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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公账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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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公账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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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银票是显荣送来的,红枣以为谢尚既已知晓,那这一沓银票还是赶紧入账的好,不然年下人来人往的,不管丢了还是少了,都是麻烦。
    拿定主意,红枣吩咐丫头:“照琴,你对着这细目条文把世子的月银数出来,单放一边,等世子家来,我好拿给世子。还有我那一份也记到我的私帐上。”
    待想起谢丰现也有了月银,红枣微一沉吟,转问丫头:“家里现有空白账本吗?”
    过年就讲究个富足。空白账本必然也是有的。照琴不答反问:“夫人现在要?”
    红枣点头:“既有,那就替丰哥儿立一本帐,把他的月钱和柴米折银、衣裳折银,还有暂空着的七个奶娘分例都记上面!”
    似她前世父母打她出生就给她开存折存压岁钱、教育基金一样,红枣决定她也要给儿子立账,存钱。
    先别管名目,红枣不负责任地想:以及将来干什么用。总之存就对了。如此日积月累,待到儿子二十岁成亲,便是过万两的私房。
    既想到压岁钱,红枣下意识地看向炕头百宝架上的“连中六元”。
    除夕夜谢丰压岁钱收了六个大金元宝。为方便谢丰年下玩元宝,谢尚特挑了个天青地粉彩莲花纹的水仙花盆充聚宝盆来收纳。
    因为“莲”音同“连”,元宝收在莲花纹盆里如同置于“莲中”,如此就是一个吉祥摆件“连中六元”了。
    “照琴,”红枣手指着莲花纹花盆吩咐:“还有这个,丰儿的压岁钱,六个十两的金元宝,也替丰儿记上!”
    ……
    自进京后,家里一应支出,包括仆从的月例都走的是红枣谢尚的家庭公账——蓼庄那本账。
    蓼庄是谢知道贺谢尚红枣新婚大喜的礼物。结婚伊始,谢尚便划定蓼庄一年七八百两的庄息为两人小家庭的家用。
    开甘回斋赚钱后,红枣自觉应该分担家用,便按照前世银行理财经理告诉她的“4321理财法则”把她甘回斋所得的30%划进廖庄收入以充家用。
    谢尚知道后不甘落后,将他的甘回斋收益也以同等比例打进蓼庄收入。
    到谢知道分家,谢尚把他分得的七个庄子和两万两银子拿给红枣经营,庄息的30%同样划进廖庄公账。
    由此随着甘回斋生意的扩张,蓼庄账面收入逐年增长——这两年每年都有一万五千余两的收入。也幸而如此,进京后尽管家庭开销激增,每年仅月例日用就是近万两的支出,但公账上的钱依旧稳步增长,没闹赤字,连带地也没引起红枣警惕。
    既然过去两年家中一应开支都出自蓼庄公账,红枣心说:今儿氏族折来的银子,也当抵进廖庄公账。
    “照琴,”红枣吩咐:“除了我刚说的世子和我的月银,丰儿的月银、柴米、衣裳折银记个人私帐外,余下的一应条目都抵进廖庄公账!”
    ……
    一时写好,照琴把账本拿给红枣过目。
    红枣看账面结余由原
    来的三万余两,瞬间回血到五万七千多两,不觉点了点头,心说:往后日常家用都走账房,但凡没大件花钱项——但会没有大件花钱项吗?
    红枣叹气:今年可是弘德帝五十亿万寿。四海来朝,市面上少不了好东西。
    似去年冬月,谢尚买买买:皮裘、木器、宝石,才几天功夫就砸出去十来万。
    所以,红枣目光停在随手翻的账册收入页面上,感慨:年后会试,《四书文理纲要》能再大卖一回就好了。
    卖书利润大,一套《纲要》净利润88%,净赚八吊八串钱——似《纲要》出版那一年,曾一气卖出三万本。她和谢尚各自净赚十万五千余两,连带的廖庄公账也增收六万三千余两,如此加上谢尚分家的两万两、甘回斋历年收益八万余两,才堪堪覆盖过去三年谢尚买家具、衣料、裘皮、宝石的花费。
    《四书文理纲要》是甘回斋创立以来利润最高的项目,没有之一。
    可惜书卖火了,人肉盗版就来了。近两年,《纲要》的销量一落千丈,以如今甘回斋遍布八省九州整二十一个铺面的规模一年才销两千五百余本,还赶不上她的《中馈录》的销量——真正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要不,红枣合计:借整修伯府的机会,今年把《住》给出了吧!
    对了,只《住》还不行,最好是把《行》也一并出了——这世人陪闺女讲究个成双成对,一套四本的《中馈录》绝对比一套三本有市场。
    将账册还给照琴,红枣的目光落到炕桌上的地契上。
    “这四份地契,”红枣吩咐照琴:“你们几个尽快描两份出来。”
    地契正本,红枣打算尽快送还给谢尚。毕竟是圣上御赐给她公公的田庄,户头都是她公公的名字。她帮着经营可,收着,却不合适。
    看照琴收走了地契,红枣方拿起管事名册吩咐:“香草,你让人叫了树林、晓乐、本谨、本慎、显真、本亮他们六个来!”
    ……
    目送显荣捧着匣子进了上房,树林一身失落地回到南房。
    自古“男主外,女主内”。夫人日常只管家务。现府里最大的家务莫过于立账房,派管家——显而易见,显荣手里匣子装的多半是新任账房管家名录初稿。
    待夫人瞧过了名册,今儿晚饭前就要宣了,他的管家生涯也就到头了,而酒席的事,他刚也都交接给显荣了……
    南房里张乙跟晓乐正在炕头那张炕桌上下象棋,谷雨捏着腮帮子在一旁抱臂围观。
    树林没心思看下棋,但看显真、显正占了中间炕桌下围棋,本谨、本慎等聚在炕尾说小话,也只能在张乙身边坐下。
    张乙转脸看了一眼树林,复低头看棋。
    见识过谢福手段,张乙以为树林这关得他自己过——谢家不信任陪房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他们的未来,夫人的态度很明确,就是尽力培养,给他们成长机会,然后放他们出去自食其力。
    去岁夫人许了他一个愿望,给他选择。现在轮到
    树林了……
    晓乐则一直看着棋,连头都没抬,以免树林难堪。
    谷雨看晓乐不动,伸手指点:“你这样走……()”
    ……
    显真看一眼前方树林的背影,患得患失:他大伯大哥会安排他做伯府庶务管事吧?会安排吧?毕竟京师庶务这块,除了树林,就数他了。
    转眼看到显正,显真不免又为显正抱屈:他三哥,可惜了,近两年都担着甘回斋的差事,眼见得这回伯府管事选不上了。
    ……
    显真心思七绕八拐,独不绕拐面前棋盘,由此不过几步,便听得对面显正轻声一笑:“承让!④[()]④『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显真……
    本谨和本慎则又相互挤了挤眼睛,心说:来了!
    ……
    自看到显荣空手出上房,树林便知道红枣要传他,只没想传话的小丫头来得这么快。
    惊惶之下,树林似终等到审判的囚徒一样慌不迭地站起身,哆嗦着嘴唇应了个“在!”
    不过却没有人嘲笑,连一直比说笑话,笑个没停的本谨、本慎都没有笑。
    树林上房这一去,本谨、本慎如此想: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笑,没得让人以为落井下石。
    这要是传福管家耳朵里……
    待听到自己的名字,本谨本慎就更不能笑了——上房出来,他们就是府里有名姓的管事了,如何能再随便玩笑?没得让人以为骨头轻。
    再说,就新位势必要辞旧差,表现得太过高兴未免给人留一个急攀高枝,不恋旧主的坏印象,这后果比刚刚的落井下石还严重……
    如愿听到自己的名字,显真兴奋地应了给“是”;晓乐则对于自己也名列其中非常惊讶,看看左右,答应站起……
    “本亮!”
    听到小丫头叫自己名字,火墙边的谢本亮本能地自地上的长凳跳了起来,答应道:“来了!”
    随即便觉得不对,上房夫人传唤各位管事哥哥,怎么会捎上他?
    既姓谢,本亮自是知道近来府里的热门话题,只是再未想到他也能雀屏中选。
    毕竟他父兄并不得势,且他自己到夫人院子也才刚六年,至今连南房炕尾的座儿都还未混上。
    下意识地,谢本亮扫了一眼炕尾谢本益、谢本晖、谢本彰等早他四年进来的前辈,眼见他们无不是一脸惊愕,不敢多看,立垂下了头……
    目送树林等人鱼贯进了上房,没叫到名字的张乙问一样留下的显正:“知道什么事吗?”
    显正是谢又春的儿子、谢福的侄子、显荣、显真的兄弟,进京以来跟谢福一样住在显荣家。张乙无聊,就想套套他的口风。
    显正无辜摇头:“不知道啊。不过树林哥、晓乐哥、谨哥哥、慎哥哥,显真他们当的都是府里的差事。许是跟昨儿一样,还是为酒席加桌。”
    想套他的话?没门!
    张乙就喜欢看显正一本正经东拉西扯的样子,也不揭穿,打蛇随棍上接着问
    ():“那这席要怎么加?你知道吗?”
    心里则想着本益、本彰这俩货先仗着父兄得势,私下没少欺压本亮,没想这回却是本亮被提拔上去了。
    看来世子对夫人跟前的人事并不似表面的风轻云淡,放手不管。
    不过细想也是,世子跟伯爷父子,伯爷既能想到要提防他反水,世子又怎可能容忍眼皮子底下的奴大欺主?先没露出来都是缺个契机而已……
    自一年前突然被谢福警告之后,张乙很快就醒悟到他的左右手显正、本忠其实是谢福埋在他身边的后手。
    谢福在跟他说那番话前已然做好了他离开甘回斋的准备。
    张乙挺服气谢福的手段,却还是止不住生气:凭什么呀?就凭你们都姓谢,自以为是的忠心?
    你们这样做,有想过他主子的感受吗?
    甘回斋能有今天,都是他主子带着他们从一文钱两粒的薄荷糖,三文钱一个的风车一点点积攒出来的!
    积腋成裘,聚沙成塔。道理谁都会讲,但真正做到——天底下就只一个甘回斋!
    一想到他走之后,甘回斋将落谢福手里,而他主子还一无所感,张乙便觉得他不能走——他虽只是一个下人,张乙如此想:但只要他还是甘回斋的大掌柜,那世人就知道这甘回斋是他主子的!
    不是谢家的!
    就这样,原本摇摆不定的张乙决定不走了——他要留下来跟谢福、显正、本忠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
    上房里,红枣以她前世学校校长给学生颁发毕业证书的轻快语气告诉一众小厮:“刚荣总管送来了伯爷定的京城伯府管家管事名册——恭喜你们,得伯爷青眼,被任命为伯府各处的管家管事。”
    你们!一直低着头的树林闻声抬起了头,不敢相信地看向红枣——“你们”里也包括他?
    树林沉寂两天的心复又砰砰跳了起来……
    晓乐的惊讶不亚于树林,毕竟他此前从未担任过田庄以外的差事。
    难道说,晓乐寻思:往后他除了替他主子和世子管田庄外,还要替伯爷管田庄?
    本谨、本慎、显真、本亮也是一脸惊讶,惊讶为什么树林还是管事,且晓乐也在这里。
    伯府管事不是只用他们谢姓家人吗?
    上座的红枣将一屋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说这才到哪儿啊?一会儿有更叫你们惊讶的!
    打开名册,红枣照本宣科:“京银库账房管事谢本谨
    京田庄管家程晓乐”
    闻言,连晓乐在内,所有小厮都傻了——他/晓乐?田庄管家!
    他连府里管事都没做过,怎么咣当一下就当管家了呢?
    不比管事无定额,谢家的管家一直都是有数的——只账房、田庄、采买、庶务、库房、门房护院、车马、内管家八个。其中除了内管家由当家主母陪房充任外,其他七个职能管家无不是从谢姓小厮、管事一层层遴选出来。
    从来没有小厮,还是外姓陪房空降管家的先例。
    何况谢家过万奴仆,大半是田庄庄仆,故此七个管家中又以田庄管家的权柄最重。
    京里即便地少些,目前只得四个御赐田庄,但到底是田庄管家啊!
    伯爷定晓乐为京师伯府田庄管家,固然是照顾了夫人的体面,但却是打了他们所有谢姓家人的脸——心念转过,显真忽想到一种可能:伯爷对他,还有这屋里的所有谢姓小厮得多失望,才宁可坏规矩提拔晓乐,也不想对他们委以重任?
    对照管事任命,从头回想进京以来的人事,显真一身冷汗……
    红枣特别理解一屋小厮们的惊讶,不过并不打算做二道贩子贩卖刚刚显荣给她的解释——谢姓家人的疑问,红枣懒人懒想:还是让谢福、显荣这些谢姓管家去答疑吧。她一个外姓,不合多话。
    至于晓乐和树林,今儿且先领了她公公给的体面,其他的事,等谢尚家来问清楚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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