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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听着外人的流言蜚语和揣测,说他们之间并非门当户对,傅纪书也不爱他。
    李雁想起来当时在34星那间破败的、勉强能够跻身的小阁楼里,他们在那张动辄便吱呀乱叫的铁床上纠缠了一夜。
    李雁的情热期因着alpha动荡的信息素而提前被诱发,又在一起滚了几天。
    清醒的那天下了大雨,积灰的阁楼窗户雾蒙蒙,勉强能看到窗外黑沉的天色和间歇划过的闪电。
    闷雷阵阵,阁楼里又潮又闷。
    李雁果露的身体布满痕迹,他躺在床上看着沉默穿衣的傅纪书,拽住了对方的衣袖,提醒他,“你标记了我。”
    傅纪书只反问他:“你想要什么?”
    李雁想要结婚,想要一段安稳的感情关系。
    那天也是惊蛰。
    傅纪书没生气,他是上位者,是军人,要时刻保持理智,情绪很少会波动。
    他不会轻易生气,同样也不会轻易动情,只说:“如你所愿。”*
    李雁想,自己其实也不是很贪心呀。
    他只是一个人活了二十多年,很想要一段能让他感到安心的、稳定的关系。
    是傅纪书自己没有拒绝,这件错事不是他一个人犯下的。
    傅纪书今天还会回来,李雁觉得难得,唇角忍不住勾起来,给傅纪书回消息。
    [你还生气吗?]光脑没再动静了。
    他只能叹口气,去厨房给自己添了一碗温热的粥,继续编辑信息。
    [别生气啦,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他心不在焉去端碗,指尖触碰到碗边时却忽然感到脑袋“嗡”地响了一下,晕眩瞬时便漫上来。
    李雁晃晃脑袋,想要保持着清醒,扣着光脑慢吞吞靠在墙上,想等着晕眩感自己消失。
    光脑又开始闪烁。
    有人给他传了通讯。
    李雁眼前模糊不清,瞧什么都在旋转发散,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只凭着本能点开通讯。
    对面的声音也听不出是谁的,朦朦胧胧含着水一般,隐约只能听到“傅纪书”三个字。
    李雁声音有点哑,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自己到底将话说出口了没有,只张着口:“傅纪书……怎么了……”
    “你问他怎么?你先别管他,你怎么了?喂李雁,你还活着吗?喂?”
    “傅纪书,你家omega又……”听不清了。
    李雁跌坐在地上,亲眼见着视线可即的一切逐渐陷入黑暗。*
    早春多雨,惊蛰之后尤甚,淅淅沥沥下了整日。
    天色始终阴沉着,时而雷鸣电闪,一瞬亮起的电光照亮了房间,又在瞬息之间回归黑暗。
    李雁醒的时候还有些恍惚,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出神。
    李雁往被子里缩了缩,垂着眼半晌,他感到呼吸有些沉重且滚烫,慢吞吞抬手摸了摸额头,仍然没有退烧。
    他叹了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
    窗帘没有被拉起,窗上被雨珠打湿,水痕残留在玻璃上,很快又被新的水珠替代。
    雨幕遮掩了目光所及的整个世界,灰茫一片,只有零星几盏路灯的微光。
    他又睡了一整天。
    晕倒前的事情还记得,如今躺在床上,或许是席海来过。
    他下床穿鞋,却忽然闻到了傅纪书残留的信息素。
    傅纪书回来过。
    李雁怔了怔,可等出了房间,却不见家中有人。
    李雁胸口空落落的,像是丢了心脏。
    他知道如今不是和平的年代,军部总是很忙,傅纪书不可能随时随地留在家里,只是说了晚上会回来。
    李雁看着挂在墙上的电子钟,已经七点了。
    他去了厨房,锅里的粥已经换成了新的,口味更清淡了些。
    他心不在焉拨弄碗里的粥,翻着光脑。
    消息还停留在早上他回过去那条,到现在傅纪书都没再回过一句。
    李雁不知道傅纪书对他曾经的那位未婚夫,是不是也像对自己一样怠慢,但一想到那张留在光脑里反复被查看的照片,他便知道答案了。
    他食不知味,嗓子又干又痛,勉强填饱了肚子。
    久睡到现在,他精神好了许多,见时间还早,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看了一部电影。
    很无聊的爱情电影,他已经看了很多遍,主角的每句台词,每个细微的动作,他早就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单纯想要消磨时间。
    八点,电影播到高潮,主角在大雨中分手。
    九点,电影播完了。
    光影在李雁的眼眸中流转,他的注意力偏了偏,从婉转的电影主题曲和哗然雨落声中听到了踩水的脚步声。
    李雁愣了愣,身体的反应却更快,已经站到了窗前,望见路灯下举着伞的男人。
    傅纪书今晚没让司机送他回来,他步子沉稳,但走路很快,转眼便到了家门,将雨伞挂在门外,带着春夜潮湿的雨气回了家,与站在窗边的李雁对视了片刻。
    客厅没开灯,电影在放着片尾,屋中光影明明灭灭。
    李雁的大半身子藏在黑暗里,面容也模糊了,像一幅油画。
    傅纪书又将他看了一会儿,却只道:“头发长了。”
    李雁慢慢走到他面前,垂着头,替他将带着湿气的风衣脱去,挂在衣架上。
    傅纪书碰了碰他的头发:“要剪,还是要留着?”
    他的发丝柔软,已经到了肩头,却也并不难看。
    李雁想了想,又觉得不想出门见到外人,只说:“没想好。”
    他闻到alpha身上的酒气,不是很重,冲淡了信息素的味道。
    他现在忽然很想要傅纪书的信息素,又注意到对方手背上有几道擦伤,像是和谁赤手空拳打了一架。
    李雁眉心轻轻蹙起,发烧让他的头脑始终不清醒,有些许的笨拙,想事情总是很缓慢。
    傅纪书松了手放过他的头发,说:“我去洗澡。”
    “你昨天生气了吗?”李雁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件事,他不希望傅纪书生自己的气,又想知道傅纪书究竟会不会因为自己产生情绪波动,近乎试探般问,“需要......需要我帮忙吗?”
    傅纪书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李雁一时间以为自己也跟着醉了,晕乎乎的,呼吸急促了些,像是那样的视线能够看穿赤果的自己,就像那时候在34星一样。
    李雁有点紧张地蜷曲着手指,他想和自己的alpha亲近一些,而不是每次只能等着发情期和易感期,等着生理上的需求推着他们不得不亲密。
    傅纪书没说话,他撤开了视线,合上了浴室的门。
    李雁脸上隐约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攥紧了手指,半晌却又只能安慰自己,想着傅纪书忙了一天,或许太累了,没精力做哎。
    窗外还在下雨,原本已经有要停息的趋势,到现在又反复起来,闷雷阵阵。
    李雁站在窗边,他打开了窗户,春寒料峭,冷风从窗外灌进来,带着雨丝落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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