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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条悟能猜到这少年心里在想什么，但现在一时半会说不清，也没有时间给他详细解释。
他将咒力外放，六眼飞速运转。很快，他的视线被密不透风的“帐”阻碍。
并且按照这个咒力流动……貌似地铁站上方的“帐”还不止一层。
他推测着，这些“帐”应该就是为了阻止他和普通人类离开这里吧？
五条悟把手里的少年拎起来晃了晃：“刚才碰到狱门疆的是你吗？”
上条夏安：“啊？”什么是狱门疆？
五条悟拎着上条夏安回到刚才的位置，狱门疆掉落在地上，看上去跟一个普通的正方体铁盒没什么区别。
“就是这个封印我的东西。”
看少年一脸懵逼的神情不像是装的，五条悟也有些疑惑，本以为少年是特地过来解封的，结果却好像比他本人都震惊？
五条悟把狱门疆捡起来，湛蓝色的眼眸微光流转，整个世界的咒力流动呈现在他面前，终于在少年身上发现了一丝端倪。
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拥有咒力，但由于普通人不会控制，身上的咒力常年向外溢散，因此整个世界都被微弱的咒力充斥着。
但少年的右手周围，出现了一片咒力真空地带。
五条悟盯着他右手周围的咒力流动，发现空气中的咒力不是绕道走，而是流动到他的右手附近，就自动消散了。
“你把右手举起来。”
上条夏安瑟瑟发抖举起手。
随着他的动作，右手运动轨迹上的咒力全部消散。
“哦呀？有意思。”五条悟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看来他刚才的感觉果然没错，狱门疆的失效，就是在少年碰触到的那几秒发生的。
五条悟拉过少年的右手，放在手里感受了一下。
肌肤柔软的触感，毫无阻碍地无视他的无下限术式，出现在手中。
紧接着又过了几秒，他全身的无下限术式自动解除了。
五条悟微微张嘴，重新发动无下限，只是这次无下限的覆盖范围特意绕过了右手。
这次，无下限没有被解除。
五条悟初步搞明白了少年右手的能力。
这大概是能够让咒力消失，从而达到让术式自动解除的能力。
具体能做到哪种程度，还需要进一步测试。但无论如何，光是目前已经表现出来的能力，就已经十分厉害了。
上条夏安弱小可怜又无助地站在那里，心里无声呐喊。
麻麻！我遇到变态了啊！
他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白毛恶魔牵起自己的手，然后十指交叉紧紧握住。
——除了麻麻他还从没这么牵过别人的手！
上条夏安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被碰到的皮肤都灼烧起来。
啊！！糟糕！！他的恋爱幸运E又发动了！！！
他想抽出手，又不太敢，脸色微微泛
青。
好在没过多久，对方就把他的手放下来了。
五条悟无视少年敌视的眼神，嘴角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少年，有没有兴趣当咒术师啊？”
上条夏安不知道咒术师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明白对面的意思是想拉他入伙。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白毛恶魔杀了一地人类，拉他入伙=拉他一起杀人。
于是在这一刻上条夏安正义感爆棚，凛然拒绝：“那你还是鲨了我吧，我绝对不会帮你干这些事的。”
“……”五条悟失语，他怎么忘了这小鬼还以为他是恶魔，“刚才那三个才是你认知中的恶魔，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们干的。我是咒术师，是专门解决那些东西的，因为我很强，所以他们才办法把我封印起来。”
上条夏安用一种“让我看看你还想怎么编”的眼神瞪着他。
“……”五条悟额头青筋跳了跳。
——还是直接当恶魔吧。
他弯下腰，直接把少年提起来扛在肩上，一手按住对方乱蹬的双腿。
“对，我就是恶魔。你敢乱动我就直接吃了你哦~”
“啊——”上条夏安惊呼出声，“你要带我去哪？？？！”
五条悟咧嘴：“恶魔的老巢。”
下一秒，他全速朝地铁站出口的方向移动过去！
突如其来的挤压感把上条夏安嘴里的脏话噎回去，迎面而来的强风灌了他满嘴，他第一次知道空气也能让人窒息。
五条悟在地下四层停下来，摩挲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帐。
“唔，果然是禁止普通人进出的帐吗？”
他想了想，把肩膀上被摇晃得七晕八素的上条夏安放下来。
“呐呐，右手过去摸一下。”他停顿一下，咧嘴补充道：“不摸就吃了你哦~”
上条夏安双脚落地，一阵干呕。
他有点崩溃：“我认输，我不反抗，你要杀就杀吧。”
五条悟拍了拍他后背：“不会杀你的，快去快去！”
上条夏安脚步虚软地走过去，伸手碰了一下这个奇怪的屏障。
下一秒，屏障消失了。
上条夏安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东西是因为我的触碰才消失的？
等等……这么说的话，这个白毛恶魔是因为我碰到了那个盒子才被放出来的？
上条夏安看着自己手，崩溃得想哭。
你说你碰什么东西不好，非要碰那种晦气玩意儿。
那盒子长成那副掉SAN的模样，都明摆着告诉你了“不要随便碰我”。
他这该死的好奇心啊！！
“干得不错！”五条悟开心地拍了拍他耷拉着的肩膀，然后又把人扛起来。
路上他们又遇到一个“帐”，把这层帐再次解除后，六眼运转下，五条悟终于清晰看见整个地铁站的咒力运转。
当他扫视上面一层楼时，目光略微凝
固，因为他看到了十分熟悉的咒力属性。
是虎杖悠仁！
但仅仅只是咒力残留，战斗显然已经结束。
五条悟神色有些凝重。如果虎杖悠仁胜出，他应该会深入涉谷站查探情况，与自己会合。
但现在他消失不见了，是被敌人带走了？
“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做好准备。()”
上条夏安眼睛睁大——还要加速？！
他下意识绷紧全身肌肉无声抵抗。
五条悟感受到肩上少年的紧绷，顺手摸了一把他腰腿上的肌肉。
没想到少年看上去瘦削，身上的肌肉量还算可以，在普通人里算是比较优秀的。
五条悟暗自满意地点点头，追着咒力残秽的痕迹继续前进。
…
涉谷站，地下一层。
这里刚经过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到处都是崩塌的石块，四分五裂的广告牌露出焦黑的电线，屏幕早已变得灰暗。
大量的水仍从千疮百孔的水管不断喷涌出来，地上已经浅浅积了一层水，仔细看过去，积水呈淡淡的红色，仿佛有血液混合着水，从水管流出。
虎杖悠仁浑身是伤倒在地面上，他身下血红一片，血液随着积水的流动逐渐向外晕染。
零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两名JK少女走到虎杖悠仁面前。
“找到了，两面宿傩的容器。?()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黑发少女淡淡说道，“菜菜子，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吧。”
另一位名为菜菜子的白发少女从背包拿出宿傩的手指，上面缠绕着层层绷带。
她把绷带解开，对身旁的黑发少女说道：“那就开始吧，美美子。”
“开始什么？”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
菜菜子一愣，看向声音源头的方向——
五条悟宛如恶鬼一般从地狱深处走来，肩上扛着具半死不活的肉/体，正怒睁着双眼看着她们，脸上是狰狞的微笑。
菜菜子两人瞳孔紧缩！！
五条悟？！怎么回事啊？！他不是被封印了吗？！
六眼运转，巨大的压迫感迎面扑来——
砰——
两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
菜菜子浑身颤抖着，想举起手机使用术式，但她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
五条悟走到她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夏油杰救下的那两个女孩儿？”五条悟认出了她们。
美美子艰难回道：“是……”
“宿傩手指？”
五条悟把肩上的上条夏安放在地上，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指。
上条夏安脚踩到地面，终于放松下来，在旁边小声喘气。
他目光落在地面上腹部被洞穿的粉毛少年，心头一紧，半跪在地伸手感受他的鼻息。
——幸好，还活着。
但是这么重
()的伤势不能再耽误下去，上条夏安迅速判断道。
少年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大，即使受这么重的伤，也顽强地凭借一股求生意志坚持着，他的人生不应该结束在最美好的时刻。
但是现在旁边还有其他人……
上条夏安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五条悟的方向，把自己身上用来装饰的绷带解下来，堵在少年的伤口上，用来止血。
“你们想把手指喂给他？”五条悟一字一句、压抑着杀意询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美美子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和无助，泪水夺眶而出：“我们……我们希望请求两面宿傩把夏油大人的身体夺回来！！！”
夏油大人救了年幼的她们，并抚养她们长大。在他死后，她们根本不想听其他人差遣，所以也根本不想参与到这次的事件中，直到她们发现……有人侵占了夏油大人的肉/体。
虽然那个人无论是性格和外表都模仿得很像，但从小就与夏油大人待在一起的她们立刻就察觉到不对劲。
听到姐妹两人的回答，五条悟气势一滞。
“夺回来？”
菜菜子愤怒地说道：“那个人明明说过只要帮他消灭非术师，就把夏油大人的身体还给我们！”
所以她们才会来到涉谷，即便知道这趟行程九死一生，十分危险。
“他骗了我们，并没有归还身体。”美美子擦干眼泪，“我们不想让他继续侮辱夏油大人的身体，所以才想请两面宿傩出来杀了那个人。”
她们能感觉到，那个侵占了夏油大人身体的家伙很强，而在她们认知范围内，唯二两个有可能杀了他的人，一个是五条悟，另一个是两面宿傩。
而五条悟又是亲手杀了夏油大人的人，她们不想找他，只能去求两面宿傩。
五条悟杀意收敛。回收夏油杰身体这点，倒是与他的想法一致，但是，这做法太蠢了。
“居然会把希望寄托在两面宿傩身上，也真够愚蠢的。”
他看着两个女孩子，对方的年纪也就与虎杖悠仁一般大小。
她们在夏油杰活着的时候，按照他的意愿行动，甚至杀人。在夏油杰死后，便失去了方向，本质上也只是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的普通高中生。
“老子会把夏油杰身体里的那个混蛋杀了。”五条悟平静说道，“如果你们愿意，可以来东京咒术高专。”
既然杰那个混蛋不知道怎么养孩子，就由他来养。
一想到在养孩子方面，他比挚友胜过一筹，五条悟精神有些振奋。
菜菜子美美子：……不必了。
仿佛察觉到两人明显的抗拒，五条悟又接着补充：“难道你们不想看看夏油杰高中生活过的地方吗？”
“而且我把夏油杰带回来的时候，你们也可以送他最后一程。”
菜菜子美美子：！！
两人疯狂心动。
菜菜子理智尚存：“我们还在通缉名单上，咒监会的人会处死我们。
”()
五条悟轻笑一声：“不会的，但你们曾经犯下的错无法改变，要做好后半生都要为此赎罪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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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上背负几条人命，不管之前是因为谁的意志行动，她们的罪名都是确实存在的。
如果是以前，五条悟也找不到借口保下她们。
但现在，不必在意了，他已经想开了。
“我在狱门疆里待着的时候，想了很久。如果我出不去，外面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咒灵和诅咒师会如何，而是咒监会那些老橘子会做什么。”
“他们会趁我不在，先把我身边的人都清理一遍吧，因为他们惧怕我的力量，怕我推翻他们的统治，所以绝对不想我从狱门疆里出来。”
“那他们会怎么做呢？他们会把所有想解封狱门疆的人，都杀了。”
是的，这帮老橘子首先会做的绝对不是对抗咒灵，而是把刀指向与自己“政见”不合的咒术师。
在里面的那几分钟，他问自己，为什么要把那些对自己怀有恶意的人，留到现在？
之前他自信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保护身边的人，然而他短暂地被封印了。但如果这次不是短暂被封印，而是长时间被困在里面呢？他身边的人是否会因他而死？
一直束缚在身上的枷锁在这一刻破碎。
老橘子们想让所有人都按照他们的意志行动，这合理，因为五条悟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老子是最强的，所以让其他人从今往后都按照我的意志行动，不过分吧？
他感受着地铁站外面，那规模庞大的咒力流动，湛蓝明亮的眼睛坚定起来。
咒术界的存在已经暴露在普通人的面前，这个世界即将发生改变。
“咒术界也该变一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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