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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唐雨略带幽怨地看了一眼唐川,又望向安阳,心道:“我自己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说给她听?小英姐说过,唐哥哥对我是有点意思的,可我却不能心急,如今他需要公主的帮助,我只能遵从姐姐说的那句话:守得云开见月明。云雾散开,月光才能自然而然地挥洒下来,虽然不知道要等多久,可是我等得起,既然是被云雾遮住,就早晚会有晴朗的那一天。”
唐川见唐雨踌躇不言,便给她解围道:“你快别逗她了,人家一个小女孩家,哪能分清自己到底想的是什么,再说了,她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么,要是我想收了她,唐英也一定会同意的。”
唐雨闻言心中喜不自胜,却猛然见安阳公主突然发急道:“我不同意!”说完,她瞥见唐川突然坏笑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逗唐雨不成,反倒被唐川逗了,不禁恨恨地剜了他一眼。
人在烦心的时候总是比较容易醉,唐川一边说一边喝,酒越喝越多,话也越发多了起来。
安阳公主发觉唐川的舌头越喝越大,已是渐渐语无伦次,便劝他少喝一点,要知道这可不是在晚上,白天还要当差呢,可是唐川不但不听,反而越喝越多。喝到最后,只听他醉眼朦胧地说:“公主,麻烦你件事,宫里有个叫唐柔的宫女,进宫不到一年,帮我悄悄地找出来,不要让别人知道,谢”
安阳公主想了一下,似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便气呼呼地说:“这唐柔又是谁?你是怎么,个死鬼,谁乐意帮你找什么宫女。”她欲待细问,却发现唐川已经伏在桌上睡着了。
唐雨见状起身便要扶唐川去卧房,却见安阳公主连忙抢先上前搀扶,然后对唐雨道:“我扶着就可以了,你带路吧。”
唐雨无意与她相争,便依言上前领路,走了几步却发现安阳公主扯着拽着,唐川就是一动不动地不挪地儿,想来是这公主力弱,再加上唐川向来是大吃大喝,生冷无忌,身材一天比一天健壮,便无奈的走回去道:“他很沉的,”说到这,她察觉自己一时失言,不禁脸色红红地说:“我扶这一边,你扶那一边就抬得动了。”
两人吃力地将唐川扶回卧房丢上卧榻放好。唐雨自小修习忍术,久经磨练,如今唐川这点体重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安阳公主却早已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现下唐川依然穿着那身薄衫,两人再次肌肤相亲,虽是架扶着他,可是两人紧挨着,从他身侧结实的臂膀传来的些许温度再加上脑中涌上来的些许酒意也不禁使她脸色微醺,想起这两天发生的诸般事由来。
安阳公主发现唐雨一路行来,脸不红气不喘的,像是毫不费力,不由得赞叹道:“我见你瘦瘦弱弱的,想不到力气却是这样的好。”
唐雨微笑道:“奴婢自小修习忍术呃,用这里的话讲应该叫做武艺,力气自然大一些,公主殿下天潢贵胄,自然不必吃这样的苦。对了,看样子公子还要睡上一会,殿下还是先请回吧,您身份高贵,在一个男人的卧房之中待得久了,难免会招人闲话,若是传到外面,街头巷尾难免会议论纷纷,殿下您看”
安阳公主思前想后,方才说道:“好吧,照顾好你家公子,改日我再来看他。”她明知唐雨这是下了逐客令,不过人家已经确定了奴婢的身份,自然可以在这里久待,自己的身份却不同,一举一动关乎皇室威严,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唐雨毕恭毕敬地把安阳公主送出门去,看着她在贴身宫女们的陪同下渐渐走远,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在这段时间里,她刻意留心学习唐英的一举一动,甚至将她说过的话都牢记在心以便充实自己的词汇量,方才这一番话她现在都很难想象竟然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如今她搬了把椅子坐到唐川床边,她喃喃自语道:“期待了好久,如今这房里终于只剩下你我,虽然你是睡着的,我却也知足了。唐哥哥,你方才说的是真的么?在我的家乡,将军大名们都有好多房姬妾呢。你是这样的好,就连英姐姐都不敢跟公主争,奴婢自知身份低微,若是能成为你这样一个大英雄的侍妾,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名分都无所谓。”她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脸庞,只觉百看不厌,本来她是可以想办法把唐英拦住的,可是她最终却没有这么做,一方面她知道唐英去意已决,另一方面她也知道,这对她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低声说道:“我记得川哥你曾经说过,爱情是自私的,不是么?”唐雨放下心防,撕掉伪装,轻轻地伏在唐川身边,感受那向往已久的温馨感觉,似乎只要守候在他身边,就会感觉无比的幸福。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川翻了个身,发觉被子的一边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他一睁眼,只觉脑袋浑浑噩噩的,沉得要命,好在神智似乎已经清醒。他依稀记得曾经在一次生日聚会上和同学在一块喝酒时的情景,那次他们一个个喝得兴高采烈,不要命似的大喝特喝,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后来都喝醉了,就跑到大街上耍酒疯,拦住一个出租车不上车却使劲骂,还不让人家走,好在没动手,再后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得家,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反应可比这严重多了,难受得直想拿锤子把自己的脑袋砸碎。
“你醒了!”
唐雨压着唐川的被角睡在旁边,待察觉到异状立刻睁开眼来。
“嗯这一觉睡得,天都黑了。”
唐川听到雨子哦不,她现在的名字是唐雨,现在应该管她唐雨或者是小雨、雨儿了,他听到唐雨清脆地说着越发纯正的普通话,心中也颇为欣慰,“这样该算是那啥啥养成计划吧?”他在心里不怀好意地想。
唐雨将身旁一碗汤端到已经起身坐起的唐川嘴边,说道:“来,把这碗醒酒汤喝了,这是王爷吩咐厨下做的。”
唐川接过汤碗,喝了一口,却差点没吐出来:“这什么味啊?苦得直呛鼻子不说,还酸了吧唧的!”
唐雨抿嘴笑道:“是一些草药熬的啊,里面还加了些醋,当然是这个味道了,我刚才尝了一小口,那味道还真不怎么样,可是谁叫你酒喝多了呢。”
唐川深深地忘了唐雨一眼,说:“知道味道不好,还给我喝。跟少爷我有仇是怎么着?”说完,他摆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将汤碗推给了唐雨。
唐雨不接,劝道:“你还是喝了吧,醒了酒好去见王爷,他刚才还来看你呢。”
唐川见四下无人,不禁打起了鬼主意,只见他一本正经地说:“那这样吧,身为本少爷的唯一侍女,你自然应该侍奉汤药,可是这里危机四伏,人人居心叵测,本少爷怕这汤里下了药。为了本少爷的安全着想,不如你先以身试毒,你喝一口,我就喝一口,咱俩一人一半,要是没毒,喝了也没什么,万一有毒,那就一起死好了,也省得留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唐雨见唐川说得有板有眼,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她似乎忘了自己刚才喝过,此刻不禁狐疑地接过碗来,凑到嘴边闭着眼睛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然后吐了吐舌头道:“真是太难喝了!不会真有毒药吧?要不然唐哥哥你过会再喝,看看我的反应。”
唐川见恶作剧得逞,不禁幸灾乐祸,开怀大笑道:“我看你喝得挺美的样子,要不然就都喝了吧,留下本少爷一条命,逢年过节还可以给你上香烧点纸钱。”
唐雨终于明白唐川的阴谋诡计,不禁醒目圆睁,假意怒道:“唐哥哥,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人家好心好意给你端茶倒水,你你竟然这样糟践人家,你要是不把这碗汤喝下去,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说完,她把碗向前一送,随即又别过脸去。
唐川见她竟然真生了气,只好勉强收住笑容,赔礼道:“哎哎,别这样嘛,哥哥跟你开个玩笑。好吧,我喝就是了,只要你开心,就算这汤里真的下了药,我也要喝得一滴不剩!”说完,他端起碗故意很大声地吸溜吸溜咕噜咕噜,真的将碗里的汤喝得一干二净。
唐雨闻言转过身来,见唐川真的照做,不禁转颜一笑道:“嗯,这才是我的好哥哥!”她接过碗,侧身看了看窗外,然后回头道:“不早了,哥哥快去见王爷吧,这会他应该在承香居用饭。”
宫廷秘制的醒酒汤果然效力非凡,半碗汤下肚使唐川精神一振,他整了整衣襟,道:“走,一起去,你不是也没吃呢么。”
唐雨淡淡地说:“少爷,如今身份已经明了,你是主人,我是下人,不能在块吃饭了。”
唐川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没事没事,他们不是还不知道呢么,先瞒他们几天,好好吃上几顿再说,要说这承香局的饭菜嘿嘿,那可赶得上御膳房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