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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九月中。
原本定于上个月回家的莫四爷莫锦丰，因为临时有事拖到今天才抵达京都。
机场外，最不显眼的地方低调的停着一辆商务车。
车子后座上，男人正手捧笔记本办公。
“爷，四爷出来了。”
驾驶座上的秦天眼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那个身材偏瘦的男人。
他的个子不算高，相貌也很普通，可那双带着狠劲儿的眼睛，却让人无法忽视。
莫北冥淡淡嗯了一声，“盯紧他。”
说话间，他连头也不抬一下，自顾自的处理着文档。
秦天紧盯莫锦丰的身影，见他从机场出来后就直接上了一辆车，立即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为了不让前车怀起疑，他拉出了一段安全车距，尽量不出现在前车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车子一路驶向城南郊区。
秦天跟谨慎跟车的同时，不忘向莫北冥说明情况：“看样子，四爷是要去看七小姐。”
莫北冥并不觉得意外，长指敲动键盘修改文档上的错误之处，并掀开了薄唇：“他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莫凉的死，跟他这个哥哥脱不了关系。
出国数年，一回国就直奔墓地。
不是做样子，又是什么。
秦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十多分钟后，前车停了。
就停在墓园门口。
秦天将车停在一隐秘之处，扭头问后座男人，“爷，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用了。”莫北冥头也不抬，语气漠然：“走吧。”
秦天没有多说什么，重新发动车子。
调转车头的空挡，他朝墓园方向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莫锦丰抱着一束菊花下车。
下车之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大步走进墓园。
……
“姑姑，我闻到味道了。”
“姑姑，妈妈的味道就在这里！”
“姑姑，呜呜，宝宝突然又好想哭哦～”
阮轻歌带着兜兜出现在墓园附近。
刚一现身，兜兜就不冷静了。
先是嚷嚷了一阵，然后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行了，还没找到墓碑你就哭上了，万一你妈不在这里呢，你给谁哭丧。”
不是阮轻歌无情，而是即便到了现在，她还有些怀疑，兜兜是不是真的能嗅到自己母亲所葬之地。
兜兜一秒止了哭，接着抹了把泪。
阮轻歌低头看他一眼，见他可怜巴巴，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小脑袋。
“乖，我们先进去看看。”
兜兜点点头，“嗯～！”
大手牵住小手，姑侄俩就这样朝着墓园大门而去。
……
墓园尽头一角，最空旷的地方。
一块墓碑，赫然立于中间。
莫锦峰走到墓碑前，将菊花放下，才朝着墓碑鞠了一躬。
“老七啊，你在那边还好吗。”
听似关切的语气，隐隐又暗藏着几分痛快之意。
“早死早超生，这句话，四哥送给你。”
他突然俯身，紧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发出一道极其诡异的笑声。
阮轻歌和兜兜刚顺着气息寻来，正好目睹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