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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颊上,一边一道口子,从颧骨到嘴角。
伤口又深又长,皮肉片外翻着,看着特别的狰狞恐怖。
若是不及时处理缝针,伤口就会变得像蚯蚓一般扭曲吓人。
鲜血汩汩往外冒,顺着脸颊渗进衣领里面,顷刻间,便染红了宁叹胸前的衣裳。
“叹儿,你这是干什么啊!你的脸,这可怎么办啊!”宁母扑过去抱住宁叹,哭得肝肠寸断。
钱家大夫人吓得哇哇乱叫,想把人轰走又不敢,只得大叫着:“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不必了。”宁叹大声制止,她痛得浑身都在颤抖。
“谢家大公子看中的不就是我这张脸吗?那我偏要毁了它。
没了这张脸,谢家还会要这门亲事吗?”
她说这话时,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钱家的人。
宁叹的双目充血赤红,脸色却因为疼痛和失血而变得惨白。
却又因血淋淋的伤口,让她变得格外的狰狞恐怖,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吃肉饮血一般。
“疯了疯了!”钱家大夫人吓坏了。
就连钱家当家人都被宁叹决绝的眼神给吓到。
“我们走!”宁叹不顾流血的伤口,拉着兄长的手,转身就走。
她痛得浑身都在颤抖。
她每说一句话,做一个表情,就会牵动两侧的伤口,痛得她生不如死。
但她硬生生忍住,没落一颗泪,没喊一声痛。
“叹儿,让娘来扶你!”
“妹妹,让大哥背你。”兄长也蹲到他面前。
宁叹却推开了他们:“我……我自己可以。我的路,我自己能走完!”
她就这样,忍着痛离开了钱家,回到自家的马车上,她才像是用光了全部的力气,瘫坐在车厢里。
她的丫鬟纸鸢,立即扑了过来:“小姐,你的脸……怎么会这样。”
宁叹握住纸鸢的手:“我的好丫头,别慌。
看着吓人,其实都是些外伤,要不了我的命。”
“流血不止,怎么会不要命?您的身子骨本来就弱,而且……而且还会留下疤痕,这样您就毁容了啊!”
纸鸢呜呜哭着,眼泪就像泄闸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宁叹替她擦着眼泪,轻声细语的哄着她。
纸鸢胡乱擦着眼泪,只怪自己太不争气了:“都怪纸鸢不好,明明是小姐受了伤,我却哭个不停。还要小姐来安慰我。”
回到家里之后,宁叹没用麻沸散,硬生生忍着痛,让大夫给她缝合伤口。
她几乎能清晰听见针线穿透皮肉、拉扯的声音。
一旁的宁家人都冷汗直冒,不忍直视。
宁叹却一声没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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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颜听完事情经过,紧紧握着宁叹的手:“你怎么这么傻啊!对付钱家我们有一万种办法,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对于他们这样的家族,女子的容貌不是最重要的,但也是必不可少的。
她毁了脸,别说是婚嫁,寻常出门社交,恐怕也会有人在背后议论。
宁叹摇了摇头:“谢家那位大公子看上的就是我这张脸,不毁了它,他的兴趣就不会消失,钱家也会一直纠缠。
唯有除了这祸根,我才能彻底清静。”
所以说,钱家肯退婚,除了孟希延的谋算,更重要的是宁叹的脸毁了,谢家那位公子看不上了。
闻颜抱着宁叹:“你放心,我一定找到最好的退疤药,让你的恢复如初。”
宁叹摇摇头:“这疤我要留下。有它们在,能给我省好多麻烦。”
闻颜听完,就没再多劝。
宁叹这张漂亮的脸蛋,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都没留住。
好在孟希延从不在意外貌。
前世她毁容成那样,孟希延都不介意。
如今这点疤痕,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闻颜把珍珠项链给她戴上:“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姐了。”
宁叹握着闻颜的手:“颜颜,能遇见你,真好!”
闻颜一点不谦虚,得意的摇头晃脑。
他们又喝了一会儿,吃了些点心,时间就差不多了。
“走吧,我们去给大哥送行吧。”
“好。”宁叹应了一声。
两人就手牵着手,离开了茶楼,坐着马车朝城门外走去。
隔壁雅间里。
谢琮弈看着携手离开的二人,眼中闪过玩味。
“果然,那只手镯是小兔子送给她的。”他搓着手里的玉白菜吊坠,脸上露出浅淡笑容:“让我逮住,你就再也跑不了了。
调皮的小兔子,捉起来才更有意思。
走跟上去,我倒要看看她最近在玩什么。”
闻颜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城门外。
他们在路边的茶棚等了一会儿,孟希延一行七八人就出来。
“大哥!这里。”闻颜站起身来,朝他挥手。
孟希延跟身边的人招呼一声,牵着缰绳,就走过来了。
发现闻颜身边的人是宁叹,孟希延就不受控制的想看她。
他又不想自己表现得太过轻浮,便拼命克制,反而显得他青涩又紧张。
让北境外族闻风丧胆的孟小将军,此刻竟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闻颜在一旁忍笑忍到肚子痛。
她给孟希延准备的东西,早就送了过去。
闻颜没什么好交待的,就默默喝茶,当隐形人。
气氛变得安静,那两人就越发的不自在了。
闻颜乐见其成孟希延窘迫,并不出声。
最终,还是宁叹打破气氛,把一只盒子拿出来:“上次多亏了孟小将军帮忙,这里面是家父家母的一点心意。
还望孟大哥不要嫌弃。”
“怎会嫌弃,多谢你的礼物。也多谢你来给我送行。”孟希延拿过盒子,宝贝似的护在怀里。
“……”宁叹羞赧的偏过头去。
孟希延却神情一凛,紧张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隔着面纱虽然雾里看花,孟希延还是凭借着皮肤深浅,一下就发现了她脸上的异样。
宁叹连忙捂着自己的脸:“没什么……我……我在南方呆久了,突然回来,不适应北方的干燥,所以才……”
“你骗我。”孟希延的声音里竟带上委屈,“干燥损伤的皮肤不是这样的,你的脸受伤了。你能给我看看吗?”
宁叹犹豫了一下,还是揭开了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