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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归……你说的……是你自己对不对？”欧卓远见慕念归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但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一直就是这样，从他们相遇的第一天开始就是这样……
但他有些话一直忘了说……
他从跟慕念归发生关系后，就经常做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给一棵树浇水，陪一棵树说话，靠在那棵树上睡觉……
他一直觉得那个缠着他的梦境也许跟‘商韶’有关，但直到现在他才肯定，梦里的‘他’跟那棵树，就是他自己跟商……不，是念归。
念归……念归，他终于明白了。
是念君归的意思吗？念着上仙回来的意思吗？
欧卓远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痛，他不知道爱人留在他身边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他是上仙？
“我该怎么办……”慕念归垂下眼睑，整个人都很沮丧。
“我只知道，你就是你，谁都无法取代，我虽然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上仙，但是，念归，我爱你……”欧卓远紧紧抓住慕念归的肩膀，生怕眼前的人忽然消失。
慕念归抬眼看着欧卓远，勉强的笑了笑，“爱我？”是你爱我，还是上仙爱我？
爱，每次都说爱我，可是……做那种事，就是爱吗？
咬着下唇，慕念归倾身吻住欧卓远，如果那就是爱，他也想知道，爱是什么感觉……
欧卓远有点懵，神情诡异的看着第一次主动吻他的爱人，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反压了慕念归。
欧宅的佣人纷纷有眼色的从客厅里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门远离别墅。
一番*过后，慕念归把脸埋在柔软的沙发里。
没脸见人了！！！
他居然扑了上仙！！不！！是扑了神王……的宿体！！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被压了！！！
原本还有些钻牛角尖的慕念归顿时气不起来了。
他想到001说的话，他的存在是上仙，不，是神王，算了，他还是习惯叫上仙。
他的存在是上仙集聚神魂的契机。
所以，他的存在是很有必要的？
慕念归沉思了好久好久，然后感觉到一只手在他腰间游走，“按摩的技术有进步。”
欧卓远的手一顿，失笑，“那亲爱的感觉如何？”说着又使了点劲。
慕念归脸色一黑，抬头就瞪欧卓远，欧卓远现在就披了件外套，衣服都散落在地上。
看着炸毛的慕念归，欧卓远忍不住低笑，然后把人抱在怀里，下巴抵在慕念归的头上，他悠悠的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上仙，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因为爱我而留在我身边，还是因为我是上仙你才留在我身边，但是……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好，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因为你爱我？”慕念归闷声道。
“是啊，我爱你。”
“矫情！”
“……”欧卓远满腔热情被打散了。
看见欧卓远犹如便秘的表情，慕念归忍不住笑起来。
欧卓远余光看着慕念归笑得十分开心的样子，也唇角上扬。
啊，终于从之前低落的情绪里走出来了吗？
欧卓远其实很心疼。
虽然慕念归并没有直接出口承认他就是那个故事里的树仙，但欧卓远觉得慕念归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哪里那么巧合就说出一个能跟他梦境贴合的故事？
欧卓远不知道上仙或者神王当初给慕念归开灵智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个人，是他的爱人。
不管他变成谁，他就是自己的爱人。
这一世，慕念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到了001的缘故，隔一段时间就会抽风跟欧卓远闹一场，但很快就会被欧卓远镇压，久而久之连欧卓远都习惯慕念归抽风了。
慕念归花了五年的时间，成为了国际巨星，解决了欠商韶的因果，这期间夏明夷不止一次的出现捣乱。
但不管他怎么黑慕念归，总会被扒下马甲，然后再增加几十上百万的黑粉。
其实慕念归当初使了那样粗暴的手段直接让夏明夷和祝初的星路直接崩毁，就没再针对他们了。
但奈何他们要使劲作死，欧卓远又看不得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祝家都因此被牵连。
后来祝家实在忍不住不想再被祝初和夏明夷这两个坑爹坑祖宗的货牵连，直接把祝初赶出了祝家。
但他们不知道，就因为这样，他们得到慕念归一句‘连至亲都可以舍弃，这种家族没有存在的必要’的评价。于是忠实执行慕念归的话的欧卓远就直接将祝家给吞并了。
切切实实的完成了‘这种家族没有存在的必要’的任务。
慕念归得知的时候很无语，但他知道欧卓远是因为听了他情绪失控下说出的自己的事情，让欧卓远为他难过，为他心疼，所以才看不得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原本慕念归因为001的话还对欧卓远有些隔阂，但一次次被欧卓远花费极大的心思讨好之后，他心软了。
不管上仙因为什么而没管他一次次从哪些蝼蚁的肚子里出生，受煎熬，他都该相信，上仙不会害他的。
那人能七百年如一日的日日给他浇水，呵护他陪伴他，没道理会害他。
不管上仙打什么主意，哪怕最后上仙……真的只是利用他，那也没什么，他若不是有上仙开灵智，也没有今日。
这一世欧卓远比慕念归先一步离开，慕念归在欧卓远离开这个世界后，就自主脱离这个世界，然后就……面对一望无际的黑暗。
这个情况有些熟悉？
眼前一抹白光慢慢浮现，然后那个人就在一团白光里慢慢走了过来。
那个人就算在这片黑暗里，也能让自己洁白无瑕……
慕念归发现，这次见上仙，他的灵体比上一次凝实多了。
所以，这就是得到一块神魂碎片之后的结果吗？
所以系统001没有骗他……
丹华凝视眼前神情复杂的慕念归，幽幽叹气，漫步上去站在慕念归的面前，抬手揉了揉慕念归的头。
“不要乱想了，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能知道，等我神格归位，一切都会告诉你的。”丹华的声音温柔如水，有水的柔，也有水的冷……
慕念归直视丹华的眼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当初你会在万千仙树之中选中我吗？”
“因为……”因为你是最特别的啊。
丹华抿唇，沉默半响，回视这个当初他悉心照料了整整七百年的仙树，“念儿，不要急，现在告诉你，对你现在的情况下并无任何好处，还会增添你的负担。我说过会告诉你，就一定会告诉你，神，是不能也不屑说谎的。”
慕念归沉默了。
神情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丹华，慕念归咬着下唇，又道，“这一世的神魂碎片，又被你拿到了吗？”
丹华微微一怔，然后眯眼微笑，“是啊，照这么下去，剩下的九块神魂碎片，系统也拿不到了。”
“那个系统到底是什么？真的是001说的器灵？”慕念归道。
丹华闻言失笑，“小家伙你还真是执着啊……系统啊……念儿，你再等等好吗，我会告诉你，真的不骗你。”
“可你离开蓬莱仙境之前也会说你会回来，但你没有回来。”慕念归咬着牙道。
丹华被噎住了。
回忆了一下已经过去了快十万年的岁月，回忆在蓬莱仙境他离开之前……
……
一袭白衣的丹华上仙站在枝繁叶茂的闪着青色光芒的树下，轻轻抚摸树干，柔声道，“小家伙，我要离开几天，很快就回来，你要乖乖的啊……”
从树枝上掉落一片晶莹欲滴的绿叶，丹华伸出白玉般的手接住，看了眼，才低笑，“小家伙这么不放心我啊，我保证一定会回来好不好？”
仙树的树叶纷纷摇晃起来。
丹华伸手安抚性的摸摸仙树的树干，“好啦，我走啦，要乖哦。”
然后，丹华收回手，最后看了仙树一眼，带着笑转身离开。
一步一步，再没回头。
……
回过神来，丹华看着面前俊美的慕念归，眼眶已经集聚了晶莹的泪，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丹华叹了口气，伸出手抱住了慕念归，“是啊，是啊，我说话没算数，所以这不是遭报应了吗？念归乖，不要闹了好不好？”
慕念归：“……”伸出手去推丹华，慕念归发现自己推不动，果然……
咬咬牙，慕念归咬牙切齿的说道，“神！王！陛！下！放手！！”
听出慕念归声音里的羞恼，丹华默了默，咦……明明在小世界成为慕容泓的时候，这招很管用来着，怎么他本体用就失效了？
怕弄巧成拙，丹华收回手，依旧是淡雅的微笑，“我答应你，这次绝对不会食言了。”顿了顿，又道，“等事毕之后，我带你去神界可好？”
慕念归一怔，刚要说什么，眼前一黑，光芒一闪，他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
系统你这个王八蛋！！！
黑色的空间内，丹华看着空荡荡的位置，摇头失笑。
看来这次是没机会说清楚了啊。
慕念归站在纯白的空间里，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你刚才去见丹华上仙了？”
慕念归不做声，他完全不想理这个作死的系统，反正都是要消失的玩意儿，他理他作甚？
系统问了两遍，慕念归还是不不做声，系统一怒，直接把人塞进下个世界。
看来他得想想其他办法了，这个树仙没办法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