭嚎。”
三济典当铺流水账(戊戌年三月十六日卯时末)
■阴德点收支
收入:无。
支出:三千点(支付【怨念场域】服务,用于透析室构建)。
当前余额:八万九千零二十点。
■当品入库
无。
■特殊事项记录
院长张文博、主任***及其手下已按邀约抵达市立第一医院。
目标已被成功引入负三楼3号透析室。
【怨念场域】已启动,透析室气氛异常,为后续精神冲击做铺垫。
【映魂镜】已交由程砚秋使用,准备“放映”受害者记忆。
“原告”李大根之肾与“证物”血色账簿已放置于透析机上,作为审判核心。
林默已按下透析机启动按钮,预示着审判正式开始。
■人员状态
林默:全程保持“恶劣的导演”模式,对局势掌控自如,期待大戏开场。
阿四:从极度紧张到逐渐适应,对掌柜的“阴间操作”叹为观止,已进入“看戏”模式。
黑猫(Hei爷):完美完成潜入任务,现已化身“黑猫警长”,密切关注现场动向,随时准备“补刀”。
程砚秋:复仇之火熊熊燃烧,手持映魂镜,等待向仇人展示地狱。
■下步计划
利用怨念场域和映魂镜,对张文博、***进行精神折磨。
逼迫他们亲口供述罪行。
确保他们能“亲身体验”受害者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