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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续篇-宿债第一 第120章节
原著向
作者：墨泼茶香
释义：宿债
过去欠下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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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承上文
金家西苑 亥时
蓝忘机和魏无羡从后院按原路返回，此时宾客们都已回到各自房间休息。
魏无羡吩咐司女送来了沐浴的水，便道:“蓝湛你先洗吧，等你洗完了我再叫人换凉一点水来。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我可洗不了太热的。”
蓝忘机道:“好。”
魏无羡帮蓝忘机放好沐浴的水，关上门走了出去，四下一片寂静，院檐上的檐幔伴着微风轻动，隐隐可听见草丛里一声声的虫鸣。
仲夏的夜晚总归有些闷热，魏无羡又是个极其怕热的人，身上总觉得很不爽快。
夏夜追凉，他在月光下去站了一会儿，虽时有微凉却不是风。魏无羡轻身一跃，便跷着腿躺在正院的房檐上发起了呆，似乎对着天空放空自己，便可稍稍赶走一些暑气。
他正发着呆，突然听见身后的瓦砾轻轻一响，他微微侧过头一看，原来是江澄。
魏无羡调侃道:“哟，江宗主，这么晚了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溜达了？”
江澄白了他一眼道:“怎么？我不能来啊？”
魏无羡直起身子忙道:“能能能，怎么不能。”
江澄牵了牵衣服，自然地坐在了魏无羡的旁边。
魏无羡叹了口气道:“江澄，我走后，没给你惹麻烦吧？”
江澄哼道:“你能给我惹什么麻烦？我看就是那几个老匹夫在找麻烦。”
魏无羡无奈一笑:“谁叫我招人恨呢。对了，他们问阴虎符下落的时候，你们怎么说的。”
江澄道:“还能怎么说，就说那个人杀了欧阳琰以后连着那半块阴虎符一并抢走了，反正人呢也找不到，也省得那群人疑神疑鬼老是惦记阴虎符在你身上，然后又让你无端背锅。”
魏无羡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儿。
他顿了顿，郑重其事道:“江澄，谢谢你。”
江澄道:“谢什么？”
魏无羡微微一笑道:“谢谢你没有怪我中途落跑。”
江澄肃然道:“我才不关心他们说些什么，只要你别往心里去就好。这些人关键时候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现在倒是有那个精力出来说三道四的。呸！都是什么东西！”
魏无羡的目光闪了闪道:“……江澄”
江澄看着他真诚无比的眼神，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眼睛移开，看着院中道:“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清谈会明天就开完了，不过蓝曦臣还要留下来帮着处理一下重组欧阳家的琐事。你就跟着蓝忘机早些回去，免得受那些个窝囊气。”
魏无羡道:“江澄，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江澄道:“什么事？”
魏无羡道:“我是说欧阳家……你看可不可以让子真那孩子少受些责难？如果可以的话……我想……”
江澄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要把他带回蓝家还是太困难了。先不说别的，光蓝启仁这关就过不了。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已经安排他以后做为江氏的门生留在莲花坞了，虽然不可能和在他在世家做公子时过的日子相比，但只要人在我江家，就没人敢对他评头论足。”
魏无羡看着江澄，这才发现原来那个畏惧人言，做事瞻前顾后的江澄，与他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已然变得越来越有担当，家主风范俨然。那个二十多岁初立的江家少宗主已经长大了。回想起往日种种，还真是感慨万千。
魏无羡不禁失笑。
江澄扬起眉毛道:“你笑什么？”
魏无羡又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云梦江氏的宗主之位非你莫属，只有你才担得起嘛。虽然我现在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我想……江叔叔和虞夫人要是看到，现在你把莲花坞打理的这么好，一定很欣慰。”
江澄心头一紧，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魏无羡轻轻跃下房檐，朝厢房走去。
江澄看着他的身影，身子一僵，似乎颇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沉默半晌。
突然道:“金凌说……阿姐的死他并不怪你，他长大了，知道那时候阿姐为什么会保护你。就像那时候，你在不夜天就算不要命也要保护他一样！”
魏无羡神情黯淡了下来，脚下一顿，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没动。他不敢回头，怕被江澄看见自己已经湿红的眼眶。
他吸了吸酸气上涌的鼻子，仰起头假装扇着风，其实是想将快要流出的泪水再倒回眼底，忙道:“江澄！你不热吗？还不赶紧回去，我受不了了，我先进去了啊，这天儿怎么这么热啊！”
魏无羡赶紧跑了两步，迅速拉开门又换给关上。心中涌上一阵酸楚，难以言说的情绪在他心头横冲直撞。眼泪不争气地在合门的一瞬间，尽数滴落在前襟上。
江澄站在房檐上，轻声道:“跑什么跑，跑了我也知道你哭了。”
他轻柔地抿上了唇，唇畔依稀露出了一点笑意。
月影在云间徘徊，院中的花蕊簌簌轻摇，滉漾在雰霏的月华下，捎走了对故人的思念。
夜半
魏无羡在床上抱着蓝忘机睡得正香，一声痛苦的惨叫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魏无羡和蓝忘机瞬间睁开了眼睛，清醒过来。随之御千夜的呼救声也传了过来，魏无羡细细一听，辨别出是御千夜的声音，道:“不好！是御家。出事了！”
二人抓起衣服，迅速套在身上，急急奔向画有御家家纹的厢房。
瞬间后院的厢房纷纷点起灯，有的衣冠不整的宾客们已经急忙打开了门，闻声出来查看怎么回事。
江澄和金凌是最先赶到的，其次就是魏无羡和蓝忘机，魏无羡见人都挤在床边，赶紧快走几步上前，床边已经吐了一口血。可有事的并不是御千夜，而是御千殇。
魏无羡起手按在御千殇的手腕上，查看起他的伤势，虽然灵脉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御千殇的体温正在急速下降，嘴唇泛白，脸上就像快结霜了一样。
魏无羡还在琢磨究竟是不是阴邪附体的时候，御千殇突然一把抓住了魏无羡的手，摇摇头道:“别看了，没用的。”
魏无羡道:“御宗主，你这是……？”
御千殇道:“冰……冰魄……”他刚一说完，突然眼眶睁裂，像是全身疼痛难忍，蜷起身子，一个劲儿的往墙上撞，恨不得撞出血才能麻痹自己。
……疼痛……冰魄……血……
魏无羡猛然想起了郁痕说过的话，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
他豁然站起，皱起眉头对金凌道:“金凌，去把门关上，拦住那些要进来的人。”
金凌点了点头，将门合了起来，守在了门外。
魏无羡道:“御宗主，你现在是不是全身像蚀骨一样的疼。根本没有办法站起来是不是？”
他这句话一问出来，不禁御千殇怔然了，御千夜、江澄、蓝忘机俱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整个房间一下子陷入了极为压抑的沉默。
御千殇睁大了眼睛，脸上因为剧烈的疼痛扭曲了表情，略一颔首，半天才艰难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魏无羡的犹豫几不可察，语气坦然道:“我有一位前辈，也在追查一桩有关冰魄的旧事。所述症状也如同你现在一般无二。”
御千夜闻言动作一顿，道:“我爹，我爹究竟怎么了？”
魏无羡摇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御宗主应该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御千殇咬着牙忍着剧痛，头上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紧攥着拳，指甲都掐在肉中，渗出了血。
御千夜一脸的不知所措，伸出手哭道:“爹，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啊……你要是疼，你就掐我，你别掐自己啊……”
蓝忘机当机立断取出琴，放在桌案上，修长的手指勾抹在琴弦上，闭上眼睛凝神弹奏洗华。御千殇的疼痛像是被慢慢减缓一般，脸色也好转了很多。
御千殇定了定神道:“冰魄在御家世代相传，一共有两颗。其中有一颗在三十多年前的一场大火中遗失。现在这一颗，就是御家唯一的一颗冰魄。冰魄来到御家，便和每一任的继承者结了契。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御家的家纹是昙花，冰魄就是冰夜昙花所凝，百年才能结成一颗，用来守护着御家世代的冰灵。生命犹昙花一现，绚极一时后便花谢凋落，冰魄结契的代价就是拿性命作为担保。
一旦冰魄作为他途为人所用，就会被视为打破契约。结契之人的生命将会以十几年为一年的速度消耗完此生阳寿。刚开始疼痛还并非难忍，可从之后的一个月开始，身体就会累积疼痛，最后全身无力如同被万虫噬体，顶多熬过几年最后只能死在床上，了其一生。”
魏无羡道:“果然是冰魄……御宗主，你既然和冰魄结了契，也一定知道破解之法对不对？”
御千殇道:“没用的，他不会救我的。”
御千夜道:“他……他是谁？！爹！你快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救你。你怎么知道别人不会救？别人不救，我求也要求得他救啊！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御千殇苦笑道:“焚天珠。”
蓝忘机忽然道:“御宗主说的可是醉倾欢醉宗主？”
御千殇隐隐有些纠结的目光。点点头道:“知道又如何？他是不会救我的。”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用嘴型小声道:“醉倾欢是谁啊？”
蓝忘机看了一眼门外，示意他出去再说。
魏无羡撇了撇嘴心道:这症状幸好还是初期，可过不了多久，就会跟当年的蓝夫人一样，根本疼的没办法下床。不管怎么说，御家丢失冰魄一事多少和自己脱不了干系，虽说最后冰魄不是他用的，但说到底当初也是他偷的。可就算请郁痕过来帮他吊命，也没办法彻底解决问题。
现在……就只能试试御千殇提到的这个焚天珠了。不过这个醉倾欢究竟是谁……为什么御千殇会如此笃定那人不会救自己呢……
魏无羡道:“御千夜，你先好好照顾御宗主，洗华有宁神愈痛之效，应该暂时起了效果，我们要出去确认一些事情，晚点再来找你。”
御千夜点了点头。
魏无羡示意蓝忘机和江澄出去。
三个人刚出门，迎面撞上了一脸焦急的聂怀桑，身后众人都聚在院外全在议论纷纷想打探点消息。
聂怀桑看见他们忙道:“御宗主怎么样了？”
魏无羡凝眉摇了摇头。
聂怀桑一见大惊失色，忙道:“怎么回事，这……？？”
江澄皱着眉道:“去我房间说。”
他看着身后众人道:“都散了吧，御宗主无碍，虚惊一场。”
众人见状纷纷散去，虽心有疑虑，但都以为是御千殇练功一时走火入魔才这样，再加上江澄这么说，也没有人非要闯进房间看一看究竟。
一行人来到江澄的厢房，聂怀桑最后一个进来，反手就把门给关严了，急道:“御宗主这是怎么了？叫成那样，怎么就无碍了啊？”
魏无羡蹙眉道:“他和冰魄结契了。”
聂怀桑惊道:“什么？？？”
魏无羡点点道:“御宗主和冰魄是结契的关系。一旦冰魄消殒，他的生命也随之一并消亡。前期疼痛难忍，后期痛入骨髓，撑不过几年就去了。”
聂怀桑一听整个人都懵了，没想到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就突然就这样了。
魏无羡道:“现在只有焚天珠可以救他。”
聂怀桑瞬间像是泄了气一般，主动放弃了这根救命稻草。
魏无羡见他这般模样，不禁疑道: “怀桑，聂家和御家既然是世交，你应该知道醉倾欢和御千殇是什么关系吧？为什么御千殇说醉倾欢不可能救他？
聂怀桑躲避着魏无羡的目光，像是在犹豫。
魏无羡上前一步，凑近到聂怀桑的眼前，道:
“醉倾欢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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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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