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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猪与人的隔空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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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猪与人的隔空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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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是什么?
    是生活的小天地?
    还是认知范围极限的统称?
    亦或是客观意义上的实体存在?
    ——
    答案可以说是都对。
    世界在绝大多数时间里,是我们所触及到的一小片空间中的人与事。
    在极少的时间中,也可以是透过各类渠道所探知的认知极限,是看似息息相关,却又仿似遥不可及的奇闻异事。
    世界具有实体,正如包含着星辰的浩瀚宇宙,在人类看来仿似无垠的璀璨星空。
    ——
    但也可以说是都错。
    因为以自我为中心是愚蠢的,世界不仅是生活所在的弹丸之地。
    生灵认知范围极限达不到世界的含义,只能寻四方上下,看古往今来,唤之为宇宙。
    世界,是虚与实,是有与无。
    是所知晓,是所不知,是可控与不可控,它可以指代一切事物。
    所谓一草一叶皆可为一方世界,万千繁华便是万千世界。
    世界可以小到微观之地,也可以大到无穷无尽。
    ——
    “每个人对世界的认知,都是全然不同的。”
    “对曾经的我来说,世界是那个使我诞生的星球、是包容星球的无限宇宙、是由已知的实之世界与未知的虚之世界所构成的繁华大世。”
    “但,这繁华迷了我的眼,遮蔽了生灵天性应有的真正追求……”
    “让我在近乎失去一切时,才明白了我所需要的世界到底是什么。”
    “根据生灵意志,世界一直在发生变化。无数生灵对其施加影响,然后造就生灵繁华,构建共同的缤纷华彩。”
    “每一个生灵的小世界,都是这机器上的小小齿轮。”
    “依靠共同关联着的大世界,小世界的存亡;可以在其他强大意志下如昙花般脆弱,也可以像掠食者般,对更小的世界生杀予夺。”
    “我们影响着,我们被影响……”
    “恒古未变的……。”
    “……是弱小,弱小造就最本质的原罪。”
    黑暗深邃的巨大宫殿中,轻佻的男子声音低声诉说。
    “在无穷多的世界中。”
    “个体最重要的世界,是所思,所闻,所见,以及所能触及的身周世界……”
    “但对于大世来说,这其实无关紧要。”
    “因为弱小,所以不配拥有。”
    “因为没有资格,所以无法抵御苦难折磨,注定要任人宰割,为砧板之鱼肉。”
    “因为弱小,所以只能在强大意志下随波逐流,终日为痛苦阴霾笼罩,浑噩而又悲惨。”
    “以你之所有,构筑我们世界微不足道的基石,铺就强者路上微不足道的一抹痕迹。”
    “皇朝以血腥杀伐为根,盛世以万千枯骨筑基。”
    “一人者为罪、万人者为雄、万万人者为王、尽屠者则谓之神。”
    “失败之后,任何理由都是借口。”
    宫殿内的血色金属王座附近,一听不出男女的声音接力。
    “殊途同归的结局,很适合你我。”
    “但,现在,我们还拥有生命!一切还有周转的余地!只要能将那传奇再次复刻,成为拥有一切,凌驾于任何意志之上的存在!我……”
    血色王座上,一身躯肥胖的猪佬癫狂笑道:“哪怕……”
    “是同你们一样,将所有人的世界都踩在脚下,铺就恨与恸的悲惨之路。”
    “我也要成为拥有一切的个体......”
    “成为这世上的……“
    “皇帝!”
    黑暗中,身形肥胖的猪佬痛不欲生的嘶吼,漆黑色的金纹龙袍,随着扭动,宛若水蟒般挣扎摆动,就似是毒瘾发作的瘾君子般可怖而丑陋。
    猪一样的身材,伴随着他妄言的结束,胀大扭曲为一根数百米长的巨型黑麻花,全然不似正常人所能做到的动作。
    不管他自称是要成为哪里的皇帝,至少……
    此刻,他只是一个怪物。
    “噼啪…”
    黑暗中扭曲的怪物,不断激起阵阵‘哐当作响’的碰撞,数不清的名贵器物,在黑暗中被他打翻在地,多到惊人的破碎声不断响起。
    让这处黑暗地宫,变成打砸抢的现场。
    变成了原始森林中,为巨蟒肆虐的黑暗巢穴。
    ........
    “砰砰砰,砰砰砰……”
    不知过了多久,阵阵敲门声响起,身穿漆黑龙袍的身影,重新化为正常大小,在微弱光线的黑暗里,躺倒在一地的器物碎块中,仿似死狗般一动不动。
    虽然他的身形依旧肥胖,但比之先前那百米多长的黑色麻花而言。
    现在,依稀还能辨出人形……
    ”王上,帝星横空,末日纪元再度重启,帝道纪元的终极之战,正式进入倒计时。属下恳请王上示下,是否在此时,正式开启阴阳计划。”
    门外,清脆如杜鹃鸣叫的清冷女声。
    以一种恭敬的低姿态,向门内的黑色肥猪汇报着。
    “为什么?”
    略带疲倦的无情声音从门那边响起,这是自称要成为皇帝的雄性胖子的声音。
    “主世界大战以露疲态,属下担心再拖下去,此世会就此崩溃,不如在此时早做准备,以应变局。”门外,女属下沉着地禀告。
    “你太小看它了,他是真正无匹的帝者,在面临绝境的时候,她称得上是这世上最疯狂的怪物。我只不过是吸纳了一个世界,为我铸炼了无敌根基。那可是一个连破三十六界的疯魔!怎么可能在战时有疲态流露?”
    黑暗中的肥胖身形艰难的蠕动着。
    蒲扇大掌一挥,身下隐约可见的诸多器物碎块消失不见。
    昏暗的空间中,一双血红色的瞳孔缓缓睁开,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疯狂,就像凶狂战士杀红眼后,才会有的嗜血神色。
    可纵然眼神恐怖,身穿黑龙袍的胖男人,语气却很是落寞:“哪怕属下再迷茫,它依旧会是明灯,照亮路途,带去希望,所以……”
    “距离下一次的大胜与反扑,恐怕是不远了……”
    “你还是等待太阳神宫开启吧,我有预感,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
    万丈高矮的银白金属门外,披着兜帽斗篷,半跪于地的白袍女子却并未起身。
    而若是能将视角拉近到白衣面前,就可以看到那兜帽下有的,只是空空如也的虚无,是被无形之物支起的衣物。
    其中说话的女子声音,也仅仅是.......
    看不见的鬼魂?
    仿似是在证明这一点般,视角从白袍正前方徒然向上拉伸。
    空空白衣身后,那跪俯叩首的身形,何止亿万!
    这无穷大地之上,尽是膜拜【横贯天地の白银门】的匍匐身影。
    血色天穹之下,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安宁。
    刀枪剑戟,数之不尽的兵器,插在每一个叩首的身形之上,宛若集中宰杀的屠场。
    也像是黑色大地与红色天空,在一起交相辉映的刑场。
    视野所至之地,就仿似无有活物。
    一切都归于最本初的寂静……
    再回首望,最前方的白袍女子左肋处,却是同样插有一把没入其体的剑柄,绽着点点晶莹璀璨的光泽,于这无日血空下刺人心目……
    这一刻,可以清晰的看到这里的每一个身形。
    都是被处决的死物,唯有银白金属门内的黑袍巨猪,算是此地唯一的活物。
    可知道……
    这是一场超越常人理解的献祭,将世界献祭给那黑龙袍的肥胖男子。
    铸就了他口中的无敌根基!
    ——
    在汇报结束的同一时刻。
    璀璨夜空之中,闪亮的紫色流光,正飞速移动着,以一种近乎于光的速度划破着夜幕天穹,在满天繁星中留下长长的紫色焰尾。
    焰尾洞穿云霭,分割天际。
    好似恒古的星辰再次归来!又似是即将降临的至高生物!仅是注视着那留下的焱痕,就有一种莫名卑微的跪伏之情!
    仿似臣民遇见皇者般,自然而又应该。
    那应当就是先前两个未知生物所谈论的帝星!
    在蓝星上,帝星为三垣正中的紫微星,为天上帝皇所居之地,亦是人间天子的代称。
    但在此世,天上无帝星,唯有人世皇。
    在诸多境界中所向无敌者,才能被称之为极道帝者,尊享帝位殊荣。
    一道紫气流星,若是被称之为帝星?
    若是放在市井之中,定然会引起哄堂大笑,在市民的欢声笑语中,视情节行为的恶劣程度,被决定扭送于什么等级的精神病院之中。
    而在宗派世家中,则是会惹起非议不快。
    被杖毙于庭,以示神圣尊崇,都会显得合乎情理。
    但当那处刑屠宰场中的未知生灵说出来后,却有着一种莫名信服力。
    至少……
    此刻同时观测到两处奇观异景的白衣青年,是如此想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更不明白自己处于何地。
    他唯一知道的,就只有自己的代号,以及这个代号所代表的使命。
    他是末日屠魔者,为了终结屠杀世界的魔鬼而来。
    他看见了那个不知处于何地的处刑屠宰场,也看见了万丈白银门中的黑龙袍胖子;那是除天边已经飞走的所谓帝星外,他所唯一观察到的景物。
    但更是唯一一个符合标准的生物!
    尽管,白衣男子对这黑龙袍的胖子并没有什么恨意。
    但他还是觉得,他应当……便是来杀他的!
    从青色葱郁的草地中站起。
    自然而然的,身周涌现出一股股洁白雾气,托着男子向天边的流星追去。
    因为,本能告诉白衣男子。
    他应该去追寻那颗帝星,探查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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