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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追那嗓子喊得急,屋里俩人刚那点温存劲儿立马给搅和没了。
    杜仁绍眉头一拧,下意识先把李梵娘用被子裹严实了,这才沉声应道:“让他前厅候着!”
    门外脚步声远了。
    杜仁绍这才扭回头,瞅着怀里的人。
    李梵娘脸还泛着点红。
    她试着动了一下,立刻“嘶”地抽了口凉气,眉头皱得紧紧的。
    “慢点儿慢点儿…”杜仁绍赶紧扶住她,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哪还有半点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威风,活像个毛头小子。
    “还疼得厉害?我再给你揉揉?”
    李梵娘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声音还有点哑:“揉什么揉,再揉今天就别想下床了…都是你干的好事!”
    杜仁绍理亏,讪讪地不敢还嘴,小心翼翼地帮她披上外衣,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看她咬着牙慢慢挪下床,腿软得差点没站稳,他心都揪起来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要不…你歇着,我去见刘副将?”他试探着问。
    李梵娘瞪他:“我能歇得住吗?顾家的事儿要紧…哎哟…”
    一动弹,腰就跟断了似的。
    最后几乎是半抱着把人搀到前厅的。
    王猛和沈追几个早就候着了,一看他俩这造型,国公爷一脸心虚,夫人走路都不利索,个个都是人精,立马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王猛那嘴角抽动了一下,赶紧低下头憋笑。
    沈追也战术性咳嗽两声,眼神飘向别处。
    杜仁绍脸一黑,重重咳了一声。
    底下人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啥也没看见。
    刘副将是个粗豪汉子,没那么多弯弯绕,抱拳行礼:“末将参见国公爷,夫人!”
    “刘将军不必多礼,发现何物?”杜仁绍摆摆手,示意他快说。
    刘副将从怀里掏出个东西,用布包着,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回国公爷,夫人。末将今早带人清理隔离区最后那点杂物,看见几个娃儿在玩这个,抢来抢去的。”
    “末将瞧着这东西不像寻常孩子玩的,材质古怪,上面还刻着些弯弯绕绕的线,就赶紧给您送来了。”
    布包打开,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黑色物件,非金非玉,触手冰凉,边缘有些磨损,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上面刻着的图案确实古怪,像是扭曲的地图,又像是某种符文。
    李梵娘忍着腰酸,凑近了仔细看。
    杜仁绍也仔细打量着。
    “系统,”李梵娘在心里默念,“扫描这东西。”
    【来了,特殊陨铁,嗯…这图案…像是个钥匙啊!或者说是某种密锁的触发机关的一部分?】
    【带有自毁装置,强行破坏可能会触发。】
    李梵娘心中一动,问刘副将:“刘将军,那几个孩子可说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刘副将挠挠头:“问了,娃娃们说是前几天在顾家别院后墙外头的河里摸鱼捞上来的,看着亮晶晶的好玩就捡了。”
    “末将想着夫人一直在查顾家,这东西又古怪,就赶紧送来了。”
    顾家别院后墙外的河里…捡的…
    李梵娘和杜仁绍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这玩意儿,八成是顾家什么要紧东西,不小心失落,或者…是被人偷偷扔出来的?
    “刘将军,你立了大功了!”杜仁绍拍拍刘副将的肩膀。
    “另外,还得劳烦你带人去那河里再仔细摸摸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东西,或者…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痕迹。”
    “是!末将这就去!”刘副将见自己帮上了忙,高兴的领命而去。
    等人走了,李梵娘拿起来反复端详。
    “系统,能看看是开什么的吗?或者其他线索?”
    【这……没办法】
    【得靠近沁芳园我才能扫描。】
    “需要靠近沁芳园才行…”李梵娘沉吟道,“顾家经过昨晚,必定戒备森严…”
    杜仁绍冷哼一声:“戒备再严也得查,既然有了线索就不能放过。”
    “你先好好歇着,我让沈追他们先去沁芳园外围先探一探。”
    李梵娘点点头,她现在这状态确实不适合立刻行动。
    她刚想站起身,又是一阵腰酸腿软,差点没站稳。
    杜仁绍手疾眼快地扶住,心疼得不行:“你看你…就别硬撑了。”
    “王猛,去吩咐厨房熬点滋补的汤水来。”
    “沈追,带人去沁芳园外边转转,小心点,别打草惊蛇。”
    “是!”
    王猛和沈追两人退下去的时候,王猛还偷偷冲杜仁绍挤挤眼,那意思大概是“爷您可算知道心疼人了”,被杜仁绍一瞪眼给吓跑了。
    屋里又剩下两人。
    杜仁绍扶着李梵娘慢慢往回走,看她一步一蹙眉的样子,忍不住低声道:“真…真那么疼?”
    李梵娘斜睨他,眼波流转,带着点嗔怪:“你说呢?跟头不知轻重的蛮牛似的…”
    杜仁绍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头一荡,赶紧压下那点不合时宜的旖旎心思,老老实实认错:“我的错,我的错…下次绝不会了…”
    “还有下次?”李梵娘挑眉。
    “没有!绝对没有!”
    杜仁绍赶紧保证,扶着人更小心了,心里把那顾家骂了个千百遍。
    李梵娘被勒令在客栈休息了一天。
    杜仁绍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端茶送水,揉腰捶腿。
    虽然手法挺笨的,但确实舒服。
    直到第二天,李梵娘觉得身上那股散了架的酸痛劲儿总算缓过来一些。
    虽然腰还是有点不得劲,但至少能正常走路了。
    她立刻催杜仁绍开始行动。
    沈追那边也有了消息。
    他带着人伪装成货郎、樵夫,绕着沁芳园外围转悠了好几圈,带着系统给的检测仪。
    确实捕捉到了一些和那东西相似的能量,但信号都很弱,无法定位。
    “看来,关键还是得进去才行。”李梵娘叹了口气。
    “顾家经过上次,内部肯定更加警惕,硬闯不行,得想个由头。”
    杜仁绍沉吟片刻,“由头?现成的就有。”
    “他顾家敢给我下药,这笔账我还没跟他算呢!正好上门去‘兴师问罪’!”
    这理由确实谁也挑不出错来。
    于是,当天下午,镇国公夫妇的车驾再次出现在了沁芳园门口。
    只是这次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