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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
这几天姜柚缓过来了一些,也能吃得下东西了。
顾晓几乎每天都会在不同的时间,把新鲜的桂花糕摆放在她面前。
那样小心讨好的样子,和发起疯来完全是两个人。
“姐姐,明天那个案子就要开庭了,你猜,现在大哥还有时间找你吗?”
他挽着姜柚的胳膊,站在卧室门口的月台上,看着缓缓从上空飘落的雪花。
从夏到冬,每个人都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柚不敢推开他,事到如今,她倒是万分庆幸,顾晓没有勉强她发生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亲密行为。
“桂花糕不用再买了,我不想吃了。”她的声音一贯清冷。
顾晓点了下头,表情显得饶有兴致,“姐姐不是最喜欢吃这一家的桂花糕吗?”
“这才短短几天?我都没买够,你就吃够了?”
他另一只手忽然卡住她的下颌,迫使她转过脸来无他对视。
全程,顾晓脸上都是挂着那种天真无邪的笑容的。
仿佛他的肢体和脸完全是属于两个人。
“姐姐是不是嫌我没有亲自去排队了?”
“你看你,眼神里满满都是对我的厌恶,我这么喜欢你,你的这些情绪就不能藏一藏,让我也开心一下吗?”
姜柚一把拍掉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想怎么样?”
“难道打算把我囚禁在你身边一辈子吗?”
“顾晓,你别忘了,这是在国内,你如果再想逃回国外的话,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吧?”
顾晓耸了下肩膀,一摊手道:“我为什么要逃?”
姜柚无语了。
她本不应该奢望,在这样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的人面前讲道理。
有些道理如果能讲得通,那她就不至于在这了。
“随你,你想在哪就在哪。”她转身往屋里走。
但刚走两步,顾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又重新扯了回来,“姐姐别着急走啊,有些事还没说清楚呢。”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姜柚用力挣扎。
顾晓脸上的笑意却更加浓了,凑近她,朝她脖颈的位置深深嗅了一下,“姐姐,你好香啊。”
“是和我同频共振的味道。”
姜柚睨他一眼,声音冷漠,“你想多了,我们只是用了同一款沐浴液,才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相反,我永远不可能和你是一种人,那种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能下手的人!”
这句话刺激到了顾晓,他忽然用力抱住姜柚,死死的将她禁锢在怀里。
“姐姐,究竟怎样,你才能不想着离开我?”
“你知道的,我不想你走,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是不是像我妈妈一样,你就能永远陪这我了?”
这句话让姜柚原本挣扎的身体瞬间石化,她头皮一阵阵发麻,生怕顾晓情绪过激,再杀了她。
见她安静下来,顾晓的语气也放缓了一些,“我就知道,姐姐刚才说的都是赌气的话。”
“为了奖励姐姐,我带你见一个人,怎么样?”
他放开了桎梏着她的双臂。
姜柚眉头紧锁,心有余悸的往后退了一些,“见谁?”
她已经被顾晓囚禁在身边长达几个月之久,顾晓从不允许她见任何人。
哪怕是在国外的时候,那些外国佣人都不可以。
现在怎么会让她见国内的人?
“姐姐现在是不是已经在想,我会让你去见谁了?”
顾晓拉起她的手,缓缓地向台阶下面走。
姜柚心理恐惧又疑惑,脚步有些发怯。
“没关系,姐姐,不用害怕,我带你见的这个人,一定是你最想见的人。”
他用另一只手的指背蹭了蹭姜柚的脸,“你精心想的这个点子,让我每天去那家店排队,买你最爱吃的桂花糕,为的不就是等这一天吗?”
“虽然现在结果可能和你当初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但我终究是帮你实现了一点点的小心愿!”
姜柚一颗心瞬间吊到嗓子眼。
因为她非常清楚,自己当初哄着顾晓,去那家桂花糕店排队买桂花糕是为了什么?
现在并没有大量的救援人员,从四合院的大门冲进来,也没有出现任何营救的痕迹,反而是顾晓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
难道是顾知衍也落到他手里了?
不,这有些不太可能。
以顾知衍的性格,任何时候都非常稳妥,在这一点上不用担心,他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任何情况下都能权衡利弊的规避所有可能给自己带来危险的地方。
“你到底要带我去见谁?”姜柚的情绪逐渐显现出不安。
顾晓没有回答,却是一味的在笑。
紧紧拉着她的手,也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姐姐走到前面就会知道了,那人就在前厅里等着你呢。”
“不过,这个时候你可以好好想一想,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有什么样的故人,是一直让你记在心里,说放下,也不可能完全放下的?”
人在面对未知的事情面前总会无限遐想,越是遐想,内心就越是惶恐与不安。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姜柚已经开始失神了。
“姐姐,你的手怎么这样冰?”
顾晓停下脚步,捧起她的手,温柔的哈了哈气,然后就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那一刻,姜柚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像是被烫了一下,她惊地瞬间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顾晓却死死摁着,丝毫不怕被凉到,“姐姐,你的手太冰了,冻坏了你,我可是会心疼的。”
“是不是因为今天下雪了,你房间里不够暖?”
“那我让陈霎出去,再帮你添置几身过冬的衣服怎么样?”
姜柚黛眉紧蹙,“你到底要带我见谁?你还真打算把我囚禁在你身边一辈子吗?
明天你父亲的案子就要开庭了,你不是回来见证这个案子的吗?那你现在把自己的亲生母亲都给杀了,你到底要见证什么?”
顾晓努了努嘴,“顾民生我是实在弄不出来了,否则他也会和我妈妈一起去做伴的。”
“你刚刚问我要回来见证什么?”
他忽然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肩,双唇凑到她耳边,“姐姐,我悄悄的和你说,你不许告诉别人。”
“我要回来见证顾知衍失落崩溃的时刻,我要让他看到,法律根本不可能公正,更不可能审判任何坏人。”
“所有的人,只能由我来审判,就比如……我妈妈。”
“呵呵呵呵……”
不知道是因为外面气温低冻的,还是因为姜柚对眼前人的惧怕,她浑身开始不停的颤抖。
但就在这时,从远处的窗户传来一阵熟悉的喊声,“放开她!”
“顾晓,你这个疯子,放开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